一众大臣紧张的竖起耳朵,听苏不凡接下来会宣布什么样的命令。
苏不凡居高临下,将众人的表情尽收眼底,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诸位爱卿,朝廷值此困难之际,朕希望诸位能号召各自家族将粮食捐出来赈灾,不知诸卿愿意否?”
“陛下,不是臣等不愿,而是真没有啊。前段时日太后已经号召臣等募捐,如今臣等家族也仅够糊口,实在是有心无力啊。”
户部尚书朱健强大呼卖惨。
“是啊,陛下。臣如今家里都不敢买肉吃了。实在是家贫啊。”
“陛下,臣家不仅吃不起肉,连白米都吃不上了,臣家人每日吃的都是糙米混着米糠……”
“陛下,臣家里就快要揭不开锅了……”
……
其余大臣也都纷纷哭诉卖惨,而且一个比一个还惨,就差卖儿卖女了。
苏不凡静静的看着一众大臣表演,心中暗暗冷笑。
“诸位爱卿,朕没想到你们为了大夏竟然如此委屈。你们可都是朕的肱骨,是大夏的栋梁,岂能如此寒酸?朕一定要改变这个现状!”
苏不凡一脸正色道。
“陛下,有您这句话我们再苦再累都甘之如饴。为了大夏,臣等受些委屈又何妨?”
俞书言慷慨道。
“陛下。俞丞相说得太好了,完全说出了臣的心声,为了大夏,臣愿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朱健强立马附和道。
“对对对!为了大夏,臣等愿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一众大臣全都一扫刚才的凄苦,一个个变得慷慨激昂。
“诸位爱卿真是让朕感动,有诸位爱卿,何愁大夏不兴!朕决定进行土地改革,重新丈量田亩,按祖宗规定,超出最高限量以上的田地充公,这样来年国库充盈,就能给诸位爱卿增加俸禄了!
朕决不能让诸位爱卿这样的肱股之臣活得不如那些不事劳作、脑满肥肠的地主富商!”
苏不凡满眼激动的发表着自己的决定。
他话音刚落,一众大臣都傻眼了。
陛下,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我们不是这个意思啊。
我们虽然哭穷,但我们不是真穷。
你要重新丈量划分土地,我们是真有土地啊!
你这不是要我们的命吗?
“陛下,万万不可!”
俞书言眉头紧蹙,手捧芴板急道。
“俞丞相,为何不可?”
苏不凡故作不解问道。
“陛下,土地兼并是一个长期过程形成的,要解决必须要想一个完全之法,循序渐进才是。否则一旦激起地主豪绅的不满,恐生出祸患,如今实非良机也。”
俞书言略微整理了一番思路,解释道。
“是呀,陛下。土地乃是国家重中之重,牵一发而动全身。命令一旦下去,难免会有下面的人趁机盘剥百姓,说不得还会让百姓生活雪上加霜。必须慎之又慎啊!”
朱健强连忙附和道。
许多官员也纷纷附和。
他们的家族本就是属于占有大量良田的地主豪绅,若真进行土地改革,那就是直接在他们身上割肉啊。
他们岂能同意?
“可粮食全都握在这些地主豪绅富商手中,朕和诸卿却过着清贫的日子,让朕如何能够心甘?”
苏不凡故作恼怒模样,用力的一掌拍在龙椅扶手上。
“陛下息怒,臣以为如今的关键是找到一个方法,让囤积大量粮食钱财的地主豪绅富商们心甘情愿的拿出钱粮来赈灾。这样既能解决三州灾民的燃眉之急,又能不引发社会动荡。”
俞书言赶紧出言劝慰。
他实在搞不清皇帝的套路,生怕皇帝搞出什么幺蛾子。
他是想给苏不凡一个下马威,不是想大夏灭亡。大夏若是亡了,他这个左丞相也好不了。
“俞丞相,你有何良策?”
苏不凡满眼急切问道。
“这个……臣以为可以效仿古代周朝,采取捐纳之法,根据所捐钱粮数额,封爵。”
俞书言进言道。
“大胆!这不是卖官鬻爵吗?你想让朕背负昏君的骂名?”
“陛下息怒,臣冤枉,臣万万不敢行此忤逆之事!臣这不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嘛。”
俞书言一脸委屈,辩解道。
“诸卿,可有良策?”
苏不凡一副怒气冲冲的模样。
大臣们全都低垂着头,一声不吭。
柳肃凝眉沉思。
昨日陛下明明信心十足的告诉自己,他有办法筹集赈灾粮食,为何现在又在朝堂上提出这些匪夷所思的想法?
陛下他是真的是这样打算的,还是说他有别的深意?
这一切不过是在埋伏笔?
杨克胜一直眉头紧锁,他有些看不透皇帝到底要做什么。
印象中,皇帝并不是这样冲动的性格。
皇帝是一个老谋深算的猎手,他走每一步都必有深意,他绝不可能无的放矢。
但他到底想要做什么呢?
他图谋的到底是什么?
他要用什么样的手段来达到他的目的呢?
无数的疑问在杨克胜的脑海里回荡。
队伍最末的张良眼底尽是失望。
原本看到皇帝竟然对粮食产量了如指掌,他心中还颇为激动,对皇帝充满期待。
可后来皇帝提出的那一条计划土改计划,让他失望不已。
那简直就是儿戏嘛。
那样做的话,不用等外敌入侵,他就能将大夏作到亡国。
皇帝还是太过年轻,太过想当然,关键他还好大喜功,这对大夏不是好事啊!
张良心中满是苦楚,自己有心报国,却遇到这样的皇帝,报国无门啊!
“诸位爱卿,无人能为朕分忧吗?”
苏不凡一脸失望之色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