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几辆马车悄悄停在叶府后门,几个壮汉开始搬运库房里的财物。
府里的奴仆看到这一幕,纷纷猜测,这些东西到底要搬到哪儿去,他们可从没见过从叶府往外搬东西的。
叶崇德派人过来打听,叶纭姿淡定回应:“这是在准备银子。”
叶崇德想了想,他要的是现银,一堆花瓶珠宝对他来说没啥用。苏氏这样做,显然是在为他筹集银两。
“行了行了,这事不用多问,各司其职,干活去!”
他挥挥手,赶走了所有围观的奴仆。
叶纭姿嘴角微扬,嗑着南瓜子,一副悠闲自得的样子,淡定地看着手下人把库房里的宝贝一件件搬走。
事情进展如此顺利,全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玉漱佩服得五体投地,眼中满是崇拜。小姐居然真有办法把这些东西全搬走,这可是夫人的私藏,绝不能白白浪费。
房间里。
外面一片喧嚣,苏氏喝完药,正打算出门看看怎么回事。
赵嬷嬷赶紧拦住,让她安心。
“夫人,这事儿就交给小姐处理,您放心吧。”
赵嬷嬷对叶纭姿的做法表示认可,老爷狮子大开口,一张嘴就要一万两。这些银子对苏家来说不算什么,但也不能白白送人。
苏氏点了点头,“行。”
金银珠宝离开叶府后,马车绕了个大圈,最终驶向郊区的宅院。仆人们把所有东西搬进空荡荡的宅院,还安排了两个护卫看守。
事情办妥后,张伯过来汇报,叶纭姿点头,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地。
“把一箱白银放进库房,摆得越显眼越好。”叶纭姿吩咐道。
玉漱疑惑,既然把东西都搬走了,为啥还要留下白银?而且还有几个箱子没搬,里面全是便宜的花瓶装饰品。
库房表面看起来满满当当,实际上早就被搬空。现在剩下的只有三千两白银和一些不值钱的东西。
叶纭姿看着库房,满意地点了点头,“不用上锁,就这样敞着吧。”
“是。”
库房的锁头被随手扔在一旁,门半开着,任何人都可以自由进出。
做完这一切,叶纭姿回到紫金院,有些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玉漱端着一碗莲子羹上前,“小姐尝尝莲子羹吧。”
“小姐刚从水里捞出来,这两天确实太累了,得多休息才行。”
休息?
叶纭姿摇了摇头,前世她无力回天,只能眼睁睁看着母亲去世,家族衰败,这一世……她再也不想袖手旁观了。
她品尝着莲子羹,味蕾却分不清甜与苦。
外面轰的一声巨响,雷鸣震天,天色渐渐变得阴沉。
“又要下雨了呀。”玉漱小声嘀咕,走过去关上了门窗,要是雨水溅进来可就麻烦了。
叶纭姿放下碗,叫住了玉漱,“别关了。”
“可外面湿气重,小姐身体吃不消的……”
“一会儿就好。”叶纭姿站起身,走到窗边,仰起脸呆呆地望着乌云密布的天空,心情也随之平静下来。
突然,她像是想起了什么,“明天戏园子排练的可是‘借东风’?”
“没错。”
玉漱点点头,“小姐可真爱听这出戏!”
这些天来,只要戏园子上演这部戏,小姐准会去捧场。
叶纭姿垂下眼帘,暗暗攥紧拳头。她还记得前世曾遇到过一位名叫陶大夫的人,医术精湛,为人正直,治好了不少疑难杂症。
不久后,此人被沈聿铭笼络,成了他最信赖的神医。
陶大夫不仅医术高超,还擅长调配毒药,世间无人能解。
叶纭姿嫁入裴家后,闲来无事,便从他那里学了一些皮毛。
如今,这些皮毛知识已经被她研究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她不仅能自己配制毒药,还能简单诊断杂病。
母亲的身体一直不太硬朗,她怀疑是多年的顽疾所致。为了给母亲治病,她必须找到陶大夫。
她只记得,那次是在戏园子门口偶遇的。陶大夫跌倒在戏园子前,她让侍女过去扶了一把。
陶大夫将此事铭记于心,对她格外亲切。
“备一辆马车,明天去戏园子听戏。”
“玉漱这就去准备。”玉漱答应着。
……
门外,一道黑影一闪而过,消失得无影无踪。
芝兰顶着雨,匆匆离开了叶府,飞快地朝某个地方奔去,没过多久就潜入了一座府邸。
大厅里,沈司晏一身长袍,神情淡然地坐在椅子上。
对面的芝兰脸色阴沉,紧抿着嘴唇。
“说吧。”沈司晏平静地开口,“最近她都有什么动静?”
芝兰紧握拳头,狠狠瞪着沈司晏,却又不敢多言。她有把柄落在沈司晏手中,如果不听话,沈司晏随时可能曝光她的秘密身份。
小姐要是知道她曾是杀手,肯定不会再用她。她还想继续留在小姐身边,所以这件事绝对不能曝光。
“……”
芝兰把叶纭姿最近的行动一五一十地全盘托出。
沈司晏听完,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脸上看不出太多表情变化。
“沈家主,你打听这些干什么?”芝兰皱眉,冷冷地问道。
每隔一段时间,沈司晏就会叫她来,打听叶纭姿最近的情况。如果不是这些事情不会影响到小姐的安全,她绝对不会妥协。
沈司晏嘴角上扬,深邃的眼神让人捉摸不透。
“我的目的你无需过问,你只需要知道我不会伤害她,而且在她需要帮助时,我会挺身而出。”
芝兰越来越看不懂这位沈家主了。
他和小姐只是萍水相逢,为何对她如此关心。
汇报完所有情况,芝兰匆忙离开府邸,返回叶府。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做了什么。
“咦,你怎么浑身湿透了?下这么大的雨,你去哪儿了?”玉漱见到芝兰全身湿漉漉的样子,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