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缘无故的……让我从京城去鹿县?”周乐衍大吃一惊。
“怎会是无缘无故……”周展坐在厅上,唉声叹气道,“定是因为你叔父的事,不过,罚得算轻。”
“人生地不熟的,那我多久才能回一次家啊!”周乐衍无奈地抱怨道,“我得照顾生生啊!”
“生生有我们照顾,你先在鹿县留着,过段时间,陛下消气,爹爹帮你求陛下。”周展安抚他道。
“这……”周乐衍本想着大难临头到自己家,没想到自己是那个出头的,但是想了想必定是自己的段兄帮过忙,不然不可能这么轻,他叹了口气,“生生还不回来吗!”
此时的周乐颐正不满地坐在皇后的昭阳宫里,赵扶烟也臭着脸。
冯皇后还是一脸慈爱,徐徐地把不能出宫的缘由再讲了一遍。
“周娘子,吾也是为了你好,这昨夜气温骤降,暖和和地呆在宫里,待回暖再回去,可好?”
听着皇后不知情感的语句,周乐颐噎住无法反驳,她为难地看了一眼赵扶烟,赵扶烟即刻转身:“母后,人家……”皇后的眼神让赵扶烟的话卡在了嘴边。
此时周乐颐又突然咳嗽了起来,她捂着胸口,很是难受,引得旁边的宫女连忙端茶给她喝,有些酸涩的梅子茶,周乐颐忍着咳嗽喝了两口,顺了顺气。
“你看,周娘子的身子太虚了。”冯皇后又看向周乐颐,关切道。
而段北丞回府后,便没有出过门,曲氏在家,也一向吃斋礼佛不太出去,本来有个小女娘能让她调教调教,现在都多少天了还没来,她甚至让人去找了顾舒远打探,得来的却是这小娘子被宫里扣住的消息。
“将军,你若是实在担心,便去宫里要人,想必皇后也不会不给。”顾舒远看着段北丞木木的神情,抱怨道。
段北丞一直在看书,几列字看了半天都没看完,他抬起头,怔了一会儿:“哪里是皇后的事儿。”
顾舒远摸不清头绪,猛地反应过来:“将军是说陛下扣着周娘子,图啥呀……”
段北丞放下书简,摩挲着案上的那颗琉璃珠,若有所思。
第二日上朝,萧帝过了这些天,还是翻出了为他生母修庙的事情,果不其然又受到了众臣的反对,才刚有两个大臣出来说话,萧帝却并不恼火,而是缓缓看向段北丞。
“段将军如何想?”萧帝带着浅浅的笑容,看向站在前排的段北丞。
顾舒远担忧地看了看自家将军,只见段北丞缓缓走出,垂眸不带一丝犹豫地回答:“臣以为,可。”
一时间整个朝堂静得连根针落下都听得见,大家面面相觑,周展甚至都不敢抬头看,尚未去就职的周乐衍还在朝堂上,他瞪大眼睛瞥了一眼段北丞的背影,突然反应过来,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他叹了一口气,攥紧了手中的笏板。
“可,”萧帝转过身坐到龙椅上,笑了几声,“可。”萧帝并未多说几句话,而是望向众臣,期待着什么。
“臣以为可。”突然一个年迈的老臣走了出来跪下回话,随即又有几个跟着他的大臣上前跪下附和。
随着众大臣的一边倒,周家人实在是没有办法,周展默默地随着大家,连同着周乐衍一起跪下,而崔大人看了一眼周家,也迫不及待地随了大流。
萧帝眯着眼,看着眼前除了段北丞,那俯下身的一群人,讽刺般地笑了笑,他又淡淡地看向段北丞,徐徐说道:“那此事就这么定了,即日动工。”
退朝后,众大臣边离开,边讨论着今日朝堂上发生的事情,周展和周乐衍也在说话。
“段北丞这家伙,不是一向站中间吗?突然倒戈算什么?”周展小声抱怨道,皱紧了眉头,“不知太后那边怎么办。”
周乐衍没有吱声,周展推了推他:“想什么呢?”
“或许……”周乐衍叹了一口气,“没什么。”
长冀宫里,传出一声碎裂的声响,贵重的骨瓷杯被狠狠摔到地上,嬷嬷惊恐不已,忙吆喝人去收拾,太后坐在软榻上,头饰都乱了,她气得又想摔杯子,被嬷嬷抓住手:“太后娘娘息怒,奴去沏茶。”
“混账东西!”太后怒骂一声,“这样置予于何地?为那个贱婢修庙?真是混账!”
“太后娘娘慎言!”嬷嬷拿着骨瓷杯担忧道,“此次,还是怪那段将军。”
“段北丞不是一向谁都不帮吗!这会子趟这趟浑水,是想跟予对着干吗?”太后拍了一下桌子,怒视着嬷嬷。
“段将军无缘无故的参与此等家事,定是......”
“你说!有予在你怕什么?”太后瞪着她。
嬷嬷连忙低头:“定是有什么把柄在陛下手上。”
“把柄?他做事缜密,为人清廉,能有什么把柄?”太后咬紧牙关说道,“此次为那个贱婢修庙,是皇帝在挑衅予了。”
“太后,许是陛下有人撑腰了,便不再掩饰了。”嬷嬷附和道。
太后若有所思,刚刚的气消了一些,还是心烦意乱的:“生生是回家了吗?怎的未来向予告辞?”
“太后,三娘子这几日住在宫里,皇后说是天冷,怕她的伤不见好,让三娘子留在宫中顺便医治。”
“一连几日住在宫里?”太后扭头问道,“润儿呢?”
“二殿下倒是没听说在哪儿,许是偶尔进宫陪同吧。”
“皇后何时如此关照生生了……”太后看了一眼嬷嬷,突然撑着下巴,想到了什么,冷哼了一声。
赵扶烟去马场骑马了,周乐颐休息够了,独自在去太后宫用午膳的路上,不巧冤家路窄,遇到了如贵妃和五公主。
“哟,周娘子。”五公主刚出声,如贵妃转头看了她一眼,她瞬间就低下了头没说话。
“见过贵妃娘娘,”周乐颐不太情愿地转过身,“五公主。”
如贵妃细细地上下打量了很久周乐颐,然后淡淡微笑道:“乐颐?是吗?”
“是,贵妃娘娘。”
“这是去哪儿啊?听说皇后非留你在宫里,”如贵妃微笑着问道,“宫里很没意思吧?”
“回贵妃娘娘,臣女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