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挪动身子过来,便有一股难闻至极的骚气味道。
“哟,竟然还是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呢。”
瞧见沈绾棠,男人脸上笑容更加猥琐,伸出手来便要落在沈绾棠的身上。
“把你的猪蹄子收回去!”一旁的手下丝毫不留情面,直接将那人的手打了回去。
一旁有一个似鸟笼的地方,手下人将笼子打开,一把便将沈绾棠推了进去。
“这是将军重要的犯人,你莫要打那些不该有的主意!”手下人厉声警告道。
听着这语气,怕是那像是猪精一般的人已经不止一次做了下流之事。
“放心,我老朱最是听将军的话!”
老朱拍了拍胸脯,保证道。
叮嘱完后,手下人离开了地牢。
耳边的水滴声并没有停歇,反而空荡的地牢中,这声音愈发清楚。
那小窗的光线不偏不倚投射在笼中,照射在沈绾棠冷静的脸庞之上。
一个脚步声缓缓靠近,老朱挪动着肥胖的身子看看坐了下来,仔细端详着沈绾棠的容貌,不禁啧啧感叹:“如此貌美的娘子,竟被关进了这里。”
“你究竟是犯了什么事情?与我细说说,说不定,我替你向将军求求情,将军能放你一马呢!不过,我不能白帮你做事,等你出来,你得给我生个大胖儿子报答我。”
老朱眼睛眯着,咧嘴笑着,满口黄牙一览无余。
沈绾棠堪堪睁开眼睛,便被面前这人吓了一跳,冷嗤一声:“你若能替我求情,又为何会守在这种蟑螂老鼠都不来的地方?”
话音落下,老朱的笑容瞬间收了回去。
“嘴巴当真是厉害,不过,我喜欢这样的小娘子!”
片刻之后,老朱却重新开口。
在这地牢中待着,只能靠着小窗透的光线来判断是何时辰。
夜幕降临,不远处的大门处却有了响动。
几人擎着火把进门来。
原本的黑暗消去了些许,沈绾棠缓缓睁开眼睛,瞧着站在自己面前居高临下的章山,挑了挑眉。
手下之人将火把留下,便离开了地牢。
“沈绾棠,没想到,有一天也能落在我手上吧?”
章山坐在一旁,不停把玩着手中的鞭子。
“章山将军既然有如此手段,为何要在陈康健面前装作一副痴傻模样?”
沈绾棠唇角微扬,语带嘲讽。
章山一如既往的暴脾气,鞭子挥舞起来,便落在了笼子之上。
“我的事情,轮不到你来置喙!”
沈绾棠缓缓站起身来,眸子半眯着,声色冷淡:“成大事者,可不是你这幅模样。”
“沈绾棠,我知道你是个聪明人,若是你愿意告诉我,岑霄的作战计划,我倒是可以考虑给你留一具全尸。”
章山紧紧盯着沈绾棠。
只是听着章山说的话,沈绾棠却不禁笑出声来。
她爽朗的笑声回荡在房间之中,章山却面色通红。
“五马分尸,或是凌迟处死,随你便。”
沈绾棠摊了摊手,又坐了下去,一副看淡生死的模样。
一时间,章山倒是没了头绪。
都输沈绾棠是个有骨气的,没成想,当真是如此有骨气。
章山蓦地站起身来,眉心紧蹙:“你!”
“章山将军能察觉到我与岑霄潜入山城,怎的这个时候便不晓得了?难不成,你的聪明才智,会跑出你的脑子不成?”
沈绾棠坐在一旁,笑意讥诮。
章山猛地上前来,咬紧牙关看着面前的沈绾棠:“沈绾棠!早晚有一天,老子要把你五马分尸!”
留下一句狠话,章山便悻悻离开。
没有从沈绾棠口中得到想要的东西,反而被辱骂一通。
待火把撤去后,地牢之中又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片刻之后,一点火光缓缓显现。
仔细瞧那火光的来源,竟是在那地牢之中。
沈绾棠紧紧拿着手上的火折子。
“你哪儿来的火折子?”身旁的一句话让沈绾棠惊了一跳,她转过身去,那老朱的脸便紧紧贴在笼外。
沈绾棠睨了一眼,不偏不倚站在笼的正中间。
“我睡不着,你跟我聊聊天吧?”
老朱坐了下来,斜斜靠在笼子外:“我跟你说,我是真的心疼你,你知不知道,进了这地牢里,就没有人能出来!”
老朱只管说他自己的,沈绾棠只当做没听见,高高举起火折子,探索着能不能离开这笼子的法子。
“你之前关着的,是个木匠,那个木匠,啧啧啧,最后死的真是惨。”
瞧着这笼子,应是玄铁做的,若是纯靠蛮力弄开,怕是有盘古开天辟地之神力,怕是也难将这笼子弄开。
“其实也不能说是木匠吧,喏,这个笼子,就是那木匠自己做的,唉,说来也是惨,自己做的笼子,最后自己被关进来了。”
沈绾棠拿着或者缓缓靠近,想要细细端详着笼子。
也不知是自己恍惚还是怎的,这玄铁笼上,竟有汉字缓缓显现。
沈绾棠又将火折子挪去了另外的地方,果不其然,又有字显现出来。
将玄铁笼边的字瞧了一遍,沈绾棠心中一紧。
“那个木匠,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得罪章山将军了,有人说是他偷了将军的钱财,我瞧着不像。”
老朱的嘴不停说着,沈绾棠不停照着。
她缓缓抬起头来,瞧着笼顶处的那片玄铁,沈绾棠一跃而上,另一只手紧紧抓住玄铁。
火折子靠近,笼顶处的字也缓缓显现——
冤!
沈绾棠心中一惊,一跃而下。
抬头看着那个大大的冤字,心中百感交集。
“这木匠的手艺倒是真不错,诶,你看,我这儿还有他给我做的东西呢!”
说着,老朱将怀中的小玩意儿递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