溧阳公主佯怒瞪了魏阳一眼,佯装要走:“再这般胡闹,姑母可真要回去了。”
宸妃则不客气许多,直接训斥:“臭小子,有话快说,不然罚你跪到天亮!”
这话并非虚言,魏阳十岁前确有此等遭遇。
古人还真是缺乏幽默感。
魏阳心中暗自吐槽,随即乖巧答道:“孩儿正在为父皇准备寿辰之礼。”
闻言,溧阳公主与宸妃眼前一亮,异口同声问:
“何礼?”
魏阳抓了抓头,半开玩笑道:“孩儿打算亲手抄录《孝经》献给父皇为寿。”
孝为百行之首,于寻常百姓而言,此礼足见孝心。
但在皇家,未免显得寒碜。
尤其在渤海王刻意炫富的背景下,魏阳的礼物更显得格格不入。
“孝心可嘉,但……”
宸妃面露难色,虽觉此举欠妥,却又无更佳之选。
相比之下,溧阳公主则爽快得多:“小子缺钱?五千金之内,姑母半日即能送入宫中。”
五千金,相当于许多列侯家产之半,她却眉头不皱,足见财力雄厚。
望着宸妃那惊羡的神情,溧阳公主心中暗自得意。
如何?就算你有个好儿子,关键时刻还得靠我来解围!
当然,溧阳公主此举并非全无私心。
正如她常搜集各地美女,调教得才艺双绝后再献于皇上,背后皆有其利益考量。
在魏真眼中,这无疑是一场精明的投资。
他坚信,一旦魏阳有朝一日登临帝位,今日的付出定会获得数倍的回报。
相比之下,宸妃的见识似乎略显狭隘,她不停地向魏阳使着眼色,急于让他接受这笔馈赠。
然而,魏阳只是苦笑连连。
溧阳公主的银两,岂是轻易可取的?
他深知,若未来无法回馈相应的厚报,这位女子变脸的速度恐怕比翻书还要快。
“侄儿深感溧阳姑母的厚爱,心中感激不尽。但侄儿已有其他打算,故而这份资助便不必了。”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这条古往今来的道理,魏阳铭记于心。
虽与溧阳公主府结为姻亲,他却不希望两家的命运彻底绑定,那将是他未来执政路上的一大阻碍。
“既如此,姑母便静候佳音,期待你的好戏上演。”
不得不承认,魏阳那份从容不迫的自信极具感染力,让溧阳公主的眼中流露出更多的满意。
转瞬,她的目光落在一旁面色不悦的宸妃身上,暗暗摇头。
若非这个妇人的愚钝拖累,魏阳问鼎九五的道路或许会更加顺畅几分。
目的既已达成,魏真随即告辞离去。
宸妃却不愿离开,她还有千言万语想要对儿子倾诉。
最终,在溧阳公主的连哄带劝下,她被请出了魏阳的寝宫。
在这紧要关头,绝不能让这个女人成为扰乱局势的因子。
目睹这一幕,魏阳迅速向溧阳公主投去感激的一瞥。
公主的及时出手,让他免受了一场不必要的耳根之苦。
时光匆匆,转瞬间已至日暮。
自晨光初破,未央宫内便人潮涌动,忙着布置皇帝寿辰的各项庆典。
一队队铁甲加身、手持利刃的近卫穿梭巡逻,这不仅是彰显帝王的威严与尊贵,亦是对四方藩王展示朝廷的雄浑气魄与坚实力量。
临近正午,身着华服的皇帝魏山莅临未央宫,接受了文武百官及诸侯王的祝寿之礼。
这一切,皆是表面文章,众人皆严格遵循着礼法的每一个细节行事。
尽管吴楚两国的使臣在此刻亦展现出异乎寻常的恭顺,
但众人心照不宣,真正的高潮将在随后的寿宴上缓缓拉开帷幕。
届时,皇城百官与四方诸侯将纷至沓来,携重礼以祝君寿,
而贺礼的贵重与否,无疑成了衡量帝王在群臣心中威望的一杆秤。
早在踏入寿宴门槛之前,朝堂上下已暗潮涌动,各级官员私下达成了默契,关于礼品的等级与规格,一切早有默契的安排。
违逆者,难免在权贵的圈子中步履维艰。
至于魏氏宗亲的诸侯王,则另当别论,财力雄厚且用心者,自当准备厚礼以表敬意;
而对于那些忽视帝王情感,或领地贫瘠者,薄礼相赠,亦无人非议。
然而,众多宾客心知肚明,今夜的焦点,实则落在几位藩王或使者的举动之上。
魏阳上次的亮眼表现让人刮目相看,但在寿宴献礼的舞台上,较量的唯有真金白银的分量。
一个无封地的皇子,又能如何大手笔?
故此,众人最为瞩目的,莫过于渤海王魏洲,及其吴楚两国使者的举止——前者或将令人眼界大开,后者则微妙地传达两国君主的态度。
随着古钟沉闷地敲响三十三声,象征着为帝祝寿的仪式步入尾声,紧随其后的,是万众期待的寿宴时刻。
许多人自晨起便滴水未进,此刻饥肠辘辘,对即将到来的盛宴翘首期盼。
随后,文武百官及诸侯王伴随帝王移步至清凉殿,那里早已铺设好琳琅满目的宴席,佳肴美酒,一应俱全。
尉迟太后自上次家宴后首次踏出长乐宫,魏山引领众人向太后行礼毕,方各自就座。
渤海王魏洲本当与众藩王同席,却被太后亲切召唤,特设一桌于近旁,彰显亲昵之情。
太后溺爱幼子,世人皆知,众人对此亦不以为怪。
唯有吴楚两国使臣,目光悄然交汇,嘴角勾勒出一抹耐人寻味的微笑。
或许是饥饿使然,魏山一声令下,寿宴启幕,整个殿堂随即被咀嚼声充斥。
直至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众人暂歇筷箸,屏息以待那期盼已久的献礼盛况。
遵循着古老而不可撼动的传统,向皇帝的寿辰进献贺礼的仪式,依照距离皇权的远近徐徐展开。
首先进场的是朝堂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