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还!”
两个字,仿佛已经抽尽他全身力气。
他倒也想再挣扎一番,否认那些记在别人名下的产业,与自己无关。
可对方能说出来,必然已经有证据。
更让他心惊的,是对方后面的话。
他不敢再做任何无谓的挣扎,那样只怕会让自己死得更快。
沈夜陌满意地点头:“对了,令府公子与宋公子,这几天又欠下十多万两黄金的赌债。”
“加上之前的利,现在太师大人需要还的,可不是十万两黄金,而是,三十万两!”
秦太师猛地抬头,双眼血红:“三,三十万两,黄金!”
那个孽子,他竟然,短短数天,又欠下十多万两?
而且,利竟然就差不多十万了?
这……
“太师大人不会说没有吧?”
秦太师确实很想说没有,可对上沈夜陌那洞悉一切的目光,他竟然说不出口。
对方早已经将他的底细摸排得一清二楚,如果他不拿黄金,只怕马上就会……
“当然,太师也可以慢慢筹黄金,不过,秦小公子与宋小公子最近,似乎输红了眼,手气也奇差,多一天时间,只怕……”
后面的话,沈夜陌虽然没有说出来,但秦太师却明白了。
秦轩两人多留在金玉坊一天,赌债会越来越高。
还有那什么利,他可是知道,利子钱的恐怖性。
“老夫,回去后马上让人,把金票送过去。”
他已经没有力气再说话,站起来拱了拱手:“老夫,告辞!”
如果不是隐隐猜测,对面的可能是那位,他会直接甩袖走人。
沈夜陌看着他略微苍老的背影,唇角更是勾起一抹嗜血的弧度。
沈家那么多冤魂,总需要人来安抚。
秦太师,你可一定要稳着点啊,否则就不好玩了。
秦太师一路踉跄着下楼,快速钻进自己的马车,让车夫赶紧赶车。
坐在马车里,他仍然浑身发软,脑袋嗡嗡作响。
对方掌握了他所有的财产来源与动向,还有太师府的一些其他证据?
他到底,还知道些什么?
对方知道这么多内幕消息,为什么不直接将他们全部下狱?
想到这,他心神微微一震。
既然对方没有直接强硬抄家,是不是代表了他秦太师,还是有几分薄面的?
怎么说,他曾经也是先皇的老师,就算是当今,他也曾教导过的。
多少还是有些面子的。
所以,这其实,也是他的机会,不是吗?
至少,他秦家,能保下了。
他重重地吐出一口浊气,混沌似的脑海,慢慢恢复几分理智。
慢慢回忆刚才对方的每一个眼神,他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与那位,似乎不一样,又似乎是一样的。
他缓缓闭上眼睛,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又一遍,还是找不出到底哪里不对劲。
马车也缓缓回到太师府,侍卫担心地扶他下马车。
“大人,那个……要不要派人去……”
他的话虽然没有说完整,但太师却听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
下意识的,他就想同意他的话。
但很快,他又恢复理智。
不管他是不是那位,对方手里握了他所有的资料与底细,如果激怒对方,只怕……
除非,能一击必中!
“大人,你可算回来了,安王殿下在花厅里,已经等你快两刻钟了。”
下人看到他回来,赶紧迎过来说道。
秦太师的脸色微变,却又很快掩饰下来。
他低头理了理自己身上的衣服,扭头看了身边的侍卫一眼。
“别乱来!老夫自有成算。”
他的声音已经恢复平稳,又恢复了那个冷静自持的太师大人。
侍卫赶紧点头,跟在他身后,沉默地往里面走去。
前面的花厅里,秦海枫双眼不时看向门口方向。
还是没有看到太师的身影,再看对面稳坐钓鱼台的青年,眼底的焦灼之色莫名更甚。
不过,他倒也算是有几分历练的,表现还算沉稳。
“大少爷,老太师已经回来,正在往这边。”一名下人走到他身边,低声与他耳语。
听说祖父回来了,秦海枫一颗心才落下来。
因为时疫被控制下来了,二叔,四叔他们都去忙了。
他本来也准备出门,结果安王到来,他只能陪着。
安王放下手中的茶盏,抬眸看他一眼,唇角含着浅浅的笑意。
“秦大公子如果有事,只管去忙便是,本王在这里随意坐坐便好。”
秦海枫轻轻呼出一口气,扬起笑脸:“王爷说笑了,我哪有什么事?”
就算真的有事,他也不敢在此时离开啊。
对方再怎么说也是一位王爷,大驾光临到太师府,不管他抱了什么目的,他们也不可能真的让人在这里空坐等着。
秦家,现在可不敢再惹事。
安王笑笑:“秦大公子不必如此紧张的,说起来,本王与公子年龄应该差不多,其实是可以做朋友的,可对?”
秦海枫没敢轻易接这话,新皇早已经登基,就算给他们秦家天大的胆子,也不敢与哪位王爷私交过甚啊。
但这话,他也不能明着拒绝,否则就是得罪安王。
虽然他只是一个王爷,但如果铁了心要与太师为敌,他们也会吃不完兜着走。
“王爷抬举在下了。”他笑着打哈哈:“小子最近有些忙,等忙完这段时间,定然请王爷吃饭。”
安王笑着点头,压低了声音:“听说琉璃阁最近新来了一位年轻英俊的小公子,不少贵公子都慕名而去,到时候咱们一起?”
京城中的贵公子们,分成两个档次。
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