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我要死了?!”左老爷惊恐地看向他,“一定是刘月红!一定是她回来索命了!”
随后他一个激灵,看向卢花夜:“大人,一定是这样的——那祝氏下毒控制我,逼迫我这么干的!而我只是一个被威胁的、一无所知的人物!”
老太医也点点头:“这脉象里,确实显示他身中奇毒,而且时日不短。”
卢花夜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老太医起身,与他无声对视一个眼神,卢花夜眼底浮现笑意。
祝氏很快就被押到了殿前,她神色惊慌:“你们要做什么?”
“好你个毒妇,我要做什么?你说我要做什么?我要将你碎尸万段!”刚刚还老老实实跪在地上发抖的左老爷,见到她后立刻爬起来,冲上去就掐着她的脖子。
“我掐死你这个毒妇,竟然敢谋害我!你这个天杀的,怎么不去地府里啊?啊?”他越说越激动,祝氏的脸憋得通红,想要挣扎,却根本不能。
寒梦左手按着他,右手奋力地掰开了他掐着祝氏的手。
祝氏“砰”地摔到了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你别拦着我,我要弄死这个毒妇!”左老爷凶神恶煞。
祝氏现在心虚地很,只以为是她前段时间怂恿左州月的话,落到了左老爷耳朵里。
但是祝氏一抬头,看见高台上,坐着一名异常俊美的年轻男子,衣着华丽。
祝氏低头看一眼自己半新不旧的衣裳,狠狠捏了捏自己的下摆,抬起头,又看了一眼高台上的卢花夜,暗暗咬了咬牙。
卢花夜似乎感受到她的目光了,他回过头,嘴角噙着一抹暧昧的笑,朝她挥了挥手。
祝氏猛地低下头,心脏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起来。
她耳边一片寂静,卢花夜的笑脸在脑海中却挥之不去:“这位大人,我要告发这莽夫!还请您为民女做主啊!”
告发?告发什么?
左老爷大脑“嗡”的一声,气得就想冲上去扇她,但被寒梦死死抓住了。
左老爷回过神来,耳边响起了卢花夜的声音——
“有何冤情,尽管诉来。”
祝氏低着头,目光闪烁,心脏依然剧烈跳动。
她鼓足勇气,抬起头,目光落在高台上的卢花夜身上。
“这位公子,奴家想诉的冤情,与他有关。”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颤抖的手指向左老爷。
然后,将左老爷做过的事情,全部原原本本,一件不少的说了出来。
事情之详细,甚至让人怀疑她有没有添油加醋的可能性。
不过说起来,左老爷做过的坏事情确实不少。
祝氏噼里啪啦一顿说,说了将近一刻钟都没有说完。
左老爷气的脸色又青又红,甚至又紫又黑的,如同调色盘被打翻了一般,甚是可笑。
祝氏说的详细,远远比她向左州月说的要多得多。
甚至她还能指出许多地方的证据,被她偷偷藏在了哪里。
左老爷脸色灰暗。
起先,他还想冲上去打祝氏一顿,拼了命的在挣扎。
但说到了后面,却也安静了下来。
他只感觉大祸临头,死期将至,脸色苍白的待在原地等候发落。
直到卢花夜含笑开口:“夫人说的详细,辛苦了,我定会秉公处理。”
祝氏如同18岁的小姑娘一般,羞红了脸,羞哒哒的,她悄悄抬头想看一眼卢花夜,直到寒梦上来将她拖走了。
左老爷万念俱灰,跪在原地等待着最后的宣判。
卢花夜起身,走下了高台。
宫人纷纷低头行礼。
左老爷一个激灵,迅速学着其余宫人的模样,跪拜叩首。
脚步声响起,淡香渐渐飘近,他的面前出现了一双绣着龙纹的长靴。
卢花夜低头,看着左老爷,轻笑道:“这些事情可不是小事情啊。左老爷,你打算怎么摆平?”
左老爷那声“不知道”到了嘴边又被他咽下,心中天人交战。
他明白了卢花夜的意思。
最终,他开口道:“殿下,只要殿下能救我一命,我愿为殿下当牛做马,以殿下马首是瞻。”
他殷勤道:“只要是殿下想要的,下官有的,下官一定会给殿下奉上,哦,不,哪怕是下官没有的,只要殿下想要,下官哪怕是去偷,去抢,也一定会去给殿下弄来,献给殿下。”
“好,”卢花夜微微一笑,“记住你说的话。”
左老爷松了一口气,但下一秒,那温温柔柔地嗓音继续响起——
“明日落日之前,如果你还没有好消息,”卢花夜笑意渐深,“那么,你会生不如死。”
左老爷一僵,心跳一点点加快,他将额头抵在冰冷的地面上:“……是。”
……
……
……
殿内,寒梦看向卢花夜:“殿下英明。”
卢花夜摆了摆手,看向殿外左老爷离去的背影:“也没做什么,只不过是他蠢罢了,说起来,我还真有点好奇,他到底经历了什么,能变成如今这个样子?以前他虽也没有多么聪明,但至少不像今日,看起来已经完全失去了神智。”
今日,是专门为左老爷设的一个局。
是卢花夜在得知了他的情况,以及许多信息之后,专门为他做的一个局。
他们先想办法打晕了左老爷,然后将他搬至殿内,开口诬陷他给皇帝下毒,然后又有太医在帮忙做伪证,以此引出祝氏,将祝氏带到殿上。
祝氏在一番刺激之下,必然会将左老爷做过的所有坏事全部原原本本的说出来,为求自保。
而这样,他们有了这些证据便可以拿捏左姥爷,向他肆意索要好处了。
“但是,”寒梦有些担忧,“等他反应过来了,岂不是要记恨上我们?”
“他不会有这个机会了,”卢花夜胸有成竹道,“他近日来在正事上频频犯错,父皇对他早已有所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