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儿臣真的是冤枉的!”
“冤枉?你与宫女苟合之事,板上钉钉,证据确凿,朕给你留面子了,你竟然还不知悔改!”
皇帝说完,冷声下令:“来人,将三皇子押入大牢,听候发落!”
“陛下!陛下!儿臣是冤枉的!”卢修永突然看向左州月,如同看见了希望,“州月,你当时也看见了不是吗?我是冤枉的啊!你快替我作证!”
这一刻,四面八方的眼神都看了过来,左州月陷入了纠结。
她当然知道卢修永是被冤枉的。
现在她有两个选择。
一个选择是隐瞒一定的实情,还卢修永一个清白。
但这样一来,卢花夜必然对她生出伤杀心。
而且还是同一个问题,寒梦还在她身边,她不好轻举妄动。
并且哪怕她愿意为他作证,但她毕竟还是他的姬妾,皇帝不一定会相信她的说辞,她很有可能被翻案。
另一个办法就是,她顺了卢花夜的意思,帮着他一起污蔑卢修永。
这样一来,卢修永必然受重罚,她也像卢花夜表明了忠心。
但这样也有一个问题,那就是皇帝虽然会因此罚卢修永,但卢修永肯定不会因此而死。
那么,他极有可能反过来报复左州月,而卢花夜也不一定会保下她。
这一刻,左州月真的非常的无奈,从之前到现在,她仿佛有很多的选择,又根本没有选择。
反正无论是哪一条路,她都不会得到一个好的结果。
这一刻,所有人都看向左州月,皇帝沉声道:“左氏,你将实情道来,切不可隐瞒。”
左州月痛苦的闭了闭眼,在所有人目光炯炯带着几分胁迫的目光投注在她身上时,她沉默了一会儿,最终选择了一条得罪所有人,但又不那么得罪的路。
“回陛下,”她道,“妾身进入大殿时,确实看见三皇子殿下与这名宫女拉拉扯扯。”
卢花夜露出了一丝笑容,而她口中的三皇子殿下——卢修永则对她怒目而视,不敢置信道:“左州月!你居然联合他们污蔑我?!”
“放肆!”皇帝呵斥了他,“如今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话想说?!”
“父皇!……”
“陛下,妾身还没有说完。”左州月冷不丁开口。
皇帝看向她,蹙眉:“你说。”
左州月继续道:“当时妾身进去以后,也是十足的惊讶,同时三皇子殿下确实有向妾身求救,说这名宫女对他纠缠不休,请妾身将她拉开,妾身拉到一半,却被进来的侍女苏苏打断,随后便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了。”
大起又大落,事实反转。
卢花夜悄无声息的看着她,目光流露出几分阴郁。
而卢修永再看向她,则可以称得上是感激了。
而皇帝则皱着眉头,目光沉沉的看向她:“所以,你有没有看见三皇子与宫女私通?”
左州月重重磕头,道:“回陛下,妾身不知。妾身只是听从陛下的吩咐,将所看见的一切都如实道来,事情的真相,还请陛下调查并且判断。”
是的,没错。
这就是左州月选择的道路。
她谁也不帮,谁也不想得罪,她拒绝站队。
这样一来,哪怕会得罪三皇子或者或者五皇子一方的势力,但得罪了也不会太过。
毕竟,她只是一个柔弱无害的妾室罢了。
而且,她也确实将实情都说出来了,并没有拉踩任何一对,不是吗?
虽然这样做的坏处是让自己显得两面三刀,无情无义。
但这就是她能想到最好的,保全自己的方式了。
现在她还太弱小了,没有能力自保的前提下,随意站队和找死没有什么区别。
皇帝听完,脸色并不好看:“既然如此,那就先将三皇子收押于殿中,等候调查的结果再发落。”
……
……
……
殿内
卢修永虽然被禁足了,但这对他来说,已经是一个很不错的结果了,他看向左州月:“州月,这次多亏你了。”
要不是她意外闯入,他这次真的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左州月没说话,她看着卢修永,眼神有些复杂,但更多的是冷漠。
“州月?”卢修永疑惑地叫了她一声。
“没什么,”左州月摇摇头,“现在的情况还是对殿下很不利,殿下接下来有什么想法?”
“我要想办法找到证据,”卢修永的脸上闪过一丝狠厉,“我不能让这盆脏水继续在我身上泼下去。”
左州月微微挑眉:“殿下打算怎么做?”
“我……”卢修永刚要开口,忽然顿住。
“我或许能知道是谁要整我。”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暗光。
左州月一滞,随后面色恢复如常:“殿下觉得是谁呢?”
“说实话,我第一个怀疑的人就是卢花夜,”卢修永直言不讳地盯着左州月,“毕竟当时祭坛除了父皇,只有他在场,想要动手脚,他是最方便的。”
“殿下觉得是五皇子?”左州月道,“但是是第一个,也就是说,还有别的人选,是谁呢?”
“还有……”卢修永的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但最终他还是说了出来,“还有大皇子。”
“大皇子?”左州月微微皱眉,“怎么会是大皇子?”
“他与我有仇,他也有动机。而且卢花夜恐怕没那么大能力,能渗透整个紫云山,同时发动那么多力量做手脚。所以,策划这件事情的人,肯定不止一个。”卢修永的语气十分笃定。
左州月摇了摇头:“妾身愚钝,妾身只知道,大皇子是陛下最倚重的皇子,掌握的权利也在诸位皇子之中排行首位。至于他为什么要害殿下,与殿下有什么仇恨,妾身实在是不知道。”
“没关系,我会查清楚的,”卢修永笑了笑,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反正,那也是从上一辈传下来的恩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