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修永闻言,沉默片刻,开口道:“既然你坚持,那便由你照顾她吧。只是,这件事情,不是你的错,你不必自责。”
他看向左州月手上的抓痕,开口道:“更何况,你也受伤了。”
左州月闻言,心中一暖,开口道:“多谢王爷关心,妾身没事。”
卢修永闻言,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左州月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再转头看向躺在床榻上的江心言,眼神逐渐变得冰冷。
……
……
……
待所有人走后,左州月看向寒梦:“你有什么想法吗?”
“有啊,奴婢认为祸水东引是最好的办法。”寒梦道。
“祸水东引,怎么个祸水东引法?”左州月疑问道。
寒梦却微微一笑,凑近左州月的耳边,低语道:“主子有所不知,奴婢这次回来的晚些,是因为先去了醉春楼,随后又去了五皇子府,您猜,五皇子殿下告诉了奴婢什么样的消息?”
“什么?”
“五皇子殿下告诉奴婢,那醉春楼的依依姑娘来自于南疆,并且是与我们的四皇子妃阿史那图差不多时间来到的皇城,您猜,她与四皇子妃之间会不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呢?”
左州月瞳孔一震。
“具体是什么情况,五皇子殿下还在调查,但是我想,我们知道这些,已经可以安排江心言了。”
确实,已经足够了。
江心言恨透了四皇子妃,倘若她知道依依与四皇子妃有什么联系,甚至于依依其实是四皇子妃的手下,那么她会做出什么事情也可想而知了。
到时候他们就可以把江心言的死,顺势推到依依身上,看看能不能炸出更多的事情。
左州月知道该怎么做了。
……
……
……
江心言悠悠转醒。
她睁开眼睛,四周昏暗的光线让她有一瞬间的失神,入目是头顶陌生的青纱床幔,身下柔软的床铺都在提醒着她,她已经不在自己的房间里了。
“小姐!”丫鬟采莲惊喜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她转过头,就看到自己的丫鬟采莲正一脸惊喜地看着她,“小姐,你醒了!太好了,我这就去告诉左侧妃!”
说完,采莲就风风火火地跑了出去,徒留下江心言躺在床上。
江心言脑子转了转,有些艰难地回忆起来之前发生的事情。
她记得,她偷听到了左州月的秘密,惹得左州月扬言要杀了她,她的丫鬟给自己喂了蒙汗药,然后……然后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想到这里,江心言心里一紧,猛地坐起身来,环顾四周。
这是间布置得十分精致的屋子,屋子里的摆设都透出几分雅致来,看得出来,这间屋子的主人应当是个品位不俗的人。
然而,这屋子里却半个人都没有。
江心言心里涌起一股不安来,她低下头,看到自己身上的衣裳已经被换成了一身轻便的寝衣,并不是她之前穿的那身衣裳了。
这是怎么回事?
江心言心里涌起一股不安来,她正想起身下床,就看到采莲已经走了进来,脸上带着笑。
“小姐,左侧妃马上就来,”采莲快步走到床边,伸手扶住江心言,“小姐,你觉得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江心言抓住采莲的手,急切地问道:“采莲,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我的衣裳怎么换了?”
采莲被江心言一连串的问题问得有些懵,她下意识地回答道:“小姐,这是王府啊,是左侧妃把你带回来的。你的衣裳是左侧妃让人给你换的……”
“左州月?”江心言警惕道,“她能有这个好心?她不害我就不错了!”
“小姐,左侧妃她……”采莲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闭上了嘴,只是道,“小姐,左侧妃不是你想的那样的,她其实是个好人……”
“好人?”江心言冷笑一声,“她要是好人,这世上就没有坏人了!”
说完,江心言也不等采莲再说什么,径直掀开被子下了床。
“小姐,你去哪儿?”采莲见状,连忙跟了上去。
“我要去见见那个贱人!”江心言头也不回地说道。
她倒要看看,左州月到底在搞什么鬼!
把她弄到这里来,究竟想干什么!
采莲在江心言昏迷的时候被左州月她们轮番洗脑,此刻见了江心言冲动的模样,还忍不住上前劝导:“小姐,奴婢觉得咱们可能真的错怪左侧妃了,毕竟,她从来没有做过对你不利的事情呀,不是吗?”
江心言愤怒的停住脚步,指着自己额头上的伤口,怒视采莲:“她没做过伤害我的事情?那我头上的伤是怎么来的?你说话啊!怎么我昏了一段时间,你就倒戈向了她那里呢?你若是再这么说话,以后也别跟着我了,跟着她去吧!”
采莲闻言,嗫嚅道:“左侧妃已经将事情都跟奴婢讲了,也讲清楚了,奴婢觉得,这件事情,也不能全怪左侧妃吧,而且左侧妃她说……”
“你闭嘴!”
采莲不敢说话了。
……
……
……
江心言在采莲的带领下,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了左州月的庭院。
院子里,左州月正悠闲地坐在石桌旁,慢条斯理地品着茶,看起来好不惬意。
看到这一幕,江心言心里的怒火更盛了。
这个贱人!
把她害得这么惨,竟然还有心思在这里喝茶!
江心言深吸了一口气,强忍住怒火,走到左州月面前,冷声道:“左州月,你到底想怎么样?”
左州月抬头看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江妹妹,你怎么又生气了?”
“别这么叫我,我恶心!”江心言毫不客气地打断她的话,“左州月,你不是说要杀我吗?怎么,你不敢了?!”
左州月闻言,放下手里的茶盏,似笑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