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 跟他分了吧
收到程时月发照片和留言，薛彻就已经猜到了晚上他收到的那封邮件是怎么回事，这会儿又听了一段十八禁，算是完全确认了。
悬在半空的心就稍微往下落了落。
只不过——
“这么晚不睡觉，又看照片又看视频，你旁边的人不介意吗？”
程时月因为他上一句话梗了几秒，刚想说你脸白，就突然听他问了这么一句，而外面的邪风就像是配合他这句话似的，噼里哐啷拍了几下窗户。
程时月瞳仁猛然一震，惊恐吸气，缩回被窝，“我我我旁边哪有人，大半夜的，你不要吓人好不好？”
物理攻击她没所谓，最怕这种怪力乱神。
薛彻还以为她是被说中了紧张，音调都不自觉沉了下去，“确定没有吗？”
程时月：“！”
完了，开始感觉背后有人了。
她一动不敢动，“不太确定……”
薛彻咬了咬牙，“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等等！”听出他是要挂断电话，程时月连忙喊了一声，“要不你还是打扰一下吧……”
薛彻：“？”
他总算是听出了不对劲儿，她声音都有点抖了。
他就皱了下眉，“你怎么了？”
“我……”程时月整个人完全缩进了被窝里，就算带着些恼怒，声音听起来也闷闷的，“薛彻，半夜讲鬼故事真的不好笑！”
薛彻沉默两秒，试探着问，“你旁边真没有人？”
程时月几乎要尖叫了，“你还说！”
这反应是真没有人，她胆子一向不太大的。
所以，那个人，没有留宿？
他一直没出声，程时月就感觉更惊恐了，“薛彻？你还在吗？”
“我在。”薛彻回了神，顿了两秒，轻轻咳了一声，“害怕的话，要不要视频？”
程时月一秒都没犹豫，“好好好！”
但又补了一句，“如果你真的看到了什么，千万千万千万不要告诉我！”
薛彻压着笑嗯了一声，手机拿到眼前，点了视频，就看到屏幕上出现黑漆漆一团，光线交迭了几下，才露出一张熟悉的脸。
就算隐在微弱光线下，眼睛里的惶恐也难以掩映。
薛彻心底一紧，伸手把自己床头的灯光调亮，“能看清吗？”
“能。”程时月还闷在被子里，离得屏幕近了，自己放大的脸都把她吓了一跳，她倒吸一口凉气，立刻把薛彻那边的画面调大。
已经凌晨一点，他那边灯光明亮，她没话找话转移注意力，“你还在工作？”
“没有。”薛彻说，“只是睡不着，失眠。”
程时月就顺嘴一问：“工作很棘手？”
不是，是因为想你。薛彻在心底回了这句，然后说：“有点儿。”
断联时间太久，实在没什么话题，行业不同，他工作上的事她也不懂，屏幕里干看着，又太尴尬。
程时月大脑飞速运转，最后问：“你回国跟我领证，你女朋友不介意吗？”
照片是假的，但他感情状况未知，万一真有个长期稳定交往的女朋友，就有点太不公平了。
薛彻微怔了下，反问：“那你呢，男朋友不介意？”
程时月愣了愣，什么男朋友？随即想到他指的可能是薛霖，就说：“他比我玩得花。”
薛彻沉默片刻，就皱了下眉，“分了吧。”
程时月：“啊？”
“我是无所谓的。”薛彻说，“只是不想刚回国就被指指点点，不利于我在公司立威。”
程时月觉得莫名其妙，“已经分了啊，不然为什么要你来做新郎？”
薛彻挑眉，“你说的是四哥？”
程时月就眨了下眼。
薛彻又沉默两秒，哦了一声，“其他的也分了吧。”
“其他的？”
聊了几句精神不知不觉放松下来，药效也开始发挥作用，程时月感觉脑袋要转不动了，哪来的其他的？
薛彻给出的理由很充分，“要是让家里人知道了大半夜有其他男人在家跟你吃宵夜，被骂的是我。”
顿了顿，他说：“荷包蛋我也会做，跟他分了吧。”
程时月：“……”
她这才反应过来，他是在说谁。
可她生病的事情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谢寒洲的身份不好解释，尤其薛彻那天才脑子，说半句他都能猜出大结局。
她就模糊应了一声，“知道了。”
这句以后，两个人都安静了，程时月困意上头，眼皮渐渐开始沉下来。
眼皮刚合上，她听到他又说了一句：“我这几年没有交女朋友。”
程时月撑开眼，迷迷糊糊嗯了一声，又合上了眼。
半梦半醒间，耳边好像又响起很轻的一声，“晚安。”
屏幕那头的人已经闭上眼睛睡了过去，薛彻手指轻轻摸过屏幕，停在她的唇上，就见她粉唇动了动，突然回了句：“晚安彻彻。”
薛彻呼吸一滞，顿了好几秒，才又开口，嗓音莫名喑哑：“晚安，岁岁。”
屏幕里的人眼皮动了动，没睁开，嘴巴里却吐出含混不清的一句：“没礼貌……”
停在她唇边的手指微蜷，寂静的房间内，就落下一声哽咽着的低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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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底画廊不算太忙，但程时月上一本完结的漫画，前两个月被镜年上报了动漫改编，这几天也给了消息说申报通过，但需要改掉太过血腥暴力的部分。
她画的是恐怖悬疑漫，改起来不算容易，就专心在家改了几天稿。
收到薛沐和程怜意说要上门探望的电话，程时月正改稿改得昏天黑地，挂断电话以后才反应过来，她忘记搬家了。
新房钥匙密码是婚礼那天薛沐才塞给她的，说是之前那套大平层风水不好晦气，换了套带花园的小别墅，也适合她平时画画。
薛沐没有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