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雨伸出手去,要把少女扶起,又想起男女有别,尤其是在媳妇儿面前,更不能触碰其它女人。
他一双手僵在空中,伸也不是,缩也不是。
青宁撇了一下嘴角,心里却美滋滋的。她扶起少女。
“都说了不必多礼,你有什么打算?家乡可还有亲人?”
少女轻轻的摇了摇头,“没了。家乡闹海盗,我与父亲相依为命,本想走完这次货,赚点钱,可盘下个小铺子好好过活,可是……”
“好了好了,伤心事莫提。先把老伯葬了吧。你暂时跟着我,以后,再做别的打算。”
“对对对,人去了,要入土为安。你就跟着她,她是我的未婚妻,人美心善,绝不会亏待你的。”
听雨又凑上去,可劲的夸青宁。
听雨的表现,活脱脱地主家的傻儿子。青宁闹得都不好意思,但心里,却是甜蜜蜜的。这个浪子,终于承认了。
阿晋与烟红,替主子各取了50两银子,放到了少女手中。
少女泣不成声,“大恩不言谢,杜霞儿定对两位,忠心耿耿,不负恩情。”
青宁与听雨,都不放心少女一个人去忙丧事,怕朱深再来报复。便让阿晋跟着,帮忙把老伯下葬后,再送她去镇国公府。
吃瓜群众们,见事情完美解决,分分钟作鸟兽散。
有好事的得知两人是未婚夫妻,纷纷夸奖他俩郎才女貌,翘起大拇指纷纷点赞。
这又把听雨,给高兴的手舞足蹈。地主家的傻儿子,实捶了。
“听雨哥哥,两位夫人约了游湖,我们,还是去接应一下吧!免得到时候,被说嘴。”
青宁说到“我们”二字时,声音轻得几不可闻。
“对对对,您说的对。咱这就去湖边,等她们回来。”
现在听雨对青宁的话,是言听计从。已经有点妻管严的苗头显露。
这些,只把阿双看得直摇头。唉!一个爱打架的男主子,已经够他和阿晋忙的。
现在,又来一个爱打架的女主子,唉,命苦呀!
郑夫人与云氏,到湖中才发现,青宁不见了。
两位夫人,本是想让两小只见面,增进感情的。可现在,两边都见不着人,这就尴尬了。
郑夫人牵挂青宁,两人在湖面游了一圈,便返回岸上,准备改日再约。
“娘。”
“娘。”
听雨和青宁,双双站在码头,迎接各自的娘。
看那样子,他们两人,相处的甚是愉悦。比她们想象的要好,只把两位夫人,乐的嘴都合不上。
哈哈,这不就对上眼了。
云氏更是,已暗暗的在计划,要怎么看日子,怎么去送聘礼的好,
忠义侯府。
云氏母子俩回到侯府,本有些累,准备休息一下,却听下人来禀告,说是侯爷,晚膳要过微澜主院用。
云氏心念一动,看来某些事,渣夫要摊牌了。
好,来的好,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翠芝,去吩咐小厨房,加菜。怎么丰盛怎么加,再让厨娘把酒烫上。”
云氏压抑着兴奋吩咐下去,说不定这是她与渣夫最后一次用膳,丰富一点,让他以后过苦日子时,有个念想。
“是,夫人。奴婢这就去。”翠芝应了一声,去通知小厨房。
夏侯文渊如约而至。许是有美人得抱,他的心情甚好,人也显得年轻,精神倍儿棒。
云氏淡淡的,把人迎上餐桌。
“夫君辛苦,妾身已备好酒菜,夫君,请。”
云氏淡淡的态度,夏侯文渊竟有一丢丢的失落。他干干的笑了一下,“夫人,你也请。”
酒过三巡,夏侯文渊已微醺,他看着云氏道。
“韵娘,你入侯府,也不少年了,我一直,只有你一个妻子。”
他这话,听得云氏直犯恶心,她强忍着想把热酒泼他脸上的冲动。
呵呵,只我一个妻子,青枝巷中的外室,麻烦解释一下。
云氏淡淡一笑,又点了点头,“夫君疼我,一直不肯纳妾,这一点,韵娘心中感激。”
“可是。”夏侯文渊顿了一下,“今日为夫,想讨个不情之请。我准备,将阿若姑娘,纳为妾,贵妾。不知韵娘,可否应允?”
纳贵妾,是要当家主母应允的。
方才还浅浅笑意的云氏,听到纳妾之事,瞬间脸沉下来,还把筷子,重重的往桌上一放。
“夫君当年求娶韵娘时,可是发过誓言,今生只我一个女人。怎么,夫君是要违誓吗?
或者,夫君是觉得,韵娘哪里做的不好?
韵娘入府近二十年,生儿育女,操持侯府,连自己的嫁妆,都补贴进来不少,这时候,夫君却与妾身说,要纳妾!!
其实,夫君纳妾,也没什么。可你偏偏要纳的人,是阿若姑娘。
你可知,阿若姑娘是听雨带回府的,是准备收在房中的,你这……
自来,便没有父亲抢儿子侍妾的。就这这一点,韵娘我,不同意。”
云氏一顿输出,夏侯文渊生气了。
“自古男人,都有三妻四妾,最不济,一妻两妾,是标配。这么多年,我只您一个妻子,现在想纳个妾,都不行,真是个妒妇。”
夏侯文渊色迷了心窍,忽略了阿若是听雨带回来的事实。
他此刻,已经被阿若迷了心智,满心满脑,都是阿若。
“妒妇?亏你说得出口。纳妾可以,阿若,却不可。”
“云氏,今日,我不是与你商量,是通知你,阿若,我是一定要纳的,否则,你就是善妒。”
两人话不投机,夏侯文渊生气的站起身来,拂袖而去。
瞧着他离开时的绝绝背影,真把云氏给整笑了。
善妒!!
还想着他憋了这么些天,会憋出什么大招来,就这。
好吧!善妒便善妒,我就陪你演这出戏,看最后,到底谁才是黄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