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后院的卧房内。
曹阳一脸心疼地看着李若婉胸侧的刀伤,恨声道:“是哪个瘪犊子伤的爱妃?本王非拉出来鞭尸不可!”
看着曹阳这略显浮夸的演技,李若婉不禁莞尔一笑,道:“不碍事的,就是今早匆忙,没有束紧,这才不小心伤着了。伤口也不大。”
“本王瞧着很大,看来这几日没白忙活。”
“王爷~”
“爱妃别动,本王正涂抹膏药呢。”
“你手上哪儿有膏药?”
“额爱的膏药。爱是无形的,你得用心感受。”
“色死你得了。”
“哦?那本王就勉为其难,却之不恭,恭敬不如从命了。”
李若婉以手扶额,对曹阳彻底的无语,“先帮我包扎行不行?”
“行,肯定行。爱妃说什么就是什么。”
一旁站着的春花和秋月都忍不住捂嘴偷笑,而后识趣地退到层层幔帐外。
二人相视一眼,一起透过丝纱幔帐看着殿下忙碌的模糊背影,静静听着王妃动情的低语。
心也跟着荡漾。
翌日卯时。
鸡鸣三遍,务农的百姓也才刚刚醒来。
李若婉就督促曹阳起来蹲马步。
昨天上战场,从天还没亮一直打到天黑,整整八个时辰的人是李若婉,并不是曹阳。
可今天蹲马步,曹阳却比昨天还差。
李若婉抽了曹阳一马鞭,嗔道:“都说了让你忍住忍住,就是不听。像你这样什么时候能习得一身好武艺?”
曹阳揉了揉屁股,说道:“爱妃太美,本王真的难忍住呐。”
pia!
“揉你自己的屁股,是抽得太轻还是怎的?”
“是爱妃太美。错了错了是本王没忍住。”
李若婉这才放下刚举起的马鞭,饶了曹阳,说道:
“北齐这几天应该不会再攻城了。不过凤鸣关也是元气大伤,我觉得你很有必要去庵庐关心一下受伤的将士们,有助于他们更好地恢复伤势,尽早归队。”
曹阳走过来顺势搂着李若婉的腰肢,带她去用早膳,说道:
“爱妃与本王真是心连心想一块儿去了。而且本王正好有些很妙的主意,只是总感觉就差那么一丢丢。爱妃,帮帮本王如何?”
李若婉也搂住曹阳的腰,搂在他腰间的软肉上,温柔地笑着问道:“王爷不妨说来听听?”
感受着腰间传来的寒意,曹阳摸了摸鼻子,嘻嘻笑道:“且先用过早膳,咱们再来谈这灵感迸射的事儿。”
李若婉微微一愣,当即羞恼地狠掐了一把,道:“差点又叫你绕进去,你要死是怎的。”
“嘻嘻,能死在爱妃的怀里,吾之所愿也!”
“那我现在就掐死你。别跑!”
“哈哈哈,爱妃你来追我呀,追上我,我就让你嘿嘿嘿~”
因为李若婉追上来曹阳,所以在早饭过后,曹阳信守承诺地又奖励了她。
稍事休息,这才带着李若婉来到城西的庵庐,慰问伤兵。
如江涛,白凤这些将领在处理了伤口后便返回各自在城中的小院静养,留在庵庐内的都是百夫长及以下的士兵。
曹阳没搞召集伤兵,演讲打气的那一套,而是实打实地传授金疮医林峰与折伤医陶晨风两人不少治疗内外伤的方子,以及一些实用且方便的小技巧。
同时,曹阳根据昨天白凤那别扭且搞笑的姿势,想到了让人制作担架一事。
主体是两根竹竿,中间用麻绳交替缠绕编制成网状,这样在运输一些伤势严重的伤员时可以有效的减少二次受伤的可能。
不过曹阳只是废除了坐辇的运输方式,并没有下令废除马拉车的运输方式,因为这种方式的运输效率高,对运输人员需求少,很有存在的必要。
将这些事都安排妥当后,曹阳又取来记录伤员治疗情况的折伤簿认真翻看了一遍,之后命令火头军大锅灶饭,提升伤兵们的伙食。
而后曹阳便带着李若婉不声不响地离开了。
直至林峰与陶晨风二人开始用新的药方治伤,被士兵们问及时,曹阳上午来过庵庐的消息才不胫而走。
当火头军锅灶里的肉香飘满整个庵庐,众伤兵无不对曹阳感恩戴德。
这才是真正的仁德爱民。
很实在,能够让他们真切的感受到。
午饭过后。
曹阳在书房写奏折。
将近几日发生的战事做了详尽的汇报,成败都有,并包括请封李若婉为将军的事宜,还有希望朝廷能调集更多的粮草来援。
并明确写道:“北齐贼子恩将仇报,委实可恨。儿臣此行既为退敌,也为杀敌,以扬我大周国威。若粮草充足,儿臣必将攻下望城,大挫北齐贼子之锐气,令其十年之内不敢再犯。”
奏折写罢。
曹阳反复核对几遍,墨迹正好也晾干,于是以朱漆火印封好,令骑报兵发往丰京。
书房里的书桌很大,春花此时就站在曹阳的对面,认真练字。
曹阳走到她身后,看了几眼,道:“嗯,不错,不愧是我家春花,果然聪慧。”
“殿下~王妃,王妃就在外面乘凉呢,会听到的。”
“那你小声些不就好了?”
“殿下。”
“哇!我家春花什么时候比王妃的都大了?你和秋月该不会有偷吃吧?”
“殿下,王妃是天上的仙子,奴婢哪儿能相比,您就莫要取笑奴婢了。”
“各有各的好。你还记得在江城河畔对我说的话吗?”
“奴婢自然记得。小莲与王妃,奴婢只愿做自己,因为有殿下。”
“记得就好。现在要记得小声点。”
“嗯!”
二十几分钟后,曹阳走出书房,来到院内树荫下,挤在李若婉躺着的躺椅上,搂着她问道:
“爱妃现在怎么也喜欢在树下乘凉了?是在学本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