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纷纷,风凛凛。
曹阳难得的过了几日宁静祥和的日子。
这一日晌午。
曹阳参加早朝归来,脸上也是少有的开心,懒腰抱着李若婉回到卧房,开心摇床榻。
待约莫四十多分钟后。
轻纱幔帐,二人依偎在棉被内。
李若婉伏在曹阳的胸膛上,绝美的脸庞上尽是还未消退的红晕,徐徐喘着,问道:“殿下,那位洪晨真的有像你说的那么好吗?”
曹阳抚摸着她光洁滑嫩的后背,摸了摸她的脸蛋,说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既然相信许知秋,那么也自当相信他所举荐的人。”
“况且以洪寿的家世,敢于对抗孔家,且能被庆安县的百姓联名强行保下来,就足以说明其有这个能力与品德。”
李若婉主动吻了曹阳的胸膛,为他能如此心系百姓而感到开心,与有荣焉,道:“殿下,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一下。”
曹阳用手梳拢她的秀发,熟练地扎了个双马尾,问道:“说,说完继续。”
一看曹阳扎的是双马尾,李若婉就知道曹阳想玩什么,娇羞地嗔了他一句,道:“这次轻点,上次那红印留了好几天,让春花瞧见了,怪羞人的。”
“好好好,都听爱妃的。”曹阳从被褥里伸出手,将床榻外的无烟的银丝炭火挑出明火,好不让爱妃等会儿着凉。
“说吧,什么事儿?”
李若婉一边用如葱嫩白的纤纤细手帮曹阳热身,一边说道:
“今天上午我听说城南来了好些灾民,说是这段时间风雪太大,压垮了许多民房,都没有住处了,所以就跑到京城来避难来了。”
曹阳有些疑惑地轻嗯一声,道:“应该只是小范围的吧,今天朝会上可没有商讨过这事儿。”
李若婉说道:“是南郊外靠养猪的一些百姓,听说很多猪不是逃了,就是被在睡梦中被雪给埋了。”
曹阳说道:“这种事我不便直接插手,自有户部的人处理。”
李若婉好奇地问道:“殿下您直接救济他们,不是既能帮他们渡过难关,又能博个好名声吗?”
“你呀。”曹阳捏了捏她绝美如仙的脸蛋儿,解释道:“百姓是会感激我,可我得了名声,就等于是在打户部的脸,显得户部无能或不作为。”
“哦,这样。我果然不适合从政。还是更适合带兵打仗。”李若婉说着,停下手来,拉着曹阳的手摸着自己的肚子,说道:
“你看看还要多久才能生下来,我真的很想去凤鸣关。”
曹阳笑着拥她入怀,道:“还早着呢。不过我倒是可以先和户部通个气,然后让济世斋奉户部的命令,为灾民们无偿提供一下御寒的汤药。”
李若婉甜美一笑,主动吻了上来,很快就在曹阳拍臀示意下,娇羞跪伏。
“对了,岳丈他们要在开春后才能回来,过年时要不要把岳母他们都叫来魏王府?”
“我不太想嗯!就带牧云来玩吧。”
“这样好吗?”
“好吧,都听你的嗯!”
当天下午,曹阳特意去了趟舅舅家。
舅舅柳公明是户部侍郎,也算半个济世斋的开创者,所以由他出面安置灾民,各方都能照顾到,最是合适不过。
只是柳公明略显郁闷地说道:
“经过凤鸣关一战与紫阳关备战这两件大事,户部今年所剩的款项不多了,年底还有在京各官员的津贴需要不少银子。所以”
曹阳接话道:“所以百姓们的房屋,以及猪啊什么的很难有补助了?”
柳公明点了点头,颇为感慨地叹道:“这种事,总是这样。”
曹阳却是笑道:“看来这事儿不管还真不行了。”
柳公明问道:“怎么,殿下这是想全盘接手了?”
曹阳说道:“总不好让百姓明年开春饿死吧。”
柳公明说道:“这可是一笔不小的开支。殿下真舍得?”
曹阳道:“我在书中看到过一句话,‘心怀天下者,天下尽归其心’,舅舅,是不是这个理儿?”
柳公明顿感眼前一亮,曹阳现在真是越来越有样儿了。
处事虑事,越来越像一位帝王,一位心系苍生的仁善之君。
柳公明由衷地赞道:“能得殿下,实乃我大周之福也!”
“还需舅舅时时督促才是。”
在曹阳和柳公明的努力下,逃来南城的百姓们很快就得到了救助,衣食住都得到了妥善处置,暖身更暖心的汤药也有供应。
翌日巳时。
曹阳带着李若婉,来到南城的一处临时征用用来安置灾民的宅院,确认一切都落实后,从中挑选了一些人送往济世斋当学徒,也好让减缓一下他们的压力。
却不想刚刚离开此处,就见传奉官紧急召曹阳入宫议事。
李若婉下意识抓住曹阳的胳膊,问道:“该不会是户部的人在弹劾你?”
曹阳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慰道:“应该是有其它事。户部尚书赵宣义虽然是宁王一党的,但也不会蠢到现在就发难。”
李若婉这才放下心来,和曹阳返回魏王府,换好朝服,匆匆入宫。
这次议事的人不多,再加上事发突然,就在御书房议事。
——云州多处县城,尤其是周遭郊外的民房遭遇大雪被压塌,风雪凛冽,约有七万多百姓流离失所,民怨沸腾。
有市井流言,说这是大周皇朝国运不济,气数将尽的先兆。
更有人说这是上天对当朝皇帝曹德孟的不满,需要立即退位,另择明君才行。
一时间莫说民怨如何,就是官员们都分不清这到底是天灾,还是人祸。
但愿是天灾。
御书房内,除曹阳外,还有宰相张怀信,户部尚书赵宣义,徐国公徐世绩三人。
没有召康王曹腾与宁王曹宁前来议事,这似乎是曹德孟的某种暗示。
也是因此,曹阳在面对张怀信几人时,表现得更加谦逊,不敢有丝毫的倨傲无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