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今禾回到自己房里,看到窄小的小院,再看简朴到几乎没有的陈设,只觉得可笑。
这就是朱丽蓉口中对她这个亲生女儿的好!
更搞笑的是,整个温家,再没有第二个人觉得这有什么问题。
在他们看来,她的身份和最下贱的奴才没有任何区别,而她还能有个院子住,就是温家开恩。
贴身的丫鬟早已跟去袁侯府了,也没跟着她回来。
不跟着也好,反正也不是对她忠心的下人。
换了一身常服,正想着该如何趁热打铁把温家闹个天翻地覆,温家的几个儿子忽然大喇喇闯进院中。
她只看了一眼,然后就笑了,来势汹汹?
“温今禾!”温知让一马当先,冲进来之后站定在她跟前,张嘴就是一连串的数落:“你还好意思说自己是温家的女儿吗?大婚当日在夫家大闹,招惹摄政王,惹怒袁武候一家,竟然还敢回来?”
温今禾双手环抱,靠在门框上,好笑地看着温知让,嗤笑道:“我往日叫你一声大哥,是因为你年长,没想到你还真是空长了年纪,从来没长过脑子啊?”
“大哥,别跟她废话!”温知则拉过温知让,指着温今禾怒斥:“你已经把娘气倒了,还不快去磕头认错?”
“认错?”温今禾笑出声来:“气倒了算什么?当日,她命人把我扔出府外,可是想要我死的,生死和生气这两者之间,孰轻孰重,二哥不会不知道吗?”
“你!”温知则气结,但怎么想怎么不敢置信。
还是温知让缓下语气,沉声道:“今禾,我们都知道你因为流落在外多年心里有怨,但我们方才已经细细问过母亲,当日之事,是你有所误会,何况那时候你年纪尚幼,这些浑话不过是听旁人教唆,如何能信?”
“别,我与你们又不熟,往后还是称呼我一声‘摄政王妃’的好!”
这四个字,温今禾咬得挺重。
至于当年原主被亲娘抛弃一事……
她穿越过来,知道原主完完整整的一生,怎么可能会出错?
只是穿越的时间节点,格外与众不同一些罢了。
“她就是个冥顽不灵的东西,还同她说什么?直接绑了传家法!”
说话的,是温今禾的庶出三哥,温知存。
温今禾探了探指甲,吹掉上面并不存在的灰尘,而后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们。
传家法?
她都懒得理。
祁伤都已经过来露过面了,给温家一百个胆子,也没人再敢对她动家法。
不得不说,这种仗势欺人的感觉,还真不错。
“你这个坏女人,都是你害了我姐姐,大哥、二哥、三哥,把她赶出去!”
现在说话的这个,是朱丽蓉的小儿子,今年才十来岁呢。
温今禾冷笑:“温知润,你最好还是跟你的名字一样,圆圆润润滚出去,少在我这里碍眼。”
“坏女人,你滚!”温知润身为温家老幺,又是嫡出,早就被宠坏了。
现在大喝一声,才不管那些什么能为不能为,冲上去就对温今禾拳打脚踢。
温今禾眸子一冷,捏住温知润的胳膊反手扣住,然后重重往前一推。
以为大夫是吃素的么?
她身在中医世家,人体穴位筋骨是从小就背熟了的,只要熟练运用,一般的成年男人也不是她的对手!
“你放肆!”温知让怒了,上前一步把吃痛的温知润拉到自己身后,“你如今是不得了了,在温家呆了一年,真以为自己是个千金大小姐,规矩礼数全然不顾了,连亲弟弟也敢打?”
看温今禾微微垂下眸子,温知让深吸一口气,又道:“知错便好,和摄政王的婚事,你立即就去退了,然后自行去袁武侯家认错,我温家依旧是你的娘家,是你的后盾!”
啪!
温今禾反手就是一耳光。
见温知让的脸色又绿转黑,她笑问道:“感受到了吗,什么才叫做动手打?”
“你……”温知则被这一幕气得直结巴,“你居然还敢对大哥动手?你果然是个毫无教养的玩意儿,连月柔的手指头都比不上!”
“大哥,别理她了!”老三温知存怒道:“事已至此,还同她说什么?咱们兄弟几个去摄政王府跑一趟就是了!至于她往后怎么和袁武侯府交差,那也犯不着咱们费心,反正她也不稀罕,正好,咱们温家再也别管她了,是死是活都由她!”
温知润更是在旁边大吼大叫:“坏女人!绑了她,把她打死,为姐姐报仇,为大哥报仇!”
温今禾深吸一口气。
不行,忍不了。
她捏紧拳头,猛然上前,抄起温知让的胳膊,脚尖用力踢在温知让的小腿骨上。
十成十的力道,对准的不仅是小腿骨,还有上面的一处穴位,疼得温知让险些跪倒。
没有停下来,直奔老二温知则,看温知则躲得快,心一横,直接一手握拳,用凸起的指节一拳打在温知则喉结上。
温知则本来是要动手的,一时不妨,被打得连连倒退,捂着喉咙,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紧接着是老三温知存,看温知存捂着喉咙向后躲,一脚踢在他侧腰上的穴位,趁他疼得发懵,又是一拳捶在他肩膀处。
最后,她拎着温知润的后衣领,掰过来一些,毫不留情地赏了一对熊猫眼!
“嗷!我要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你这个贱女人!”
温知润发出尖锐的爆鸣。
温今禾俯视着他,不屑一笑,伸腿横扫,‘噗通’一下,温知润当场摔了个狗吃屎。
“你刚刚说我什么?”
“我说你……”
温知润抬起头,发现温今禾的绣鞋底就对准自己的脸,不甘心地喘着粗气。
还是闭上嘴了的。
啪啪。
温今禾拍拍手掌,好整以暇地看着在场四位。
倒的倒,歪的歪,要不就是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却都还是凶神恶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