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府邸之中,此时的气氛变得异常诡异。
在嬴长生的命令下,任嚣赵佗二人,面色难堪。
半晌过后,任嚣才作揖说道:“滋事体大,容臣与殿下细商。”
“任侯说来听听。”
任嚣赵佗两人对视一眼后,接着直接跪了下来。
“殿下,并非臣不愿率兵平叛,眼下老秦人与和越人合辑,若将秦人遣走,唯恐南海越人再生叛乱,请恕老臣难以从命!”
嬴长生闻言诧异,这个理由虽然有点道理,但他总感觉有些牵强。
很简单。
你们连国家动荡都不去救,敢情真想割据岭南不成?
嬴长生面色变得冰冷,问道:“仅仅如此吗?”
赵佗单膝跪地,抱拳说道:“臣等并非不肯北上平叛,实则有难言之隐,请太子莫要为难臣。”
嬴长生神色阴沉,这任嚣赵佗二人,果然如同历史记载的那样。
秦亡之后,即便中原打得再火热,依旧紧闭关隘,在岭南苟且偷安。
司马迁说任嚣死前,还说过“秦活该灭亡”的话,看来也是真的。
任嚣一死,赵佗就自立为王,成立南越国。
嬴长生点点头,淡淡说道:“好,既然两位卿家另有苦衷,孤也不强迫,请回吧。”
两人拜别太子,走到府外。
任嚣忽然抓住赵佗的手臂,劝道:“将军,还是将密诏取来,予太子过目,免生猜忌啊!”
赵佗回道:“今情异,唯有如此!”
两人走后不久,嬴长生立马派人赶去琼州郡,召蒙颖速回。
接着他又紧闭府邸大门,又命令两个护卫,将自己架起来,翻墙出了府邸。
待他们来到一处军营的山上时,辰龙已经看出了嬴长生的意图。
“其实殿下,大可不必如此,在下以人头担保,两位将军并无反意。”
嬴长生回过身,眼神变得相当凝重,看着辰龙。
“阁下何以断定?”
英布看到两人这幅模样,立刻把手按在剑柄,挪步到嬴长生身前。
辰龙叹息一声:“请容在下据实相告。”
“说。”
“两位将军之所以不能出兵,实则乃瑾遵先帝密诏。”
“方才他俩不向孤言明密诏一事,孤又如何能相信阁下所言?”
辰龙闻言缓缓闭眼,轻叹一声后,说道:“在下乃伐楚败将,李信!”
嬴长生听后,内心着实有些震惊。
难怪李信从伐楚兵败之后,就彻底消失匿迹,仿佛人间蒸发。
正史说李信被赐死了,想不到,还活着。
“原来是灭燕大将,孤对李将军之威名倾慕已久,不料将军却在近前。”
嬴长生顿了一会儿,又说道:“不过,即便将军坦白身份,又如何让孤信你?”
李信脸色闪过一丝尴尬,随后直视嬴长生目光,说道:“征伐百越前夕,先帝曾向王翦将军下过密诏。
王将军病逝后,陛下又将密诏传于任赵两位将军,虽不知密诏具体内容,但下诏之时,在下就在暗处负责护卫先帝,在下当时亲眼所见,现在所言句句属实。”
嬴长生思忖片刻,依旧觉得事情蹊跷,让李信仔细说说,好进一步验证真假。
……
李信,字有成,槐里人。
秦王政二十一年,率大军灭燕国,擒获燕王喜。
遂获嬴政更加倚重,命李信率二十万秦军伐楚,不料惨遭芈启背叛,兵败于项燕。
遂与蒙恬,在朝堂前负荆请罪,群臣弹劾李信好大喜功,害二十万将士全军覆没,要求嬴政赐死二人。
李信后悔轻敌以致兵败,为了保全蒙恬,自己揽下所有罪责。
嬴政不忍赐死李信,于是瞒着大臣,将李信密遣至黑冰台,成为一名黑龙卫。
嬴长生听完李信的故事,脸色渐渐缓和下来,英布也放松了警惕,对李信投去赞许的目光。
李信抱拳说道:“殿下,任侯本是先帝近卫,深受先帝信任,后习得韬略,被先帝委以重任。
赵将军本是宗亲,自幼深受先帝赏识,称其为后起名将,对先帝更是忠贞不二。
在下以性命担保,他二人对大秦,绝无二心。”
嬴长生扶正李信,说道:“以李将军之为人,孤岂有不信?”
“也罢,既然有苦难言,孤也不再苦苦相逼!”
“殿下深明大义。”
知晓了事情原委,嬴长生回到府邸时,已经接近天亮了。
算一算时间,觉得蒙颖也该差不多该到了。
既然任赵二人没有问题,嬴长生就准备安心睡个觉,一切等睡醒了再说。
考虑到蒙颖连夜赶来,一定很辛苦,就嘱咐侍从,让他到了之后,先去歇息。
……
两个时辰后,嬴长生醒来。
洗漱完毕,嬴长生前往蒙颖住处,准备跟他商量回京一事。
谁知房门打开的瞬间,却见房中的一男一女,两人头挨着头,脸贴着脸,相拥在一起,正在进行一场香艳的唇枪舌战。
突然听到推门声,晨曦和蒙颖连忙分开,不约而同扭头看向嬴长生。
嬴长生讪讪笑道:“侄儿打搅了,姑姑请继续。”
说完转过身,给他们关上门,心里那是尴尬得一批。
嬴长生背着手站在走廊上,不一会儿,蒙颖打开房门。
“殿下,您先进来坐吧。臣……不知您因为何事,紧召臣前来?”
嬴长生转过身,看见蒙颖嘴唇上,还粘了晨曦的红唇脂,模样特别喜感。
进到房内,晨曦一直背对两人跪坐着,从墙上的影子可以看得出来,她此刻正在不停的绕弄发丝。
对于嬴长生的问候,她也不回头搭理。
于是嬴长生便和蒙颖说道:“砀山戍卒作乱,我等需尽快回京。”
说完,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