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
此时的晋阳城已经实行宵禁,而星驰园内却灯火通明。
内堂之中。
听到嬴长生正好也有意愿摸骨,许负感到很高兴。
看了看嬴长生身上宽厚的衣袍,却面露一丝难色。
于是便向嬴长生又提一个要求:“殿下,请褪去外袍。”
嬴长生听话照做,把外袍解下,只留一件丝绸单衣。
许负挨上前,在嬴长生的身旁坐下。
先抓起他一只手掌摸索起来。
嬴长生感觉手指的每一处关节都被捏得很舒服,也就眯着眼睛享受起来。
紧接着,许负把嬴长生的袖子卷上去,一双娇嫩光滑的手,就顺着手臂慢慢往上摸索。
许负的距离也就跟着离嬴长生更近。
闻着许负身上散发出来的香味,嬴长生忍不住来一句:“洛阳所产的花露水,错不了。”
许负脸颊出现一抹绯红,回了一句:“看来殿下挺喜欢这味道,一闻就能辩其物。”
嬴长生戏谑地问道:“现在还没到夏季,你为何把驱蚊的花露水抹在身上,难不成你那么容易招蚊子吗?”
许负闻言表情错愕,眨了眨懵圈的双眼,接着问道:“我听商贩说,这花露水乃京城妇人平时最爱的香露,说是出街必备、会友佳品…”
嬴长生抬起眼皮,别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才吐出一句:“你被商贩骗了。”
“真正的香露,可不具备驱蚊效果,只是单纯的熏香。”
许负小脸一红,心说这个脸可丢大了。
看着她吃瘪,嬴长生心里在偷笑。
又调侃了一句:“想不到哇!名扬中原的许仙师,算得了生死,测得了未来,竟算不到奸商伎俩。”
许负解释道:“那小贩向我大肆吹嘘,说得天花乱坠。我…我当时也没多想,脑袋一热,就花钱买下来了。”
“花了多少钱?”
“三个金饼…”
“哈哈哈哈哈…这钱,花得真冤枉!”
嬴长生笑得猖狂,让许负愈加难堪。
于是,趁摸骨的机会,许负想着借机报复一下。
压下怒气,对嬴长生轻声细语地说道:“殿下请将双臂抬起。”
嬴长生听话照做,把双手抬到与肩膀的高度。
许负眼神闪过一丝狡黠,魔爪探向嬴长生的腋下,掐住一处韧带。
嬴长生吃疼叫了一声:“轻点。”
许负故作一本正经地说道:“殿下忍着点,若探不到筋骨,则无法测出命相。”
听她说得有理有据,嬴长生不懂这里面的门道,也只能咬牙扛下来。
下一刻,许负好像变本加厉,专门往神经敏感的部位下手。
弄得嬴长生奇痒无比,还屡屡打断许负的工作。
“请殿下保持庄重。”
嬴长生抹了一下笑出来的眼泪,气喘吁吁地说道:“孤是怕痒体质,仙师莫怪。”
说完,再次把身子坐直。
许负这次跪立在嬴长生面前,脸上带着几分羞涩,又有一分不易察觉的狡黠。
正是这一分狡黠,让嬴长生瞬间明白。
原来这家伙刚刚是在趁机报复!
许负调整好面部表情,恢复成古井无波的面容。
双手捏住嬴长生的下颌角,慢慢的向耳朵方向移动。
紧接着,许负又把手转移到脸颊部位,还掐住了脸颊上的肉,把嬴长生捏成大饼脸。
嬴长生不悦的问了一句:“好玩吗?”
许负清咳一声:“殿下误会了,这是根据皮肉的厚度,来预测一个人今后的荣辱兴衰。”
“原来如此。”
嬴长生嘴上虽然这般回答,但心里却说道:我信你个鬼,原来你这神婆坏得很。
过了半刻钟,许负终于完成了摸骨环节。
向嬴长生询问了生辰八字,然后在案几上摊开一张人类图。
嬴长生定睛一看,跟后世街边点痣的那种面相图有些相似,也是标注着相克、破财等字眼。
许负的装备如此丰富,让嬴长生经不住赞叹:“真是够专业呀!”
许负抬头看了他一眼,表示听不懂。
大约又过了半刻钟。
正在卜卦的许负,神色时而凝重、时而疑惑,又突然眼睛微瞪,好像算到惊奇的发现。
嬴长生在一旁看她这幅模样,心里也是相当忐忑不安。
“可千万别把我穿越的事情,给算出来了。”
又过了一会,许负恢复成古井无波的样子。
把嬴长生的命相写成纸条,递给了他。
接过之后,嬴长生喃喃念了起来:
“生来薄命,乾坤回转。”
“七星拱卫,天资迥异。”
“命犯孤星,必克至亲。”
“真命天子,千古奇勋。”
读过之后,嬴长生对许负的卜卦能力感到十分惊讶。
心里暗暗吃惊:不愧是华夏第一女神算,比之袁天罡李淳风之流,有过之无不及!
“何为生来薄命?又何为乾坤回转?”
许负淡淡地说道:“请恕我直言,殿下本来是个命薄之相,本应在总角之年就早逝。不料却在半途逆天改命,如此奇怪命相,堪称千古罕见。”
嬴长生轻轻点头,看样子穿越的事没被她算出来,顿时心中大定。
第二句和第四句很容易理解,大致意思是但凡英明神武的帝王,必定是脚踏七星、天资聪颖。
这说明,自己将来注定是天下的主人。
至于第三句,嬴长生就有些搞不懂了。
“那何为命犯孤星,必克至亲?”
问起这句谶言,嬴长生已经开始慌张起来,希望许负能说出点好听的话来。
许负好像知道嬴长生心里所想,长叹了一声,悠悠说道:“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