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前,随州水灾,几天的大雨不停,导致河水倒灌,淹没了河两边的百姓,死伤百姓不计其数,家毁人亡,场面极其惨烈。
朝廷得知之后,立刻派人带着赈灾粮食赶往随州。
可路经百兽山时,赈灾粮草尽被山匪抢夺半数。
救人如救火,赈灾粮草不能及时抵达随州,随州遇难的百姓唯有饿死一途,可被夺半数,余下的半数根本就不够赈灾的。
当时被派去的是户部侍郎孙通,另派参将陈九云带人护送。
这一次随州行,陈九云在百兽山与山匪一战中,消失无影。
孙通一状告到皇上面前,责陈九云必定与山匪勾结,否则在死伤人员当中,都不见陈九云的身影。
这陈九云,曾魏玄的部下。
这盆脏水,是要往魏玄身上泼。
朝廷又立刻派人将补齐数量的赈灾粮草送往随州。
“皇上,此事蹊跷,百兽山一带,虽有几个不起眼的山匪,可从不见规模,他们也不敢抢夺朝廷的赈灾粮草。”南靖言上奏。
皇上收到的奏书关于此事的已经摆了满满一桌。
满朝的大臣,各发己见。
意见始终不一。
“皇上,百曾山的山匪的确是不敢,可若是有人想要与他们里应外合,好帮亡命之徒,还有什么不敢做的。”孙通立刻出列。
这一趟,他在百兽山遇袭,幸留下了小命,护送粮草的五百兵士,折损了几十人。
其中包括无影无踪的陈九云。
孙通认为,就是陈九云与山匪勾结。
孙通被留在京城,朝廷另派了人手前去随州救灾,并调动隔壁几个州府的人力物力,如今消息传来,百姓已经安抚。
朝廷建造了零时的救灾点,安置灾民,随后会为灾民们重建家园。
工部也派了人前去。
孙通一直紧咬着孙九云置灾民的安危于不顾,只顾一己之私,抢夺了半数的粮草。
朝廷已经清点人数,前去剿匪。
谁知那百兽山的山匪根本就不堪一击。
为首的山匪当场被绞杀,其余人众,皆被关押候审。
“皇上,正因为百兽山山匪夺粮之举,害得粮草晚了两日才到,灾区的百姓死伤加剧,这是重罪,还请皇上重罚陈九云,他一定还活着。”陈通咬紧陈九云,是要为自己脱罪。
只要将目光,重点全都压在陈九云身上,所有人都会认为,他是无辜的。
他只是倒霉与陈九云一起送灾粮。
“孙大人,如今陈九云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你倒是可以将脏水往他身上泼,他也无法站出来反驳你。”南靖言嘲讽道。
“国舅爷难道不认为下官所言皆是事实?”孙通表面恭敬,可对南靖言出没有几分尊重。
京中谁人不知,南靖言就是个不务正业的。
能有如今的地位,全凭南家打点,皇后罩着他。
“陈九云曾是卫国公的部下,他现在躲了起来,相信只要卫国公出面,陈九云一定会露脸的。”
孙通道。
言下之意明显。
陈九云曾是魏玄的部下,对魏玄敬畏有加,听从魏玄的吩咐,只要魏玄开口,陈九云必定会出现。
孙通此言有含意,其一,他话里话外明示暗示着,只有魏玄能让陈九云行动,便是连皇上也召不回下落不明的陈九云。
其二,这盆脏水是要往魏玄身上泼,要让人以为,陈九云所做的一切,都是受魏玄指使。
还要让皇上听到,看到,朝中之事,魏玄尽比皇上还要管用。
“你放屁。”南靖言怒骂孙通。
孙通却是神情淡定。
皇帝眉头微皱,喝斥了南靖言一句。
“孙大人不可攀扯诋毁卫国公,卫国公一心为国,忠心可表,陈九云早就不在卫国公麾下,所有作为,皆是他个人所为。”
皇上看了魏玄一眼,只见他面无表情,不喜不怒。
“卫国公,你可有话说?”皇帝问他。
魏玄出列,看了孙通一眼,那卑睨的目光,完全像是在看一只不起眼的小跳虫一般。
他连手都不用出,光是一脚就能将它给踩扁。
孙通不敢直视魏玄的眼,他抖了抖,继续跪在地上。
“皇上,臣倒是好奇,孙大人办事不利,为何还能出现在此?”魏玄清冷之声,虽不大,却响彻整个朝堂。
震得孙通心跳都快停了。
满朝文武皆以为然,孙通说起来就是办事不利,延误了时机,无论结果如何,他也是要接受盘问,承担责任的。
可他尽还能好好地出现在殿前。
皇帝看着魏玄,知他虽面无表情,可已经动怒。
孙通不过是户部小侍郎,济不了事。
但皇帝也知,孙通与长公主曾有过走动。
他只盼着这孙通不是长公主指使的。
“长公主在殿外求见。”
突然有太监入内禀报。
皇上在满朝文武当中,没看到英国公,倒不好问长姐此时来,所为何事。
英国公两个私生子,一子残,一子病,已经告假多时。
“宣。”
很快,一身华服的长公主入内,她看了一眼跪在殿前的孙通。
“皇上万岁。”长公主虚虚行了个礼,皇帝便让她免了礼,站在队伍的最前面。
“长公主可是有要事要禀?”皇上问道。
长公主应是。
“皇上,此次随州一事,死伤过千人,路上耽搁好几日,导致死亡人数加倍,这是朝廷的错,派的人不对,如何能完成皇上的托付。”长公主一脸正气,怒斥陈九云,若不是他无能,当时在与百兽山山匪对阵之时,这场战便赢了。
他们顶多只是耽搁几个时辰,粮草依旧是可以如期送到随州,而不是晚上几日。
迟一时,便有人死。
“陈九云虽是卫国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