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归荑被耳边叮叮当当的声音给吵醒了。
她迷迷糊糊直起腰,揉了揉惺忪的眼,下一秒就回过神来,绿豆眼瞪得溜圆,好感度破半百了?好感祈愿池开启了?啥是好感祈愿池?
她下意识想研究一下,但马上就发现月兰岑不在床上了!
完了!
是有人趁她睡着把人偷走了?!
“月兰岑!”晏归荑马上嚎了一嗓子,撒腿就往外跑。
“你醒了?”月兰岑站在白马旁,轻抚着马身,见她出来,薄唇轻扬,勾起好看的弧度,黄昏后的光晕挥洒在他身上,梦幻又温暖。
晏归荑轻啧一声,这是要迷死谁?
月兰岑走近,问道:“怎么不多睡会?”
晏归荑时刻不忘本职工作,勤勤恳恳地刷好感度:“我这刚一醒没看到你,吓了一跳,哪里还能睡得着?我太担心你了。”
呵,她可是个很有操守的打工人,不能被美色所惑!
按照月兰岑的个性,听到这话,定是要面红耳赤斥一声油嘴滑舌的,但这次听晏归荑说完,却只是抿了抿唇,也没扣好感度,清俊的脸上反而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我没事,已经退热,伤口也敷了药,已经好多了。”
话落,他沉吟片刻,认真看着晏归荑道:“多谢。”
晏归荑看着他棱角分明的脸,以及星眸中噙着的认真,不由眨了眨自己的绿豆眼,嘟囔道:“这么客气还怪不习惯的,倒也是我连累了你。”
如果不是她的身份被那小贼揭穿,他也无需一路纵马疾驰,导致伤口崩裂了。
月兰岑摇了摇头,后退半步,朝晏归荑作了一揖。
他身上月白广袖拂过,姿态翩翩:“是姑娘救我性命,何言连累?”
晏归荑轻啧一声,看来这什么月兰山庄富贵非常,教养出来的公子哥作揖都好看。
话说回来,她自从和月兰岑结伴以来,他还从未提及过自己的背景来历,以及落魄成现在这副模样的原因,从胸口和右腕的伤势来看,分明是不死不休的折辱。
如今好感度也破了50,勉强算是熟识了,要不然问问?
晏归荑偷瞄着月兰岑,心里头不断思忖着。
她倒也没那么好心,只是想着他如果想找仇人报仇的话,她能给他提供武功秘籍和武器,这东西在神豪商城贵的一批,一旦出手,回血的时候真是别提多爽了。
不过,她又有些犹豫。
这月兰岑看着清风朗月,人畜无害,实际上却是个别扭性子,不喜旁人肢体接触,应该也不会愿意她多管闲事,他既然没有主动提及,那就是不想回忆往昔的痛苦,她要是大喇喇问出来了,万一他给她降好感度,那就真是哑巴吃黄连了。
在晏归荑踌躇不定时,月兰岑开口道:“怎么了?你可是有什么心事?”
说话间,他微微靠近了几分,被白玉冠束起的乌发从肩头散下来,溢出一股清淡的皂荚香气,晏归荑倏尔回过神来,瞥了他一眼,轻咳道:“没,没事。”
她还是不多此一举了,好感度来之不易,着实不能浪费。
月兰岑要是想说,早晚会说,要是不想就算了,反正好感度眼看着就要刷满了。
这么一想,晏归荑胖乎乎的脸上就露出一抹痴汉笑。
月兰岑顿了一下,又稍稍退开了一些。
他环顾了一下栖迟村,这里地处深山,人烟稀少,但距离淄阳城还是有些近了。
“我们已经休憩一晚,须得尽快出发了,漠国军为了抓捕你,定会沿途细致搜查,我们留在这里,会给栖迟村的百姓招惹祸事。”月兰岑如是说道。
闻言,晏归荑打了个寒噤,猛然想到了被漠国将军陈煜摸过去的小渔村。
她郑重道:“嗯,你说得对,我们得尽快离开这里。”
月兰岑颔首:“你此前说不去漠国了,说要画图予我看,可有了眉目?”
晏归荑一愣,旋即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她先前在淄阳城客栈的时候本来想找掌柜的借个纸笔,却突然被那小贼认了出来,匆匆忙忙就策马逃到了这里,倒是忘了要画图确认漠山骨位置这一茬了。
如今想和栖迟村的老百姓借个纸笔,应该不大容易。
这里的百姓一看就十分困苦,而纸笔又是金贵的物什,怕是拿不出。
晏归荑苦恼之际,绿豆眼忽然扫过略显疑惑的月兰岑,眼睛一亮!
她转头就进了屋里,再出来时,手里捧着一张雪白的蚕茧纸,及一支钢笔。
这两样东西价格不菲,蚕茧纸是神豪商城里最贵的纸,一张定价就要一万撩汉金,钢笔也选了最贵的,不过经商城改造,完全成了一支披着毛笔杆的钢笔。
晏归荑一出来就把东西塞进了月兰岑手里。
月兰岑垂眸看了一眼怀里的东西,有些惊讶,也略感疑惑。
这纸洁白缜密,触之细腻柔软,这笔杆乃是玉质,通透非常,只怕是皇室都少有此物,这是栖迟村的老百姓家中能有的吗?
晏归荑随意解释了一句,眼神很热切:“别担心,我自己的东西,揣兜里带来的,送给你了!现在有纸笔了,我来给你说,你来画,怎么样?”
月兰岑微顿,看了一眼自己的右手腕,薄唇轻抿,没有拒绝,只默默点了点头。
他听闻过燕国皇太女不学无术,只喜好貌美男子的传闻,应是不会丹青的。
他思绪刚落,下一瞬,东西又被晏归荑给“夺”走了,她关心地看了一眼他右手包扎的白棉纱,试探问道:“你伤口还没好,要不还是我来画吧?”
月兰岑微愕,晏归荑已经咧嘴笑道:“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
说完,她就抱着纸笔匆匆回屋,伏案开始作画了。
月兰岑看着她粗壮的背影,眼神莫名,她的行径总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不过……月兰岑感受着右手腕的无力,又想到晏归荑的“体贴”,摇头笑了。
这燕国皇太女的性情与传闻中不大一样,但眷注男子的秉性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