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薇薇来不及惊讶,陆玄玄已经扑过来一把拉住旁边人的袖袍。
“萧……老师!”
她一激动险些直呼其名。
他乡遇故知啊!还是在遇到困难的时候,真是亲切又安心。
萧元策回头看她,嘴角不经意带起一抹淡淡的微笑,却只是嗯了一声。
陆玄玄眼里的星星都要蹦出来了,强忍住一肚子疑问站到他身边,拿手挫着他宽大的袖袍。
陆薇薇缩回拿牌子的手,一颗心定了下来。
摄政王殿下亲临,她无需暴露身份。
那县令接过常兴递来的牌子,看了一眼还以为自己看错了,狠狠揉眼睛,丁押司赶忙拉着他下跪行礼。
“参见摄……”
常兴摆摆手,丁押司赶忙改口道。
“参见大人!”
县令哆哆嗦嗦跪着,连大气都不敢出,若不是身边还有个能经得住场面的押司真不知如何是好,其他衙役见此情形赶忙跟着跪,一跪一片,只有陆薇薇姐妹俩站着。
丁押司吩咐差人给萧元策看坐,陆玄玄开开心心站到他身后,悄悄靠近耳边问道。
“你怎么会在这?”
萧元策面无表情。
“谁让我有个没用的徒弟呢。”
陆玄玄原本兴奋神色全无,嗔怒着小巴掌轻轻打在他肩膀上。
“来帮我就说来帮我嘛,怎么还瞧不起人!”
萧元策没回话,却笑了。
这一幕被魏县令看在眼里,心中早已是惊涛骇浪!
她……她打了摄政王殿下?殿下还笑了?
天爷啊!她是什么人?方才好像听她喊了声老师?
难不成……是那个传闻中摄政王殿下最宠爱的徒弟陆玄玄?
魏县令傻瞪着眼,又侧头看看陆薇薇。
陆玄玄的哥哥不就是陆应麟?那是当年的状元郎,当今驸马爷!他方才还让人下跪,简直是不知死活!
魏县令自打当官就没见过这么多位高权重的人,又惊又吓半天回不过神,幸亏丁押司提醒,这才起身继续审案。
摄政王亲临,他半点都不敢马虎,问的仔仔细细,按着陆薇薇所说查了武家账簿,发现金哥儿的月例银子比其他小厮高出几倍,这算是不同寻常的一处。
金哥儿住处床下搜出一个木箱,里面全都是孟烟茹赏的东西,谁家普通小厮能这么得脸?孟烟茹私通之事渐渐浮出水面。
再去查孟烟茹房间,竟发现男子衣物!至此私通之事人证物证俱在,再无可辩驳。
又在她梳妆匣里面发现了沈姝好的嫁妆,克扣妾室坐实。
两个罪名将从前一手遮天的武家大娘子拉下神坛,再也抬不起头来。
孟烟茹掩面哭嚎,这简直比要她命还难受,现在全城百姓都知道她的丢人事儿了。
再说金哥儿被杀之事。
丁押司叫查验武正清身上刀伤,仵作是个有经验的,一看便知为外力所伤,在金哥儿尸首附近找到了那把刀,陆薇薇也说出实情,将金哥儿之死原因细节全都捋顺。
这下事情已然明了,孟烟茹与金哥儿私通属实,金哥儿欲杀人在前,武正清属于失手错杀。
魏县令时刻观瞧摄政王脸色,陆家兄妹明显是护着武正清的,他也不敢断他的罪,况且此种情形理应从轻发落,最后判处给金哥儿的家人赔偿些银钱,陆薇薇当场便替他给了。
孟烟茹关入大牢,择日刺配流放,武正清当庭释放,案子完结!
没有孟烟茹一手遮天,沈姝好母子三人真正得到自由,武正清看陆薇薇的眼神都变了。
“陆兄弟,你……你不是平头百姓吧?”
陆薇薇犹豫一瞬还是对他点点头,毕竟这事儿他早晚会知道。
武正清开心一笑。
“杰弟还真是个有造化的!有如此厉害的舅哥!”
“表哥过奖了。”
沈姑母带着武正信也凑过来说话。
“这次真是多亏了你!我们娘儿三个终于脱离苦海了,杰儿的成亲礼我们都去!给他做个鉴证!”
“那就多谢姑母赏脸了。”
三辆马车各自离去,沈姑母三人回武府收拾东西、陆薇薇回客栈安排属下准备动身、萧元策回客栈收拾东西,也准备同她们一起回京。
陆玄玄却没上姐姐的马车,而是赖在萧元策马车里非要跟他一起回客栈。
等到了房间,常兴从外面识趣地关上门,屋里就只剩陆玄玄和萧元策。
她一肚子疑问这才能出口。
“你怎么会来寒州?还出现的这么及时?”
萧元策抬眸看她,多日不见,身边没这个丫头叽叽喳喳总觉得不舒坦,这会听见她絮絮叨叨心情有些好。
“你本事过人,陆薇薇也不是吃素的,还以为你们能自己解决。”
“你别岔开话题嘛,到底为什么来寒州?”
萧元策确实是想扯开话头的,可惜又被陆玄玄拉了回来,他无奈道。
“之前在衙门不是告诉过你?”
告诉什么了?
陆玄玄想起来他的话:“谁让我有个没用的徒弟呢?”
她小巴掌又要发作,却被他抓住手腕。
“怎么,帮了你你还要打人?还有没有天理?”
小巴掌蔫了下去。
他明明就是跟了一路来寒州,特意来帮忙的,怎么就不能承认?
陆玄玄抽回手坐到萧元策对面,双手撑着腮帮子观瞧他,一双大眼扑闪闪的,看的萧元策有些不自在。
他别过脸去。
“看什么?”
她道。
“看看我那聪明绝顶的师父,从小没离开过皇宫,却千里迢迢到寒州来,又在我们遇到困难的时候及时出现,你说……怎么这么巧呢?”
帮了陆玄玄本是好事,可萧元策不知为何就是不想承认是为她而来,起身往别处去。
“世上巧的事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