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响起的闹铃声,惹
得乔攸心脏猛烈一跳,早起导致的轻微低血糖让他感觉整个身子都在随着眩晕的大脑旋转。
他又闭着眼磨蹭一会儿,直到闹铃第二次响起,拖无可拖,只得支撑起疲惫的身躯,洗漱吃早餐。
今天的早餐格外丰盛。
桌子被餐盘摆得满满当当,吴妈还在继续往这边端菜,嘴里嘟哝着:
“趁着还能吃,多吃点。”
海玲在一边打趣:“吴妈你怎么说的好像乔哥要上断头台一样。”
吴妈跟着笑:“也差不多嘛。”
被这二人这么一吓唬,原本毫无胃口的乔攸望着满桌珍馐,含泪塞了一大口。
如果不是预约了稍后的拔牙,他本该坐在餐桌前细细享受闲暇松弛的早餐时光。
并且因为陆珩的夜不归宿以及无法陪同前往,导致他对拔牙的恐惧值又叠了好几层de buff。
顺便再把陆景泽拖出来打死加鞭尸,如果不是他的任性给陆珩留了一堆工作,或许自己有了陆珩陪同,也就不会担忧的彻夜难眠,现在心脏鼓鼓的很难受。乔攸捂紧胸口,痛苦jpg。
在吴妈和李叔等人同情的目光中,乔攸带着满身阴霾离开家门,与门外灿烂的冬日艳阳形成鲜明对比。吴妈叹了口气,对李叔道:
“给这孩子准备点蛋美稀粥吧,我估计他这几天都吃不好睡不好了。”
李叔:哦。
前往医院的路上,乔攸靠着出租车窗户,又是一声长叹
他已经数不清在这短短三公里内,第几次产生了跳车逃跑的念头。
拔智齿可以拖,可坏就坏在这位拔牙医生是陆珩帮他约的
过的饭还多,一号难求,多少人还在后面排队等着,根本没
乔攸缓缓抬手捂住一侧脸颊。
心理作用使然,他的牙齿已经开始痛了........
下了出租车,望着口腔医疗中心的白色大楼,乔攸双腿止不住的颤抖,每走一步,都想踩在棉花上,虚无的,没有实感。深知自己躲不过,认了命,拖着沉重的步伐擦进了医院大楼。
“你你你好,我我我找陈医生,已已已.....提前联系过。”大脑酥酥麻麻,乔攸在服务台站了半天,终于说出一句完整的话。话音刚落,一声小孩子的尖锐哭声,随即一对父母抱着刚拔完牙的小孩出来了。
小孩哭得脸红脖子粗,用豁了两颗大门牙的嘴巴喊着“疼死我了”
,嗖嗖漏风。
乔攸一瞬间身体紧绷,不受控制地夹紧了双臂。
救....我!!
负责拔牙的陈医生年逾古稀,双鬓斑白,挺直的腰板套着干净的白大褂显得精神矍铄又分明利落。
他对着双腿还在哆嗦的乔攸笑得和蔼可亲
“不用怕,打了麻药就不疼了,转眼就能拔下来,相信伯伯的技术。
乔攸望着护士正在清理的拔牙工具,一件件闪着冰冷寒光。
他情不自禁后退两步,退到诊室门口,眼底的恐惧如漩涡,将人送进了不见天日的深渊。
陈医生对着他挥动右手,宛若死神招手:
“快来吧,大小伙子有什么可害怕的。”
乔攸从小就特别害怕打针抽血进医院,虽然只是一瞬而过的刺痛,完全可以忍耐,但冰凉器具带来的恐惧,不是光靠意志就能战胜的。他一个二十几岁的大小伙子,缩着身子紧贴着诊室大门,眉毛耷拉着,嘴巴使劲绷成了波浪线,连连摇头。“.....要,我害怕。””
鲨了他吧!
陈医生和护士助手互相对视一眼,笑容愈发扩大,缓慢而节奏的对乔攸招手
“快来吧~别害怕~不会很痛的。
乔攸脑袋一懵,开始翻白眼了。
彼时,另一边。
兢兢业业的林助理又是第一个抵达公司,照例推开陆珩办公室的门帮他整理桌子。
一开门,愣住,赫然发现办公桌前坐着正闭眼小憩的陆珩。
他好像一夜没合眼,眼底泛着淡淡的青色,一只手揉着眉心缓解通宵带来的不适感。
听到开门声,陆珩睁开眼看了眼手表,提起大衣外套:
“还剩一点收尾工作,我现在要去医院,麻烦你整理一下。”
“陆代表。”林助理喊住他,神色担忧,“我现在打电话通知司机过来送您吧,您这样疲劳驾驶很危险。“来不及了。”陆珩淡淡道了句,绕开林助理去洗手间洗了把脸,含上漱口水出门。
这一路,车开得很快。
等陆珩赶到医院时,就看到乔攸扒着诊室大门一个劲儿摇头,陈医生和助手正对他招手示意他过去,别磨叽!陆珩疲惫地笑着摇摇头。怎么跟个小朋友似的。
“怎么了。”他出声询问。
乔攸听到声音愣了下,似是有点不可置信。
他转头看过去,双眼一下子亮了,就跟见到救世主的难民一样,泪珠子“吧嗒吧嗒”往下掉。
他是真害怕,害怕到哭了出来。
陈医生叹了口气,笑道:
“陆总,你先劝劝他吧,我这边不忙。”
乔攸:?
陆总?陆总管?你也是太监叫法?
陈医生这个年纪早已退居二线,也就是陆珩能把他又重新请回前线战场,说不忙,倒也不是客套。
陆珩对他微微颔首:“抱歉,麻烦您了,给我五分钟。”
乔攸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扯着陆珩的袖子不松手,跟着他出了诊室。
俩人坐在走廊的长椅上,陆珩看着他哭得泛红的双眼,觉得可怜又好笑。
他摸出纸巾给乔攸擦擦眼泪,轻声询问
“那怎么办,这么害怕,不拔了?"
乔攸点头似捣蒜,目光坚定
“不拔了,我查过,智齿不是非拔不可,让它待在那吧。”
“好,等它周而复始的发炎,挤坏前牙,什么好东西都吃不了,到时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