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心怀感激,感谢它的存在。”陆珩笑道。乔攸缓缓做了个深呼吸,身体再一次无意识地夹紧。
陆珩也不催促他要他马上做决定,他在沉思权衡利弊,陆珩就默默等在一边。
“那....你拔过智齿么。”乔攸委屈巴巴地问。
陆珩点点头:“我有四颗智齿呢,一次性全拔掉。”
乔攸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
“那岂不是很疼。
一次性四颗,勇士所为。
“有一点,可比起被它们折磨一辈子,一劳永逸才是明智的选择,对不对?”陆珩望着乔攸忧郁的双眸,认真询问。疼可以忍,只是克服心魔比忍受疼痛更艰难。
乔攸低下头,双手不安地搅弄在一起。
陆珩望着他忧伤的侧脸,良久,从大衣口袋摸出一只巴掌大小的毛绒小熊。
一只戴着听诊器、穿着白大褂的小熊,是当时这家医院建成百年的纪念周边,刚才陆珩在服务台询问乔攸的诊室时顺便买的。“看,是手到病除的医生小熊萌森先生。”陆珩声音轻轻,挟带着温柔笑意。
乔攸愣了下,缓缓接过小熊。
陆珩向他靠近一些,压低声音在他耳边轻声道
“和你平角裤上的小熊长得很像,对不对。
乔攸倏然抬眼,猛地看向陆珩,因为过度惊吓导致苍白的脸蛋却在这句话后蓦的一下全红了。
乔攸害怕,裙子底下那么暗,陆珩到底是怎么看清的。
“你.....你那天看到了。
陆珩眉尾一挑,点点头。
他揉了揉萌森医生小熊的脑袋,对乔攸道
“有这样一群可爱且任劳任怨的小熊,一部分守护你的隐私,另一部分守护你的健康,它们很可爱,对不对?”乔攸垂了视线,双手捧着小熊,手指尖轻轻捏了捏小熊的手。
都说意识决定形态,在此之前他面对所有的医生时,脑海中都
自动生成恶鬼桑德朗博的可怖形象,可那张诡谲殊形的脸却
此时慢慢生长出绒毛,变出了圆滚滚的小脸
蛋,湿漉漉的黑眼睛和黑亮的小鼻子
乔攸一直紧绷的身体因为这句话,不经意间舒展开。
“陆管家。”乔攸站起身,“我被你打败了。”
嘴上这样不情愿,身体诚实地进了诊室,在医生的指导下躺下。
外面的陆珩松了口气。
他抬手揉了揉眉心,微微翕着眼做着最后的小憩,等听到里面传来医生的“张嘴”,他这才睁开眼,隔着门上的小玻璃向里望着。椅子上的乔攸攥紧双拳。
没关系,不会很痛,陆珩拔了四颗牙都没说什么,自己只是拔一颗,相信陆珩,相信陈医生,相信麻.药的功效。他抬眼,望着陈医生口置上方温柔的双眼,放心地闭上了眼。
一定没问题.....
"啊!啊!"
陆珩被两声嚎叫吸引了注意。
乔攸缩在椅子上扭来扭去,试图缩紧身体来逃避疼痛。
天杀的陆珩为什么不说,打麻.药很痛啊!!!
十分钟后,观察室。
乔攸咬着棉花,左边脸颊鼓起小小一块。
他双目放空,视线幽然穿过厚重空气,不知落在哪里。
桌上摆着他拔下来的智齿,洗干净用透明袋装着。
陈医生背着手笑眯眯走过来,拍拍乔攸的肩膀。
乔攸勉强支撑的身躯一下子垮了,趴在桌子上,口中疯狂分泌口水和血水,想吐,说是不能吐,会伤及拔牙的伤口。“这几天吃点温凉的流食,禁忌辛辣荤腥,如果实在痛,吃点止痛药和消炎药。”陈医生叮嘱道,“多休息。”乔攸扶着桌子站起身,对陈医生缓缓鞠了一躬。
虽然但是,听说陈医生退居一线多年,为了他重上手术台,还因为和陆珩交好坚持不收费,甚至还得找医院卖面子借诊室。乔攸含着止血棉花,像含着颗枣子,囫囵不清道
“谢谢陈医生,给您添麻烦了。
陈医生看了眼陆珩,笑笑,凑到乔攸耳边低声道
“要谢就谢陆总吧,我拔牙倒是没费什么劲儿,陆总可是一夜没睡还要坚持过来陪你,就是担心你自己一个人害怕。”乔攸怔怔看了眼陆珩,他正望着桌上的智齿出神。
“行,陆总,我先回去了,有事你再给我打电话。”陈医生和陆珩打了招呼便匆匆离去。
陆珩收起乔攸的智齿揣进口袋,看了眼时间,差不多,等医生检查过拔牙伤口吐掉棉花,二人准备回家。一出门,看到熟悉的司机小刘,被林秘书一个电话叫过来接人。
后车座。
乔攸扶着脸颊,罕见的沉默着。
陆珩探过身子把他的手拿开,轻声道:“不能碰,今天先忍一忍,好不好。”
乔攸点点头。
现在就是后悔,出门前应该多吃一点,这会儿饿了。
他对着窗外伤春秋悲,纪念自己离开的智齿,以及对接下来几天恢复期的担忧。
也不知过了多久,恰好看到路边一间卖奶茶的店,想喝点冰的给伤口镇痛。
“....”刚一回头,声音戛然而止。
旁边的陆珩一手抵着额头,低垂着脑袋,沉沉翕着眼。
窗外阳光明媚,视线清晰,可以清楚看到他眼底的淡青色。
乔攸缓缓做了个深呼吸,闭了嘴。
他将脑袋轻轻靠在陆珩肩头。
麻.药药效褪去,伤口处开始隐隐作痛。
陆珩好像也感受到了他的依偎,睡梦中下意识抬手捏了捏他的手指,像是安慰。
乔攸忽然感觉也没那么痛了。
陆家。
昊妈将吸管递过来,顺势推来一碗虾仁豆花抱蛋。
“怕你咬不动,李叔特意给你做了豆花。”吴妈道。
乔攸虚弱点头:“谢谢李叔......
李叔瞥了他一眼,“哼”了一声,扬起下巴,在乔攸的视线外暗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