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满脸惊愕,“你此言何意?”
莫初歌放下手里的梳子,目光落在铜镜上,只见贵妃的脸色难看至极。
“裴行晏寻求刺激,打听到晋王不在,特让我来在漪澜殿行鱼水之欢,关键时刻,我们正夫妻欢好,不知人间为何物,贵妃娘娘偏偏闯进来。”
此言一出,贵妃哑口无言,“本宫听你这些疯话,耽误的是本宫的时间,来人!给本宫搜查漪澜殿。”
莫初歌悬着的一颗心一刻都不曾放下,漪澜殿像来是傅云观的常年居所。
傅云观的母后沈皇后来梨园行宫避暑的时候,也会居住这漪澜殿。
或许会有密道之类的可以躲藏。
想到此处,莫初歌紧绷着的心弦,突然松快。
昭贵妃手下的人将整个漪澜殿搜查仔细,也未发现可疑人。
莫初歌原以为此事就作罢,目光往殿门口一扫,只见裴行晏一脸阴沉地从外走进来。
“方才听贵妃娘娘说起,宫里的人不检点,在晋王的居所处,做出私通之事,不知娘娘调查得如何了?臣特来看看。”
昭贵妃的目光在莫初歌的身上冷冷的一扫,像是在看着什么污秽之物,不堪入目。
“裴将军,你说你们夫妻二人,可真有意思,有违宫闱密不告知的事情,非要在旁人的住处做,才能追求刺激么?”
裴行晏佯装不解其意,“贵妃娘娘此言何意?”
昭贵妃不在年轻的脸上尽是戾色,视线从莫初歌身上离开,转一转手腕上带的翡翠镯子。
漫不经心地说,“裴将军的夫人和人私通,本宫进来时,裴家大娘子正坐在床上,衣衫不整,头发散乱,本宫秉承着掌管后宫的职责,多问了几句,谁知裴娘子却说,是本宫打扰你们的夫妻之乐,裴将军,你不该好好解释么?”
这个莫初歌想把事情压下,如此维护傅云观,究竟将他裴行晏置于何地?
心中的挫败之感,让裴行晏逐渐失去理智,一把揪住莫初歌的衣裳,把她拉了起来。
裴行晏怒吼的声音,将要震痛莫初歌的耳膜,“你这个淫妇!我待你不薄!你竟敢背叛我!叫我恶心!”
言毕,一把将她甩的老远。
有片刻的恍然,莫初歌大脑短暂的停顿,直到膝盖和手臂摔得生疼。
她才缓过神来,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嘴角勾起一抹冷然的笑意,“有本事你就把事情闹大,让天下人都来唾弃你的无能,把自己的妻子送到别的男人床上!”
她这一席话,仿佛戳到裴行晏的肺管子,气得身形晃了晃。
他怒不可遏地抬起手,迎面朝着莫初歌的脸扇了过去。
巴掌快要落下来的时候,躲在屏风后看戏的傅云观脚步飞快跑出来,眼疾手快地攥住裴行晏的手腕,“当朝权贵裴侯,家暴自己的妻子,闹到御史台,被群臣参奏,你又罪该如何?”
他将莫初歌护在身后,柔声细语,“等一会儿让我身边的太医为你看看。”
莫初歌心中涌起一阵感动,微微冲他点头。
见到这一幕,裴行晏又是怒火中烧,“好啊!奸夫淫妇果然有私情,莫初歌!你就等着我的休书吧!”
傅云观看一眼最后的莫初歌,心中颇为惆怅。
以莫初歌聪明才智,一人对抗昭贵妃并不是难事,所以他一直躲在屏风后看戏。
可裴行晏对初歌动手,这一点他忍无可忍,为了他的阿初,他能颠覆了天下,也让她一生无忧。
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积压这三年的委屈和伤痛,猛然爆发,卷走没出歌清醒的理智。
“裴行晏!我和你已经无话可说,本来想着顾及夫妻情分,稀里糊涂的把日子过去,可你又是如何对待我的?”
莫初歌异常的冷静,为裴行晏这种人留下任何情绪都不值得。
“我告诉你裴行晏,休妻你想都不要想,只有和离这一条路,不但如此,我还要你归还我所有的嫁妆,连本带利,两百万两白银,全部还给我!”
裴行晏的脸色骤然一变,被莫初歌气得不轻,“我看你是得失心疯,明明是你私通别的男人,我不曾去大理寺告你,已经给你留着颜面了,你竟然还想敲诈我裴家。”
他用手指着莫初歌,破口大骂,“我今日也把话放在这里,和离你也想都不要想,只有休妻!”
莫初歌想到这三年任劳任怨的付出,没有得到一丝回报,就抑制不住内心的癫狂。
裴家这一大家子,简直恶心的都想吐!
尤其是裴行晏!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她送到傅云观的床上,之后还倒打一耙地败坏他的名声,他好提出休妻。
莫初歌笑得寒凉,“你不是在给我脸面,你是为自己的渣找借口,怪会往脸上贴金,自私虚伪的是你,道貌岸然的也是你!”
裴行晏双眼瞪得如铜铃,咬牙切齿,“莫初歌!是谁允许你敢对我这样放肆?夫为妻纲的道理从未变过,你现在还是我的妻子,我不让你好过你也休想好过!”
莫初歌始终平静,不想理会他,目光落在昭贵妃和傅云观的身上,“今日既然贵妃娘娘和晋王殿下都在,也请你们做个见证,当时我嫁到太平侯府的时候,带来十船嫁妆,如今我与裴行晏要和离,不该连本带利的还么?况且自古男子无权分配女子的嫁妆,也是定律!”
昭贵妃被这样的反转,弄得不知所然,一时间不知道该站在哪一边。
傅云观发出细微的冷哼,眼底布满肃杀之气,“原来裴将军是被女人给养着的,把软饭吃得那么心安理得的男人,裴将军无人能敌,这样的戏,本王还真是少见。”
“这是我的家务事,和晋王无关!也少说几句风凉话,小心闪到了舌头。”裴行晏别过头去。
傅云观的脸上带着一丝讥笑,“本王也很疑惑,裴将军和莫娘子怎么会出现在我的住处,裴将军得给我一个解释。”
裴行晏目光阴沉的瞟了一眼莫初歌,“奸夫淫妇!我都不好意思说,说了我嫌丢人!”
傅云观故意模棱两可,“听裴将军的意思与贵妃来我的漪澜殿捉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