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番脏话骂出去,江父江母勃然大怒,挥手就要上前。
然而束塔束亨寸步不离,两人直接被隔挡在外。
直至走出很远,徐茵轻喃:“我|操,姐妹,你什么时候这么会骂人了?”
“”冯芜长睫微垂,手掌抚在小米腹部,温声,“别被咱们宝宝听见。”
小米疼爱地揽住她肩:“都会过去的。”
话一落,冯芜那点子不明显的酸涩骤然放大,眼眶浅的兜不住,烫的她狼狈低头,生怕别人望见她脆弱支离的一面。
徐茵一阵心酸,挽住她手,好言哄道:“快到生日了,我陪你去游乐场玩。”
时间像流水逝去,冯芜的24岁生日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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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欢花开到如云如雾那天,一则震惊世界的新闻短瞬间冲上热搜,波士顿一家私人的地下军火库发生爆炸,幸而没有无辜的人员受伤。
顺着这个爆炸事件,警方掀开了清算罗切尔斯特家族罪行的幕帘。
私设军火库、人口拐卖、违禁药品、成瘾性毒品等等,数不胜数。
一条又一条的证据被送给国际警方,抓捕势在必行。
同时,世人皆知罗切尔斯特家族还有另一个真实的姓——
金。
金家处在世界各地用来避税的皮包公司被一一查封,欠下的税款是笔天文数字,用来抵御风险的储备金被人一夜之间清空,不知转向了谁的账户。
流动资金断裂,股票崩盘,无数罪名证据确凿,工人跑路,无钱打点,债主上门,金家这座大厦轰然倒塌,世人全无同情,只会拍手称快。
而金家多年不露面的当家人金尊在落地港区那刻被警方逮捕。
传言,金尊是为了小女儿金艾纱的婚事才踏足港区,若非这般,还轻易查不到他的行踪。
金家头目被捕,群龙无首,亲信鸟兽散,家族子弟奢靡成性,早已无力抵挡,只能束手就擒。
这一日,傅司九在伦敦。
他接到了傅良翰的电话,傅良翰询问他为何还不返港。
傅司九望着明媚的阳光,许久不曾有过的轻松跃上心头:“今天有枚古董红宝戒指拍卖,买来给我家阿芜当生日礼物。”
不是只有许星池记得。
他同样记得,他家小丫头说过,她的新郎,会拿一枚古董红宝戒指来娶她。
传言这颗红宝曾被镶嵌在维多利亚女王的王冠上,后被制成戒指传世,在位于伦敦的佳士得总部拍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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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到那枚红宝后,傅司九的手机响了。
上面是一个陌生号码。
猜出是谁,傅司九疏离寡淡地接了。
沉默两秒,那头的人先开了口,问他:“假分手?”
“真的呢,”傅司九哂道,“托金小姐心狠手辣的福,怕我家阿芜演不来戏,金小姐没看出来?”
金艾纱声音不明:“我只是不相信你会爱人。”
豪门的公子哥,说他对某个女生情比金坚,金艾纱要笑掉大牙。
傅司九跟冯芜分手,金艾纱从不觉得有什么,女人对他这种男人来说,一件玩意罢了。
更关键的——
金艾纱轻声说:“我试过她。”
“”傅司九顿了顿,眼睛淬出几分冷意,“试过她?”
他居然不知情。
金艾纱忽地笑了:“伍全为了保命,特地送给我的大礼。”
那日在one俱乐部内,伍全刻意引他说出那些利用不利用的话,金艾纱同为女生,自然懂得这些话的杀伤力。
“录音发给她后,”金艾纱说,“你挨了一巴掌,而冯芜第二天就搬出了阑玺,我的人还看见你们在酒吧,她泼了你一杯水。”
这一幕幕下来,金艾纱不得不信他们是真的分手。
傅司九大脑白了一瞬,心脏跳的失常。
这些冯芜没给他透露过分毫。
她在帮他。
虽然她不知内情,还是选择蒙着眼帮他。
“若像你说的,冯芜不会演戏,”金艾纱笑,“那她便是真的恨上你了,连我都没瞧出来是假的呢。”
“”
金艾纱慢悠悠地补了句:“若她在演戏,又演的这样好,而你怕她不会演,就逼她分手,这份不信任,你猜她还会不会原谅你。”
“”
不管哪种结果,都能要傅司九半条命。
都是冯芜不可能再原谅他,不会愿意再跟他和好。
傅司九缄默片刻,冷静睿智的大脑不容自己恍惚,金艾纱打这个电话,总不能是为了讨论冯芜,金家落到这步田地,金艾纱必定有别的目的。
“你说,”傅司九迅速掌控了主动权,“伍全为了保命他还活着。”
他用的肯定句。
伍全还活着。
金艾纱笑的很甜:“我当然也要给自己留条路。”
有些事,她痛悔难当,她早该杀了冯芜,是她盲目自大,以偏概全,以为傅司九不会爱上任何人,轻飘飘放松了对冯芜的警惕,放掉了唾手可得的人质。
又或许,是傅司九演的太好。
从头到尾,他没有一丝谄媚,对和金家的联姻,他始终是冷冷的,让金艾纱以为这男人本性如此。
从而忽略,兵书上有句话,叫欲擒故纵。
在金家势大时,但凡他热情一分,金艾纱总要怀疑他的目的。
可他没有。
他骨子里的骄矜,让他哪怕处深渊时,也是一如既往的桀骜。
金艾纱像一条嘶嘶吐信的毒蛇,轻声笑着:“傅司九,我是真的喜欢上你了,所以,你陪我走吧。”
话一落,傅司九猝然抬睫。
距离他十几米的树后,伍全面目阴森,手里握着的枪笔直地对向他。
黑洞洞的枪口冒出灰白烟雾,子弹快到看不见实体,在空气中又狠又猛地杀出一条肉眼可见的路。
伦敦的阳光原来也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