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月轻笑出声。
“你还要再杀我一次吗?”
沈文竹握刀的手顿了一下,神色不明的看着她,觉得她像是神志不清了。
他何时又对她动过手。
“死过一次的人对死又有何惧,不然你猜我为何能这么快的知晓你所有的事情。”
“不是想杀了我?动手啊。”
沈昭月陡然凌厉的声音却惊得沈文竹不受控制的后退一步,面上惊疑不定,觉得荒谬怪诞,可心底却有个想法在告诉他,是真的。
他恍神之间便是沈昭月最好的机会。
她动作利索的夺过刀,毫不留情的刺向他的心口,几乎未做停顿的拔出又刺入。
直至沈文竹瞪大眼睛断了气的倒下去,她动作都不曾停。
鲜血溅了一地,有少许落在她的身上。
那温热的触感令她觉得恶心,这才回过神来,颤着手扔掉匕首,脱了染血的外衣一把火烧了。
“哐!”
门突然被破开,贺星剑最先冲了进来,见她安然无恙稍稍松了口气,寻了帕子给她捂住脖颈上的伤口,带着人出去。
外头沈府的家丁将整个屋子围住,沈昭月回首看了一眼,冷声吩咐。
“拖下去,喂狗。”
随即,她顿了顿。
“李氏人在何处?”
来了那么久,这么大的动静李氏连面都没露一下,不太对。
“回郡主,大夫人今儿一早便出去了,至今尚未回府。”
沈昭月当即明了,李氏是去提沈文竹做事去了。
李氏还真是为沈文竹卖命的很,也不知裴宴之现在究竟如何。
“派人去寻,就说大公子骤然病中猝死,请她回来。”
家丁闻声而去,沈昭月带着贺星剑往沈夫人的房间去。
沈夫人还未醒,沈首辅见她无恙,面上总算松了口气,见他二人身上都带着血,也是忧心,让大夫给他俩看看。
沈昭月看着贺星剑掌心的伤口也是吸了一口气。
深已见骨,血肉翻开,又没好好的处理,这会儿看着是血肉模糊,十分骇人。
她红唇动了动,最终只吐出两个字。
“多谢。”
除此之外,她实在是不知该说什么。
沈文竹那一下是真的下了死手,若非有他阻挡,她怕是真的在劫难逃。
这伤口要处理的久些,沈昭月把人带回院子里安置。
宝芝被她差遣走了,去看看裴宴之的情况。
随即她又去了一趟大理寺,把沈楼接出来。
这事也就是传的严重些,但其实侯爷并未重伤,只要说清楚了,顶多算两家有点争吵,小打小闹的,走个过场而已。
大理寺的人也未曾对沈楼如何,反倒好吃好喝的把人供着。
沈楼出来时脸色不咋好,尤其是在看见沈昭月脖颈上的伤口后。
“谁动你了?”
一向和气的人此刻也是真的动怒,身上都泛了红,想过去瞧瞧,又局的自己刚从牢里出来,不干净也晦气便忍住了。
沈昭月倒是没什么顾忌,但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把人带上马车才把府里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听闻人死了的时候,沈楼也是怔然的。
知道沈文竹的真面目后,他既愤怒也难掩伤心,毕竟那真的是与他们从小一同长大的人,他也是真的把其当成兄长的。
察觉其目的不纯要对他动手的时候,他将计就计,想的也并非是要人死,而是将这毒瘤赶出沈府,日后不再与之往来便是。
不曾想这人竟已坏到如此地步,还对昭昭动手,最后的那一点情分再也不剩。
沈楼抬眸,瞧见沈昭月有些心神不瞩,抬手拍了拍她的头顶。
“昭昭长大了,也能护住我们了。”
闻声,沈昭月眸光微怔,眼尾隐有泪光。
这一刻的肯定对于她来说是满足的。
她不后悔杀了沈文竹。
沈文竹害死沈家,害死她,千刀万剐死不足惜。
以往有宝芝替她做这些,今日是她自己动手,她不适应罢了,但现在她已经好很多了。
沈文竹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
从前伤害沈家,伤害她的人,她一个也不会放过。
回到沈府时,沈楼先行去见沈首辅二人,沈昭月迎面碰上宝芝,带人回了院里说话。
“如何?可有听闻什么消息?”
沈文竹算好的事情,若裴宴之真被发现了,此刻怕也是麻烦加身。
知道她着急,宝芝也没卖关子。
“世子没事,郡主放心。奴婢是探查到城门口之前有些波动,来了许多的守卫,但最后是空手而归的,也并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回来的时候,府里的人找上了奴婢,传来了世子的消息。世子已安然离城,让郡主不必太过担心,最多不过半年便该回来了。”
闻声,沈昭月并没放在心上。
巡察使这一职位,运气好两三年能回都是好的,运气不好,后半辈子便一直要颠沛流离,没个定点,还会处处得罪人。
半年实在是太短了些,绝无可能。
知道他没事,她心里便安定下来,没有过多去问,眼下还是沈府的事情最重要。
派出去寻李氏的人最终只带回了李氏的尸首。
李氏似乎是提前知晓了什么消息,本是要出城离去的,但因为要给什么人送信耽搁了些,以至于在即将要出城的时候被沈府的人发现了。
或许知道回来没有个好下场,李氏假意顺从,趁其不备跳下马车而逃,却不小心撞在了石块上,当即出血严重,没了性命。
对此,沈昭月也不知该说什么,但对其要送信的事情还是十分在意的,继续派人去探查,只不过一时半会儿没个结果。
正是这会儿,沈夫人醒了,沈昭月知晓后立即带人过去。
一见到沈昭月,沈夫人就哭的上气不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