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月露出了然的神情。
也难怪之前裴如霜去外祖那边,一去便很久,约莫也是因为那人的缘故。
前世她倒不曾听说这事,约莫也是没那个机会吧。
裴宴之靠在她身上腻歪,沈昭月怕碰着他的伤口没敢动,冷不丁的听他提起了苏祈安。
“人已经抓到了,正在大理寺狱中审问,你可要见见?”
沈昭月诧异的抬眸看他。
这人之前跟个醋坛子似的,有的没的都要拿来说一说,如今倒是破天荒的,竟然开始主动提及苏祈安了。
她捏着他的脸颊,靠近他,仔细的看看。
“还是我夫君吗?大度的让我刮目想看啊。”
裴宴之顺势低头偷亲她一口,嘴角扬起的笑意就没停下来过。
“我人是你的,提一提名字而已,还能翻天了不成?”
那万分自信的模样惹得沈昭月笑出了声。
他现在还真是出息了,还能说出如此打趣的话。
笑过之后,她正了神色,摇了摇头。
“不见了,也没什么好相见的。”
早都已经过去了,再看前世种种,她都觉得已经隔了好久好久了。
对于苏祈安她从未有过什么喜欢之情,不过是权衡利弊之下的选择,即便是重生回来,那剩下的也都只有恨,再没有其他。
前世苏祈安辅佐新帝登基,杀她沈家满门,对她折辱,这些过往她绝不会忘。
她冷笑一声。
“若可以,便让他处以剐刑吧。”
她要让他疼的生不如死,要让他后悔曾经的所作所为。
如此,才算作报了她沈家灭门之仇。
裴宴之垂下眼帘,将人搂进怀里。
他不是没察觉到,沈昭月对与五皇子,对于苏祈安的仇恨太深刻了些,每每提及人便有些失控,眼中泛红,似要杀红了眼。
她对苏祈安的仇恨他可以理解,她那般高傲的人,却被苏祈安玩弄鼓掌,甚至丢尽了脸面,她恨是应该的。
但五皇子,他查了从前往后他们的所有交集,却也仅仅只有那么两件事,不足以让她有这般深的仇恨。
他心有疑惑,但思及她现在情绪不稳,还是没有问出声。
如今之计,他还是先自保再说。
“昭昭,我有事要同你说。”
不管是燕嬷嬷的事情还是银子的事情,她如今心悦于他,他想纵使她会气会恼,他好好的给她认错赔不是,总能把事情解决的。
他本就不是有意瞒她,再这么瞒下去非出事不可。
裴宴之心有打算,沈昭月也看出来了,神情有些纠结。
她知道他想说的事燕嬷嬷的事情,但她没那么想知道,更害怕他为此伤神。
“我……”
沈昭月话刚开了头,外面传来宝芝的声音。
“郡主,二公子差人过来了,请您回去一趟。”
闻声,沈昭月意外,轻轻推开裴宴之。
“我去看看什么情况,有什么事情之后再说。”
说完她心里也松了一口气,还好宝芝来的及时,不然她还不知该怎么说。
裴宴之也没想到会被人打断,但她既有事要忙,这会儿再说也不合适,便起身跟了过去。
“二哥可有说什么事情?”
说着,已然是往外头去了。
她二哥的性子她了解,平常没事的时候她连个人影都见不着,更何况他昨儿才写了信说相看姑娘的事儿,按道理不会那么快来找她。
宝芝也是不知道的,摇了摇头。
沈昭月上了马车,回头便见裴宴之跟上来了,眉头紧拧。
“你跟着来做什么?我就是回去一趟看看。你这身上还有伤需得好好静养,也是难得的休沐日,之后可有的你忙了。”
如今皇上意思不明,但眼下已然是偏向了五皇子。现在的五皇子和前世不同,前世五皇子有身居官场的苏祈安前后打点,现在没了苏祈安,等于折了他半个翅膀,情况应该会好些。
裴宴之不容拒绝的上了马车,坐在她身侧。
“闲着也是闲着,若有需要帮忙的地方我还能帮得上。你回娘家,我也回丈母娘家,有何不可?”
沈昭月无言,也是拿他没办法。
人都受伤了还不太安稳。
她掀开车帘,让宝芝等会再跟上。
“你去告诉侯爷和小姐一声,我带裴宴之回沈府一日,明日再回来。”
他这伤也不好来回来的走动,免得严重了,总归离得不远,住一日再回来便是。裴宴之自然是没意见的,她在哪,他在哪。
宝芝点头应声后离去,马车缓缓的往沈府的方向走。
今日沈昭月走的急,她的马车出了点问题,下人给她备的便是裴宴之的马车。
裴宴之不喜马车,平日多为骑马,这会儿都没能发现这是他的马车。
直至路上颠簸的时候,马车上的小箱笼掉了下来。
“哗啦”一声,里头的东西翻开,简直要闪瞎沈昭月的眼睛。
他二人看着地上金灿灿亮闪闪的东西面面相觑。
沈昭月低下身子把那一盒子的金子拿在手里,沉甸甸的,怪重的。
“你这马车还能变宝贝呢??”
她疑惑看向他。
金子都能藏这里,是怕她找着还是怎么地。
忽的沈昭月怔住,疑惑的看向他。
“你哪来这么多银钱?”
不是穷的叮当响吗?怎么从这都能冒出金子来?
裴宴之看着那金子自己都沉默了。
以前虽然低调,但该备的银子都备着,成平总会这儿塞一点,哪儿塞一点,哪儿有别说裴宴之,就是成平可能都不太清楚。
马车太久没用,谁也没注意到,谁知道这么瞧今儿出来了。
在坦诚和隐瞒之间,裴宴之果断的选择了坦诚。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