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哀家怎么听说,昨日来接她出宫的,是摄政王的人?”
这下连李玄辞也不解,两人的目光齐齐聚在李越溪身上。
李越溪被这两人盯着,头顶如同压了两座大山,背后冒出冷汗。
这让她怎么说?
许折花因为自己没钱,所以把自家表妹卖给摄政王?
其实她也不太相信
更别提让两人相信这事。
“可能……大概,她和摄政王认识,而已……”
她不确定的又在最后补充两个字。
太后和皇上不说话,平静审视她,脸上就差写上“你看我们像傻子吗”几个字。
莫如令毕竟是许折花的人,皇上看出太后的不满,出声斡旋。
“既然莫小姐不来,不如朕再帮你找几个同龄的世家小姐来陪你,如何?”
“她不是不来,她肯定是被什么事给绊住了。”
李越溪说到后面,嗓音不自觉降低,出卖她的心虚。
莫如令出宫前还好好的,现在就连许折花都不知道她去做什么。
她也想知道她去哪了呀。
“依哀家看,她是仗着有摄政王给她撑腰,没把皇室放在眼里。
这种情况,怎么也得罚,不然她还真以为,皇宫是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
李越溪急得给李玄辞使眼色。
李玄辞避开视线,当没看见。
莫如令虽然是许折花的表妹,可她和李廷鹤往来也是真的。
太后本来就不喜欢李廷鹤,现在帮莫如令说话,无疑会让太后不开心。
太后一眼看出两人那点小动作。
“你们俩这是当哀家死了?那个莫如令有什么好?你就非她不可?”
李玄辞顶着太后的怒火道。
“母后,你这话确实没说错,那莫小姐可是静婉的心头好。
自从莫小姐来了,静婉现在跟人说话都温柔不少。
以前见谁都是本公主本公主的,现在不仅不会,还会自谦了。”
他再多说,太后的怒火该冲他来了。
李玄辞适时收住话头,起身道。
“时间不早了,朕先去处理公务,静婉,你多陪陪母后。”
李越溪想叫住李玄辞,奈何他跑得实在快。
太后看着李越溪追着李玄辞飞出去的视线,端起茶盏浅啜一口。
“外界对你的印象一向不大好,你也无需在意。
你是大顺国的公主,本就尊贵,做什么样的人,你都有这个资本。”
李越溪歪头思忖。
从小到大,她母后就是这么教她的。
作为皇室,嚣张些是自然。
“不是的,流言蜚语如洪水猛兽,该控则控,况且我本不是那样的人。
别人惧我,是畏惧皇室,而非我。
如若哪日我也如表哥那般,断然不如他从容,不如他做得好。”
太后脸色一凝,眼底闪过一丝冷色。
“这也是那个莫小姐跟你说的?”
“这个倒不是,只是她在下棋时教我换位思考,揣摩对方想法和行动,以制定对策,我才会想到表哥家的事。”
太后冷笑一声,外面的阳光也悄然黯淡。
“笑话,摄政王虽抓着朝政不放,可他同时也是李家的刀。
他在先皇面前答应过,不会动你和皇上。
有他在,李家不会倒,也绝不会亡,姜家的事,更不可能发生在李家身上。”
她义形于色,言之凿凿,对莫如令更加不满。
“她这是在咒皇室呢,静婉,这可是死罪。”
李越溪的心陡然漏跳一拍,全身僵硬。
“母后,都说了不是她说的,是我自己往这方面想的,你非要这么说,还不如定我死罪算了。”
太后还是第一次见李越溪对一个人这么维护。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哀家也是不清楚她的为人,不放心将她放在你身边。”
太后的话温和不少,拉着李越溪的手,轻抚手背。
“不如哪天你带她来见见哀家,哀家也想看看,是什么样的人,能让哀家的静婉改变那么大。”
“……”
想到莫如令那不羁的坐姿,潇洒的仪态,放浪的吃相,李越溪怎么敢把她带到太后面前。
太后最重礼仪礼节,这要是知道她天天跟这样的人在待在一起,一定会把她换掉。
“好……好……”
她敷衍应道,脑子已经在发疼。
这可怎么办?
离开慈宁宫,李越溪急匆匆到摄政王府。
既然是摄政王府接的人,她自然是到他们这来找。
她气冲冲进去,无人敢拦。
眯了眯眼,看到前院的院子里有人头顶小碗,双手前抬,双腿前曲,胯下放着燃香的香炉。
距离越近,她发现这人身影越发熟悉。
她小跑过去,发现果然是莫如令。
莫如令看到突然出现的公主,双腿打颤,眼泪不要钱的哗哗往下掉。
“呜呜呜……公主救我,呜呜呜……我快撑不住了……”
“别慌,我来了。”
李越溪正欲取下她头顶装满水的碗,竹月的剑当即横在她面前。
李越溪不耐烦瞪向她,怒声大斥。
“怎么?本公主也敢拦?活腻了!”
“这是摄政王的命令。”
“本公主才不管是谁的命令,滚!”
她气急败坏,从小到大还没人敢忤逆她。
她发疯冲向竹月,抬手用力一推。
不料竹月侧身躲过,她收不住力,整个人朝前扑倒。
竹月眼疾手快,揽住李越溪的腰,用力一抬。
李越溪像个玩具一样被她玩弄于股掌之间。
一片天旋地转后好不容易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