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廷鹤的表情变了变,眼中生出愠怒之色。
“猫崽子就是猫崽子,吃饱了就骂人,养不熟。”
这骂的哪是猫啊?
这分明骂的是她。
伶舟樾感觉李廷鹤心里像是有事,这才对她有偏见,导致这事谈不拢。
“行吧,既然如此,今日是我打扰了。”
她没理会在旁边嗷嗷叫的狸崽子,狂炫整盘糖醋排骨,顺便把凉拌粉也吃完。
“对了,还没给他取名字,你给他取一个?”
没有得到答复,李廷鹤抬头,伶舟樾已经在收拾碗筷,走得果断。
狸崽子在后面叫了好几声,她愣是没有回头。
李廷鹤望着她衣角生风的背影,眼底眸光暗沉。
这女人,还真是一点心也没有。
伶舟樾刚走出院子,沧浪就追上来,叫住她。
她停住脚步,心中猜测。
莫不是李廷鹤改变主意了?
沧浪小跑过来,酝酿了几息,才开口。
“竹月被派去调遣天玉军支援江家军,等临月国大败就会回来,不会出事。”
等临月国大败?
这得等多久?
这么长时间,要是她人没了,也不过一句“意外”就当了事。
李廷鹤这分明是在威胁她。
“摄政王让你来告诉我,是想让我做什么吗?”
“这是我擅作主张过来告诉你的,我想请你化解王爷体内那股阻碍经脉的真气。”
沧浪之前试过。
可伶舟功力深厚,除非内力在她之上,才有一试的把握。
现在他们并没有合适的人选,除非伶舟能亲自化去那股真气。
“你这是在告诉我,如果我不让你们王爷恢复功力,竹月可能就会回不来?”
闻言,沧浪有些急了,赶紧解释。
“不是,竹月确实不会有任何危险,这点伶舟小姐可以放心。”
“抱歉,放心不了,除非竹月好好站在我面前。”
伶舟樾丢下这句话,转身离开。
沧浪握了握紧手中的剑,旋即又重新松开。
他要是打得过伶舟樾,早就能化去李廷鹤体内那股真气。
之前看到她嚣张,实在不顺眼。
现在看她还是那副嚣张的模样,沧浪才知道,人家确实是有嚣张的筹码。
但也还是让人看不顺眼。
……
临月国。
将军府。
许朔月站在前院中,等了片刻,许文正才姗姗来迟。
和他一道的,还有去而复返的何校尉。
“朔月,这一路真是辛苦你了,刚才何校尉已经跟我说,你带回来的那个,确实是靖安王的头颅。”
最近天气炎热,在加上一路颠簸,没有冰藏,头颅早就腐烂生蛆,连特征也没了痕迹。
他之所以这么说,也是因为密探传来的情报。
靖安王确实死了。
“盛京城的事,我们已经听说,没想到你真能把那老东西的头颅带回来。
他说着,目光在周围张望,这才问道。
“怎么折花没有和你一起回来?”
许朔月垂下眼帘,掩住眼中的落寞。
许文山既然已经知道靖安王遇刺的消息,自然也知道许折花那边的情况。
他分明就是故意这么问。
可惜没什么演技。
“靖安王的事是真的,许折花的事自然也是真的。”
许朔月不客气地拆穿他。
“大顺那些人,以为控制折花,就能让我束手就擒,我自然是以国事为重。
静婉公主对折花痴迷,有她在,想来他们也不会动折花分毫,最近边境的战事我也听说不少。”
从始至终,许文山沉着地目光一直盯着许朔月,犀利的是视线如同一把刀,悬在她头上。
许朔月忽略头顶的威压,抬头坚定道。
“父亲,开战吧,我愿做先锋,不然这辈子,折花都没有回来的可能。
你可是答应过我们,只要带来靖安王的头颅,就让我们回家入族谱。”
当野孩子当久了,就特别怕被人知道自己是野孩子。
所以当年许朔月看到希望时,从未想过其中牵扯什么利益,一门心思的想要回家。
现在她清醒过来,听着自己说出这话,都忍不住在心底嘲笑自己。
就像伶舟樾说的那样。
空有其表的家,也没必要称为家,更没有回去的必要。
她炽热的视线对上许文山审视的目光,没有一丝畏惧。
短暂的沉默后,何校尉出声道。
“小姐长途跋涉,想必也累坏了,不如先去休息,等休息好,咱们再说其他事也不迟。”
许文山也赞同点头。
“你这一路辛苦了,先去吃点东西,好好休息。”
既然许文山开口,她只能顺从。
“是,全听父亲安排。”
……
大顺国。
不过几日,许折花便和李越溪大婚。
婚礼盛大,足以可见皇室对其重视。
李越溪梳妆后,静待吉时。
镜子里的自己肉眼可见的紧张,但更多的是欢喜。
镜中忽而出现一抹浅黄,李越溪脸上笑容绽放,宛如娇艳盛放的花朵,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樾樾,你来了。”
她喊出声,忽然想到其他,目光朝外面张望。
“摄政王没和你一起吗?”
“没,他去猎场了,说送礼没新意,送钱太俗,打算在太阳下山之前,给你猎点不一样的东西,来给你添添彩头。”
李越溪一直知道李廷鹤对自己一向大方,做出这样的事,她也不意外。
“樾樾,你快过来,帮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