伶舟樾先把左边的卧房和侧房找了一遍,又返回右边去找。
屏风上印出一个人影,烟雾缭绕。
她没想那么多,冲过去查看。
李廷鹤拿起里衣正要穿上。
伶舟樾的目光在他身上转了一圈,边吐槽边在里面溜达环视周围。
“你们男的都是先穿裤子吗?”
“……”
见她的注意力一点也没在他身上,李廷鹤停滞的动作显得有些假。
他僵硬的肢体尴尬地继续穿衣。
正系着衣带,伶舟樾忽而闪到他面前,不由分说扒开他的衣服,明亮的双眼瞪得大大的,直勾勾盯着他鲜活美好的肉体。
目光所及之处,李廷鹤似觉得有股热意也在随之游走,不由自主移开目光。
“看够了吗?”
伶舟樾吞了口唾沫,不得不说,李廷鹤的身材确实不错。
看这胸肌,看这腹肌,看这人鱼线,看这马甲线。
“你这伤虽然都是成年旧伤,倒也不是不能消除。
一会儿我给你个秘方,你照着用,保管一个月让你脱胎换骨。”
说完,伶舟樾还不忘在他的腹肌上“啪”的拍一巴掌,声音清脆。
李廷鹤面色一僵,旋即嘴角勾起邪肆的弧度,气得发笑,鼻中轻哼一声。
“女人,之前上的时候说这是战士的勋章,玩过了就嫌弃是吧?”
“你要这么想,我能有什么办法?”
伶舟樾的目光不死心的四处转。
李廷鹤正重新系上衣带,手冷不丁被她抓住。
她两指按在他的手腕内侧,明显是在探查他的身体状况。
“怎么?就这么对你自己没信心?觉得谁都可以破了你的那股真气?”
“这世上能人多,摄政王又人脉广,我不得不防啊。”
确认他体内真气混乱,她的那股真气还在,她才稍稍放心,露出一个标准微笑。
“天色晚了,摄政王记得早些休息。”
走到门边,伶舟樾回味着刚才摸腹肌的手感,心又有些痒痒,忍不住在门边停住。
“我忽然想起,我们好像好久没一起睡了……”
她话音刚落,就被身后的人推出去,一路推到屋子外面。
“你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就是馋本王身子,有多远你给本王滚多远。”
她还没来得及狡辩两句,门就被李廷鹤用力关上。
伶舟樾:“……”
影青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和沧浪站在一起看着她出丑。
伶舟樾无所谓的当什么也没发生,若无其事回去。
屋内。
李廷鹤穿好里衣长衫,客厅已经坐着一身布衣的花白老头。
“老夫竟不知,摄政王与小徒之间,竟然还有这层关系。”
此人正是尘光掌门,伶舟樾一干人的师父,方不易。
李廷鹤以为方不易此次下山,应该会先处理他们门内事宜,没想到对方竟然先是来找他。
刚才幸好他出去得快,不然就被伶舟樾抓到。
三人在浴室碰面,那场面想想就尴尬。
不过听到他这话,李廷鹤不由得失笑,眼角生出嘲讽之色。
“前辈知晓伶舟樾身世,又对本王的身世颇有了解,怎会始料不及?”
闻言,一向冷着脸的方不易面色松了松。
“难怪我那师弟如此看好你,又防备你,你这后生,果然城府深沉。”
李廷鹤走过去,倒了杯茶放到对方面前,眼底眸光暗沉,冷意凌然。
“前辈这是承认了,你是故意将伶舟樾放出山门,让她出现在本王前面?”
这么早就为自己的得意弟子寻找磨刀石,这老头对伶舟樾得是多看重?
“可惜啊,美色误人,这小姑娘是一点色也不肯戒。”
方不易摇着头,却是没有碰面前的茶。
“你俩的事,我暂不追究,我来时听说,是你杀了皇上?”
“坊间传言不可信,前辈这么说,莫非是有什么证据?”
方不易抚摸着下巴上的白须,面色苦恼。
“都说你这后生城府极深,我上哪去抓你的尾巴?
不过我倒是好奇,你是怎么说服尹丞相和太后站在你这边,拥护公主上位的?”
李廷鹤喝着茶,笑而不语。
方不易也是个聪明人,知道他这是不肯说,转而说起其他。
“你这步棋倒是走得大胆,我也挺欣赏你。
这样,只要你拜入我门下,我可以既往不咎。”
“若本王不答应呢?”
李廷鹤话音落下,屋内的气氛忽而变得凝固。
方不易身上的杀意,死寂而凝重,悄无声息占满整个空间。
李廷鹤身上在战场上磨砺出的威慑力亦是不遑多让。
房间内剑拔弩张,如同一张紧绷的布帛,被两股力量拉扯,随时可能会被撕裂。
时间在房间中的流逝,变得很是缓慢。
每一次的呼吸,似比平时更为困难。
李廷鹤面色淡定,不惧眼前的人,手心里已经冒出冷汗。
不知过了几个呼吸,方不易冷佞的脸忽然扯出一抹笑,语气戏谑。
“你这后生,可真能装,你现在真气混乱,若动用内力,便会当场遭到反噬身亡。
就这样,你还能压住你的呼吸和心跳,若无其事与我对峙?”
“……”他现在确实如他所说。
如果方不易真的动手,外面的暗卫来不及进来,他就已经身首异处。
“前辈不会就这么轻易放了本王,本王又能如何?”
“哈哈哈……”
方不易干巴巴笑了几声,抚摸长须的手有些心虚。
这小子这么淡定,必有反常。
外面的那些人拦不住他,这小子又没有自保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