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太子殿下说诸位可以入席了。”
外头传来内侍的通报声,太子妃这才缓缓开口,“好,我知道了。”
姜娇儿心头一跳,抬头看了一眼那红玉株,依旧绽放得正好。
众人一齐朝前厅走去,前厅中灯火通明地很是好看。
几乎朝中所有大臣都来了,只有一个兵部侍郎李元清,忽然腹痛难忍,只得告假离开。
“诸位,今日乃是元宵佳节,我中原大国有诸位,是国之幸事,这杯,算本宫敬诸位。”
太子开口,将酒杯高高举起,随即仰头一饮而尽。
“太子豪爽!”
说话的人乃是三皇子,姜娇儿远远地瞧着这几位皇子,气氛倒也算轻松。
众人纷纷举杯饮起酒来,气氛也渐渐热烈起来。
席间还有舞姬乐器,一时间整个前厅都是歌舞升平。
“不好了,不好了!”
直到外面传来一道焦急的声音,太子妃猛地一下站了起来,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随即向太子请罪道,“殿下,此人乃是平日负责照顾花的花匠,臣妾一时情急,失了礼数,还请殿下恕罪。”
“无妨。”
太子摆摆手,示意让人先进来。
“殿下,娘娘,不好了,那红玉株,枯了!”
花匠一脸慌张,谁都知道这红玉株乃是整个花厅都最为名贵的品种,连百金都换不来这一株花,现如今竟然枯了!
“什么?”
太子妃的脸色也有些凝重,皱眉看向花匠,“到底是怎么回事?”
好好的宴会被打断,姜娇儿抿了一口杯子的茶水,忍不住轻叹一口气,她就觉得这花太贵重,肯定会出事。
“红玉株本就难以存活,会不会是……巧合?”
太子倒是一派淡然,看向太子妃的眼神虽是安抚,却说出了大家的疑问。
太子妃的脸色有些不好看,却仍旧沉声道,“殿下您有所不知,妾身为了让这红玉株存活,和众多花匠费了不少心思,按照原来的状态,即便是过几日送给皇后娘娘,也不会有任何问题。”
过几日乃是皇后娘娘的寿辰,这东西,便是给她准备的生辰礼物!
“母后早就听说嫂嫂准备了红玉株,早就期待着了,还常常提起呢。”
云安公主适时开口,气氛一时间更有些沉重。
这花的珍贵程度,可不是用金钱能衡量的。
“改日,我亲自向母后请罪。”
太子妃皱着眉,又朝着太子福身,“今日差点扰了殿下的宴席,臣妾有罪。”
“这是什么话。”
太子站起身,吩咐人把花匠带进来,“你倒是说说,那红玉株好端端地怎么会突然枯了,若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本宫要你们的脑袋!”
他话音才落,那些花匠便跪了一排,皆是一副惶恐的表情。
“殿下饶命啊!我们真的不知道啊!今日那些花都好好的,刚刚娘娘带着人去参观,那花儿也是完好无损的。”
有人颤巍巍地开口解释,看似没什么问题,却好像又说明了不少问题。
姜娇儿把玩着手里的茶盏,心里止不住地摇头,不知道谁会是那个倒霉蛋啊!
“应当是有人用了什么东西,与平日红玉株的肥料相冲,才会导致红玉株枯败的。”
这个解释倒还算合理,只不过,刚刚前去参观的众位女眷倒是有些慌了神。
那这么说来,问题岂不是就出现在她们中间?
太子妃平日照料这些花,自然没什么问题,那问题只能是在这些女眷中了。
“此事是我考虑不周,明日我便亲自去向母后请罪。”
太子妃开口,面色也有些忧愁,却十分识大体,并不打算怪罪这些女眷来。
她不怪罪,可不代表别人会这么轻易地揭过去。
“你!是你!”
一旁的云安公主忽然开口,直接指到宴席之中,“刚刚除了嫂嫂,便只有你离得最近,一定是你身上东西有问题!”
云安公主的视线穿过瑶瑶众人,直直落在了姜娇儿的身上。
该来的还是要来啊!
刚刚姜娇儿便觉得有些不大对劲,为什么欣赏个花,还非得找她过去,她虽然爱打理那些粮食草药,但对这种精贵的花花草草,却不大懂的。
“云安,不可胡来。”
太子也呵斥一句,看向云安公主的眼神,多了几分不赞同。
“沈夫人,云安性子急,你莫要和她计较。”
太子妃也端出一副长辈的模样,这两人皆是一副大度模样,搞得姜娇儿反倒有些不知道该如何说才好了。
倒是云安公主,依旧不依不饶道,“你敢说刚刚不是你离得最近么?哪怕此事真是你无心之为,也该去向母后请罪!”
这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姜娇儿眼里的笑一点点冷了下来,一株花儿的枯败,本就是个说不清楚的账,谁又能断定它是为什么枯败的。
偏偏这花又是给皇后的。
偏偏这太子和太子妃皆是一副宽厚的表情,若是她再不去,反倒是显得她有些不知礼数了。
今日这一出,他们是算好了姜娇儿是欲辩无辞的。
“沈将军护国有功,我们又怎能为难沈夫人呢?今日花厅本就人流众多,虽然沈夫人离得近了些,却也不能断定就是沈夫人的问题,明日我会向母后说明问题,她仁慈宽厚,必然能理解。”
姜娇儿听着一番话,却觉得有些不对味来。
虽然大家都在说不怪她,可是言外之意 却好像已经断定就是因为她了。
“你难道不去向母后请罪?”
云安公主横了姜娇儿一眼,眼底多了几分意味深长。
“于情于理,你都该向母后说明情况,而不是让嫂嫂一人面对!”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云安公主这么善解人意?
“公主真是说笑,若要说离得近,只怕没有人比你离得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