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娇儿心中一急,正要过去,又听到里面传出来一声怒吼。
这声音还挺熟悉,她一下就想起来,正是来沈家闹事的那男人。
这倒是巧了,姜娇儿便有心出手,毕竟这人得活着。
只是她一露面就得保证对方没有活口,毕竟这时候她就算遮住脸,那些人也猜得出她是谁。
熟料,就在她犹豫的瞬间,里屋立刻传出来一阵打斗声,外头站着的仆人匆忙就进去了。
姜娇儿心神微定,看来这人还有后手。
不过,在那救人的把人带出来同时,姜娇儿也认出了沈鹤。
他的帮手居然是沈鹤!
虽然沈鹤蒙了面,也略做了伪装,可她还是一眼就把人认出来了。
既然碰见了,那就没有不救的理由。
姜娇儿没多想就跳出来了,沈鹤看见她时,眸色一时凝滞。
姜娇儿赶紧冲他招手:“快来!”
好在她之前一路跟过来了,知道哪个方向的人少一些。
沈鹤下的手还算有分寸,快速将那几人敲晕了,不过在看到姜娇儿的那一刹那,他差点破功,但还是拎着人迅速跟过去了。
而沈家那些下人里,有几个是练过的,不到一刻就醒了。
睁开眼一看人没了,这才火急火燎地找到了沈念重。
“什么?人被劫走了?”
下人伏低做小地缩着:“是,来的太蹊跷了,那秦由也不认识什么厉害人物,平时又一副愣头青的模样,总是得罪人。”
沈念重摆摆手,他有自己的判断,却也觉得蹊跷。
这时,另一个奴仆也匆忙过来了。
“大人,今日府上确有不对,说是沈夫人来了,但什么时候离开的,却不知道了。”
“沈夫人,不能吧?我与那人交手时,不像是个女人啊。”
沈念重面色阴沉:“与你交手的那个,可有受伤?”
听到他这么问,那下人立刻点头:“是了,我的刀曾经划过他的胳膊,沾了点血!”
沈念重冷眼看他:“具体何处,可看清了。”
下人思索了一会儿,在自己胳膊上指了个差不多的位置。
沈念重大手一挥:“去查。”
众人领了命令,立刻出去了。
为了调查沈家人,姜娇儿夫妇索性住在沈府的别院里。
实际上这院子更像是沈家隔壁。
他们过去的时候,恰好看见沈鹤夫妇牵着手带着孩子进屋。
下人们立刻回禀了沈念重,虽说时间上多少有些对不上,但他心头的疑虑并未打消。
沈鹤也没想过就这么能蒙混过关,只是他们俩没想到第二天,沈信安居然前来请教沈鹤的功夫。
并且他还不甘于沈鹤口头指导几句,非要与沈鹤切磋两下。
这是赤裸裸的试探。
姜娇儿的眸光中闪过一丝忧虑,昨天沈鹤不小心受了伤,对方估计也是为此而来的。
“沈将军,请!”沈信安有些嚣张。
沈鹤提了剑上去,偏沈念重又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里出现,大声道:“我儿顽劣,还请沈将军担待些!”
一个分神,沈鹤的胳膊就被对方的剑身狠狠敲了一下。
沈信安自然是故意的,不过恰好,沈鹤也是故意的,他被狠狠一敲,却只是皱了皱眉头。
姜娇儿的心倒是猛然间漏跳一拍,随即没好气地出声:“将军,刀剑无眼,不要分神!”
沈鹤并未回嘴,而是用那只被敲过的胳膊,猛地提气,一鼓作气在几招之内解决了沈信安。
沈念重的笑脸一下子消失了,但是看着沈鹤那模样,心中的怀疑却打消了。
沈信安站定,不知是怀疑还是不服气,他开口就道:“将军这样厉害,怎么一开始会被我近了身呢。”
姜娇儿走过来,闻言冷笑一声:“沈公子在得意什么,趁人之危碰到了我夫君一下,还沾沾自喜呢!我看沈公子并不是诚心来讨教的!”
沈信安师绝不想和姜娇儿对上的,一时便后退两步。
沈念重不得不摆出笑脸过来解围,不过姜娇儿可不好说服,一副非常生气,不愿意沈信安再来的模样。
而沈鹤也没什么表示,沈念重压着儿子道了歉,随后阴着脸离开了。
等人一走,姜娇儿迅速拉着沈鹤去一旁上药。
她忍不住拍拍胸:“差点被发现了,还好我足智多谋,三言两语就把人打发了!”
沈鹤笑了笑:“多谢夫人。”
姜娇儿撇撇嘴,随后拿了纱布过来给他换药。
“昨天那个人都说了,他叫秦由,是秦家族长的儿子,秦家一族的人口不算少。”
“说是族里将近一顷地被沈家强买强卖,原本几个读书的子弟,如今到处找不到人做保,连秀才都考不了了。”
沈鹤冷笑一声:“这就是一手遮天的意思了。”
可不是么,一顷的地,那得是上百户人家的地,且还堵死了读书人的前途,这是把人家彻底逼上绝路啊。
在华阳县,沈家这就是一手遮天了,毕竟听秦由说,秦家也算是乡绅,他在沈家这庞然大物面前,却连一丝还手之力都没有。
“可有证据?”沈鹤想了想,问道。
姜娇儿叹息一声:“不过就是一张地契,哪里留得下什么证据。”
沈鹤眉头一皱:“没有证据说什么也没用,不过这种一族之地都被侵占,动静太大,人证不会少。”
姜娇儿想了想:“我想起来了,秦家这些地虽然有连成一片的,却也有不少散落的,秦由和我说,因为如此,所以秦家也有一人,是全权经手了这些地的。”
沈鹤眸色一亮,点点头:“如果我猜的不错,这人应该是替沈家卖命的。”
秉着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理念,姜娇儿就把人放在了眼皮子底下。
秦由看见姜娇儿过来时,立刻迎上去:“怎么了?”
姜娇儿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