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耀文额角青筋凸起,狠狠一掌拍在桌面上:“哪里来的小孩胡搅蛮缠?赶紧回家找你娘要奶喝去!”
“这便是清风书院学子的待人之礼吗?”
沈云升不急不缓开口询问,一双黑亮的眸闪烁了几下,透着几分天真懵懂。
“还是说,你害怕被我一个小孩子破了棋局?”
“就凭你?”李耀文不屑冷笑,“既然你非要上赶着找辱,那就来!”
“先破了我这局,让我看看你的能耐!”
沈云升轻嗤,颇有气势地掀起衣袍,随后落座。
他抬手一取一落,局势瞬间扭转。
“你输了。”
沈云升挑眉,他自行改动的天元星局有非常大的弊端,舍弃几十枚棋子放弃绞杀的后果,便是会给敌人趁虚而入的机会。
李耀文不可置信,自己研究了这么久的棋局,竟然被一个孩子给破了?
沈云升抓了抓脸,“还有更厉害的吗?”
李耀文干裂惨白的嘴皮动了动,似乎是想要发声,却怎么也溢不出动静来。
沈云升笑了下,“看来你已经黔驴技穷,那你输了。”
“连我一个娃娃都比不赢,你们清风书院还说什么琼州学子都在你们学院?”
“就你们这样,还想进官学当先生?再多学几年再出来丢人现眼吧!”
沈云升冷嘲热讽的话音落下,周遭学子们纷纷笑出了声。
可不是么?刚才还耀武扬威的踩踏他们,如今就被一个小娃娃给打脸了!
还要入官学?就凭他们?
先斗赢娃娃再说吧!
沈云升环顾四周,“诸位,清风书院也不过尔尔,我琼州官学开放乃是为琼州百姓着想,若有人打着为琼州好的旗号破坏官学,岂不是等于断了诸位以后的路?”
“我不过一个小孩子,都能明白这个道理,相信诸位也能明白。”
沈云升说着,顺手划下了自己的名字:“我只擅棋局,难堪大任,今日这场棋局将我与李文耀的名字都划去。”
沈云升说完,穿过人群,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
绕了好几个圈之后,他才悄咪咪回到看台上。
“娘亲,我表现得如何?”
“很好。”姜娇儿欣慰笑起来,他年纪颇小,参赛虽不限制年龄但他却太小,不能占据一个名额成为先生,但又确实比赢了李耀文,所以只能选择抹掉两人的名字。
抹掉李文耀与他的名字,排在第三名的便是琼州学子。
如此一来,琼州又位列第一。
不过很显然,清风书院没打算放弃。
除了棋局之外,其他几个擂台上,仍旧是清风书院的头筹。
御、射两项之中琼州学子占据多位,从积分上来看也不算太落后,有好几人也在参与其他项目,虽然成绩不佳,但也在名次之中。
若能有一人再将两人名次抹去,那几位琼州学子便能顺势上升几名。
姜娇儿抬眸看了眼天色,“云升,去请羽墨先生。”
“是。”
不过一会儿,一袭青衫的王羽墨款款而来。
头上的玉簪衬得他清隽,面容上透着几分傲然,却并不令人厌恶。
“羽墨先生,我希望你代表琼州参加全项目,为琼州取得好名次。”姜娇儿用的是‘我’并非本宫。
王羽墨目光环视四周,其实他也在现场,只是在更远的地方观看这场比试。
沈云升的棋局之战他看了,张放的书法之战他也看了,王羽墨垂眸深思,想了想道:“王妃,不知那日你许下我的承诺,可还作数?”
“作数。”姜娇儿颔首。
王羽墨又问:“王妃是希望抹掉名次,还是希望我拿下名次?”
“这得看先生。”姜娇儿笑了笑:“我是想要抹掉名次,可先生方才问我,承诺是否作数,既是如此,那我想我要先生赢下来,留在琼州!”
王羽墨双手作揖:“学生定不辜负王妃期望!”
王羽墨走入人群,姜娇儿深吸了口气,理了理身上的衣袍,朝沈鹤道:“准备一下吧,该咱们了。”
王羽墨进入擂台赛,专挑清风书院的学子们下手,一个接着一个,将他们贬低得一无是处。
原本还飘飘然自负的山长,此时脸色黢黑一片。
一个时辰,王羽墨除了御、射两项之外,在其余项目里都拿下了第一名。
而恰好,天色黯下,文会结束。
“宣布此次名次,第一名王羽墨,第二名张放,第三名徐嘉志!”
“金榜三人已出!皆是我琼州学子!”
铜锣声敲下,整个文会现场一片欢呼,最高兴的莫过于是琼州学子,此前遭到多番鄙夷和嘲讽,如今都狠狠扬眉吐气!
谁说他们琼州全是白丁来着?
如今金榜前三皆是他们琼州学子!
“红榜五十已张贴,请诸位按照名字到一侧领取彩头!”
众人纷纷拥挤在文榜前头,对照着看是否有自己的名字。
不一会儿,领取彩头处,便挤满了人。
五十名红榜者记录在册,领取了彩头之后,姜娇儿与沈鹤走到高台上。
“恭贺诸位。”
沈鹤清冷的声音落下,方才还喧哗的赛场上瞬间鸦雀无声。
“不论金榜红榜,都是有才者,我琼州海纳百川,一视同仁,红榜五十只要愿意皆可入我官学,不论出身、不论来历,一视同仁!”
“今日承蒙诸位支持,前来文会交流,本王特意备下晚宴与诸位同庆。”
“参赛者,不论是否有名次,离去时都能获得一份小礼品,还望诸位笑纳。”
沈鹤一席话令失去名次的学子们脸色稍转。
众人倒是没想到王府顾虑如此周全,前来参加文会的他们,虽没有拿到名次,可也不算空手而归。
沈鹤安排众人入座,方才的比拼后,大家都卸下了紧张,眼前歌舞升平,学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