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家老大哆嗦了下身子,却仍旧硬着头皮道:“她不在这里!”
“草民是让她回了家一趟,可侧妃早就走了!”
“王妃你搜也搜了,这里根本没有你要找的人。”
冯家大爷脸色难看,“我冯家虽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但也不是可被人随意欺负的!”
姜娇儿凝视着他,脑子却在飞速运转。
冯家叫冯凤娥回来,却没有说是为了何事,随风派人来传话说自己控制不住局面,可到这里却人影失踪。
整件事都透着一股诡异。
姜娇儿脸色逐渐沉下来,浑身透着一股冷冽的气息。
“全部搜完了?”
“回王妃,都搜完了,冯家大爷的书房和卧房也都搜了。”
“恭房也搜了,都没有发现侧妃和随风的身影。”
姜娇儿环视四周,随风不会骗她,人也不会凭空消失。
人肯定还在这座宅邸里头!
视线一顿,姜娇儿忽然想起了什么,“带上人,跟我来!”
她直接拨开人群,带着人往后院里走。
后院里,几个丫鬟婆子被突然闯进来的人吓了一跳,站成了一排,神色慌乱。
姜娇儿根本没理会她们,领着人直奔后面。
与冯凤娥闲聊时曾听她提及过幼时的事情,说小时候受了罚,就被关在后院柴房的一口井里。
那是原生幼时最黑暗的一段时光,也是最悲哀的时刻。
姜娇儿远远看到那口井,面色铁青。
“王妃小心。”身边的婢女警醒,姜娇儿摆摆手,疾步朝前走去。
井上盖了木板子,格外显眼,越是这般越显得突兀。
姜娇儿朝着身旁的侍卫使了个眼色,几名侍卫立马上前,将木板子举力推开。
日光落入深井之中,只见不深的井底里,冯凤娥和随风被捆绑在一起,嘴里塞了布条。
看见姜娇儿的一刹那,两人都红了眼,湿了眼眶。
心头的怒火止不住地往上蹿,姜娇儿双手攥紧成拳头,手背上青筋凸起。
上下两排银牙咬得咯吱咯吱怪响,肺都快气炸了!
他们竟敢私自用刑、囚禁!
她猛地回头看向冯家大爷,眼底冰冷如蛇。
冯家大爷浑身战栗,几次想要阻拦,都被她的人隔档在外。
直到眼下,她已经找到了人,冯家大爷才有一种大势已去的颓废感,顺势跌坐在了地上。
“把人救起来。”
姜娇儿一声令下,带来的侍卫便开始行动。
冯凤娥和随风从井里被救出来,松了绑,随风整个人歪歪扭扭靠在冯凤娥身上,面色涨紫,一双眼火星子直直往外冒。
“王妃!”
冯凤娥看起来比随风好太多,除了面上有些狼狈之外,精气神儿还算不错。
她指着冯家大爷,一脸失望:“是他把我随风关在此处的。”
姜娇儿冷眼扫过去,“冯家的,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冯家大爷挫败颓废地跌坐在地上,闻声抬起头,怨毒的目光如蛇般盯着冯凤娥:“你个小贱蹄子!老子是你亲爹!”
“枉费我将你养大成人,供你吃穿,你就这么回报我?”
“不就是让你帮衬冯家一把,于你如今而言有多难?”
听着冯家大爷歇斯底里地狂吼,冯凤娥不禁泪流满面。
倒也不是她想哭,就是内心抑制不住的悲愤。
“帮衬?你是要我帮衬吗?你是要我吸着王府的血供养冯家!”
冯凤娥吸了吸鼻子,双眼通红地看向姜娇儿,道:“王妃,他借着父女之情骗我回府,想要我交出钵仔糕的配方。”
“我不同意,他便将我扣押下来,想以此逼我就范,还给随风下了软筋散,将我们捆绑关押在此处。”
姜娇儿挑眉,神色复杂地看了冯家大爷一眼,只觉得说不出的可笑。
为了一份钵仔糕的配方,竟不惜对付自己的亲女儿!
她一时间竟不知该说这冯家的是愚蠢,还是聪明过了头。
冯家因为之前的事情与她闹翻,世家的名头一落千丈,虽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但在琼州日益改革之下,也逐渐萧条起来。
钵仔糕于姜娇儿和冯凤娥而言,不外乎就是一份美食配方,后世那遍街卖的小零食,便宜实惠之物都鲜少有人购买。
可于他们而言,那却是商机,是满地的金子。
瞧着冯凤娥在书院门前卖钵仔糕风生水起,日进斗金,便将主意打在了她身上,意图从她手里拿到配方。
冯凤娥作为后世来的人,自然知道这钵仔糕是如何制作的。
但她躲懒不愿动手,再加上厨艺天赋不足,一直都是靠着姜娇儿。
所以即便她知晓配方,也不会仗着自己懂就随意出卖。
当然,她本身也不想将这配方交给冯家。
谁知道冯家大爷不顾父女情面,对她下手,好在随风机警,提前找人传信回王府,但也因为喝下了软筋散,导致浑身软弱无力,一并遭了殃。
冯家大爷面如死灰,“就算如此,那又怎样?你到底身上流的是我冯家的血,你真以为靠着王妃就能在王府安然度日了?”
“他日若你诞下子嗣,你以为她会容得下你?”
“冯凤娥,只有冯家才是你的依靠,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冯家大爷说到最后的时候,双眼瞪得如铜铃,脖子上更是青筋暴起。
冯凤娥吸了口气,冲着他缓缓勾唇:“永远不会有这一天的。”
她依附的从来不是沈鹤,而是姜娇儿!
来自后世的人,拥有过自由,怎会拘束于一方天地,整日为男子争风吃醋?
只可惜,冯家大爷永远不会明白她内心的想法。
“不会?”冯家大爷冷笑,伸手指着姜娇儿:“她,表面和善大度,内里心思歹毒,若她不会,你怎么会到现在肚子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