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大人空口白牙污蔑本宫和王爷,可这粮草是送往南宁平县的物资。”
“大人可知,平县受灾严重,百姓生活困难,连粮食都种不出来,南宁府底下还有那么多县城,光靠南宁府城支撑根本不够。”
“本宫与王爷忧心南宁百姓,竟被大人污蔑囤积粮草!”
“简直令人心寒!”
姜娇儿字字句句控诉。
齐司州攥紧了拳头,脸色涨得通红。
她给出的那封信件是与盛宏的书信往来,上面写明了盛宏需要物资支援。
“既是为南宁,王妃又为何遮遮掩掩?”
“大量收购粮草会让百姓怀疑,难不成本宫还要大张旗鼓,宣扬是为了南宁吗?”
姜娇儿厉声质问,问的齐司州哑口无言。
“齐大人奉命来琼州,可不是为了就盯着本宫和王爷的,本宫和王爷管理偌大琼州分身无暇,可不像齐大人这般悠闲。”
“齐大人有着闲工夫,不如还是好生想想如何提高琼州税收吧!”
姜娇儿一通冷嘲热讽,说的齐司州脸色青红交织。
他攥紧拳头,狠狠吸了口气:“王妃教训的是。”
“齐大人,凡事不过三,本王希望没有下一次了,也希望齐大人做事之前多深思熟虑,莫要再给本王和王妃扣上无须有的罪名!”
沈鹤冷哼一声,“今日之事本王不予追究,望齐大人自省,若再有下次,本王定会将今日之事,一并上报朝廷。”
言毕,沈鹤上前与南宁兵府的人做了交接。
南宁兵府的人带着粮草离开,沈鹤才拉着姜娇儿一同离去。
齐司州站在原地,一双眼布满阴鸷,浑身散发着阴冷的寒气。
周遭的手下大气不敢出,一个个垂着脑袋。
“大人……”
“啪!”
亲卫刚开口,齐司州扬手一巴掌扇了过去。
齐司州下了狠手,一巴掌将他扇出了血。
亲卫稳住身子低着头,眼中是一闪而过的杀气。
“都是你惹出来的祸事!”
齐司州气得胸口上下起伏,一双眼里的火星子都快喷了出来。
亲卫立刻跪下:“大人息怒!”
“是属下失策,属下鲁莽,不该擅自行动,可属下也是为了大人!”
亲卫仰头,句句诚恳。
“大人您想,今日若是不抓住机会放过了他们,日后再想找这样的机会,可就难了啊!”
“那可是沈鹤与姜娇儿,狡猾如狐狸,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属下自知这次擅自行动酿成大错,但属下不后悔,甘愿受罚!”
亲卫猛地一磕头,整个身子匍匐在地上。
齐司州脸上的怒火随着他的话而渐渐褪去,他闭了闭眼。
再次睁开眼时,眼底的火星苗子已然不见,换上的便是一片冷静。
“罢了,你的心思我明白,下次不可再犯。”
“是,多谢大人!”
亲卫大喜,从地上爬起来,规矩站在了他身后。
转身的一瞬间,他沉沉地松了口气。
……
回程路上。
姜娇儿脸色欢愉,“你瞧见齐司州的脸色了吗?真是好笑,看见他吃瘪,我这心里别提多畅快了!”
“美中不足的是,咱们这次为何不让他吃点亏?”
“至少当众道歉认个错,让他颜面尽失也行啊。”
沈鹤摇了摇头:“能到这个地步也不错了,齐司州这人好面,自尊心极强,上一次是碍于夏义在,他顶着圣上的帽子,齐司州才不得不低头。”
“可这一次,不可将人逼得太紧,兔子急了还咬人,更何况是他。”
沈鹤眼眸微动:“咱们得徐徐图之。”
说到底,他也是皇上的人,打狗还得看主人。
姜娇儿点了点头,说话间,马车已经抵达王府门口。
两人还没下车,就听见门口一阵喧哗。
掀起车帘往外探了眼,姜娇儿秀眉轻蹙,“府邸门口好像有人。”
前头有辆马车挡住了视线,姜娇儿刚放下帘子,就听见前面有人喊道:“我们是海氏的人,让王爷出来见我们!”
姜娇儿猛地一怔,与沈鹤对视一眼,双双看到了对方眼底的惊讶。
“海氏的人到了?”
“下去看看。”
沈鹤先行下了马车,姜娇儿紧随其后。
视野开阔起来,姜娇儿与沈鹤才看的更清楚。
王府门口停着两辆马车,一辆在前头装着货物,另一辆刚好停在他们的马车前面。
马车前头站着乌泱泱一大家子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
姜娇儿怔忪,呢喃道:“这海氏的旁支,竟有这么多人?”
“王爷来了!”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门口的人齐齐转身。
站在最前头的是四名长辈,两老妪两老头,身旁有人搀扶着。
王府的大门也在此时打开,余芳拎着裙摆从里头跑出来,“爹、娘!”
她径直站到了其中一对夫妇身旁,老者头发花白,脸上皱纹横生,一双眼却矍铄精明。
“草民见过王爷、王妃。”
老者率先开口,身后的小辈们跟着行礼。
沈鹤与姜娇儿连忙道:“诸位请起。”
“诸位是海氏一族的后人?”
众人面面相觑,老者连忙道:“是、是,草民海荣春,这是草民的儿子,海明争。”
“草民的父亲乃是海将军的三爷,草民托大,按辈分上算,当得起海将军一句堂伯。”
姜娇儿与沈鹤对视了眼,“原是如此,那……您请先进屋吧。”
姜娇儿被这弯弯绕绕的关系弄得晕了头,一时竟也想不出该如何称呼,立马唤了府里的丫头小厮来帮忙领人进门。
二人走在后头,姜娇儿压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