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王妃安。”
三十多名商会的会长起身行礼。
姜娇儿抬手示意,环顾众人,这些人有的是正源府本地的,有的是其他地方的。
为了方便统一管理,姜娇儿之前就在每个地区选出了一个商会会长,方便汇报当地商会的情况,不然随着日后的扩充,只怕整个商会都坐不下了。
商会还是由她统一管理,各地商会会长的作用就是传达旨意和带头作用。
“许久不见诸位,看诸位容光焕发,想来近半年诸位的生意都还不错。”
“托王妃的福。”
众人齐声说道。
姜娇儿面带浅笑,“客套话就不说了,诸位千里迢迢过来,本宫就说点实际的。”
“此次召开商本宫有两个大点,第一是总结去年的收入和各家提高的盈利点,其次就是布置今年的新计划,希望大家共勉,一起挣更多的钱!”
姜娇儿面前放着厚厚的一摞账本,账本面前还放着几张薄纸,纸上记录了每个商会汇报上来的数据。
随着各商会会长的汇报,姜娇儿面前的纸也一页页挪开,听见与整理出来的数据对不上的时候,她也会及时提出询问。
从辰时到午时,两三个时辰过去,桌上的茶水换了一壶又一壶,熏香灭了又点燃。
直到最后一位总结结束,姜娇儿才开口道:“诸位的汇报我都听了,基本数据和诸位每月呈上来的一致。”
“看见大家的盈利持续增长,本宫甚是欣慰,也希望日后大家继续勤勉上进!”
“接下来,咱们边吃边聊。”
姜娇儿示意,翠萍带着人进来,餐桌上铺上墨绿色的桌垫,蓝底白釉的碗筷盘子摆上了桌,一盘盘可口精致的菜肴盛上来。
商会的会长们说了一上午,口干舌燥,又累又渴,饭菜香扑面而来,令人食指大动。
姜娇儿示意众人动筷,自个儿却没有动,端起茶水喝了口道:“咱们边吃边聊,诸位应该也知道纺织厂已经开始营业,有不少农户也重操旧业。”
“本宫接下来打算大量收购桑蚕,以供纺织厂运转。”
“也希望各位能够大力推崇、扶持农户们耕地种田,争取把这桑蚕的量给提上来。”
“咱们商会的都是自己人,自然是有优先权的。”
“不管诸位是想开垦荒地种桑养蚕,还是想开成衣铺子,或者是做运输,咱们商会的人都可以优先选择,本宫一定会大力支持诸位。”
众人闻言,交头接耳起来。
“这可真是太好了!”
“要我说做成衣铺子好啊,这桑蚕丝的衣裳肯定值钱!”
“做运输!把这批成衣或者布料往京城或更远的地方售卖,肯定能挣大钱!”
“做运输投入的成本太高了,咱们虽然是有些闲钱,可也不能一股脑砸进去啊!”
“说的没错啊,我手里还有几百亩地,我倒是可以开垦荒地,找人来种桑养蚕,我听说之前有一批农户就是王妃先垫资,等日后以货抵债。”
“这个风险小,还有王妃帮衬,肯定不会出错的。”
“而且,这一步多至关重要啊,没有桑蚕,就没有料子没有料子就做不出成衣来!”
“所以我觉得啊,还是这第一步更有发展。”
众说纷纭,现场喧哗热闹极了。
众人争论了半天也没争论出个所以然来。
姜娇儿看着众人激情讨论,脸上并没有露出半分不耐,反而愈发明媚。
“诸位,时间还有,诸位可以再好生想想。”
“本宫随时恭候,也支持大家的每一个决定。”
……
转眼,四月。
草长莺飞。
王府门庭若市,商会的会长们频繁进出。
在挣扎、纠结之后,他们都找到了自己应该做的事情。
有良田的选择雇人开垦,资金充裕的选择做运输,保守稳固的则选择开成衣铺子。
这次的生意和往常的不同,以往从姜娇儿指缝里流出去的项目都要分成,而这一次则完全不用。
各家有各家的招牌,只需要进货销售,卖多少获利多少都是各家自个儿的事情。
姜娇儿虽然没有限制,但常年在她手底下做事的会长们也都门清,在价格上都有一杆秤把控着。
随着商会会长们的离开,王爷又逐渐恢复了静谧。
四月的天气越来越暖和,海怀玉的婚事也如期将至。
宁家那边送来了请帖,邀请姜娇儿和沈鹤去参加婚宴。
翠萍努了努嘴,一双黑白分明的眼里明晃晃的嫌弃:“这宁家可真是厚脸皮,还敢给咱们王府送请帖,他们背地里做那些龌龊事儿以为就这么过去了?”
沈鹤点了点她:“瞧,这丫头嫉恶如仇的模样。”
“奴婢这是说的实话。”翠萍吐了吐舌头,转身朝厨房去端菜。
姜娇儿笑着摇了摇头,“翠萍说的也没错,这宁家办事儿是挺膈应人的。”
海家和王府的关系摆在这里,海怀玉嫁进去做妾,宁家还大张旗鼓的邀请王府,是打算让王府去给海怀玉撑腰打正妻的脸,还是让王府的人去受人嘲笑?
不管是哪一种,都是把姜娇儿和沈鹤架在火上烤。
不过当初姜娇儿算计海怀玉为妾的时候,也想到了宁家和海家会不要脸。
所以,从始至终她也没打算要去。
但宁家做了这样恶心她的事儿,姜娇儿也不会让宁家这个亲成的这么容易。
海怀玉入门后的第二天,谢翠刚好过来送褂子。
纺织厂出品的第一件桑蚕褂子,是时下最时兴的碧荷纹。
褂子做的是翠湖色,和碧荷纹相得益彰,套在身上有一种清新脱俗的亮眼。
拿在手里摸起来也是极为舒适,桑蚕丝的面料很贴肌肤,丝滑的触感令人爱不释手。
姜娇儿满意地点头,轻声道:“还真是一比一还原。”
“什么还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