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不知道,若不是头上顶着个海字,我是真不想去参加那婚宴。”
“昨儿个一天,脸都快丢尽了!”谢翠说着,一脸嫌弃。
姜娇儿给她倒了茶水,示意她慢慢说。
原本按规矩,海怀玉为妾,除了家中父母之外其他宾客都不可宴请。
可这宁家也不知抽了什么风,不仅给二房发了帖子,还给王府也递了帖子,弄得谢翠不上不下,最后迫于这一笔写不出两个海字,硬着头皮去了。
这去了以后更丢人的事儿还在后头。
海家大房弄得像自己女儿嫁过去做正妻一般,那嫁妆抬到宁府的时候,不多不少刚好比人家正妻多一抬!
听说当时清点嫁妆的好巧不巧还是人家正头娘子的人,立刻就变了脸色。
姜娇儿听到这里,眸光闪了闪,“这大房真是到哪儿都不安分。”
“还不止呢!”
谢翠揉着眉心,“您是不知,喝敬酒茶的时候那海怀玉穿着一双红色鸳鸯绣鞋来的!”
“她的盖头,衣裳上面绣了比翼鸟,当时人家南昌府那边的人直接摔了脸,不过南昌府那边约摸是顾及着王府和海家的关系,硬是把这口气咽下了。”
姜娇儿拨动茶盖,“看来那南昌府的人也并不是多聪明。”
“本宫送去的送子观音,他们没瞧见?”
“瞧见了!”谢翠连忙道:“不过那会儿事儿都过了,不过王妃您那座送子观音确实是打在了海家脸上,狠狠抽了他们一巴掌!”
谢翠像是解气般抬手朝空气挥了一下。
海怀玉为妾,宁家厚着脸皮下帖子请王妃,无非就是因为王府和海家之间那点羁绊关系。
姜娇儿没来,宁家和海家那边心里虽不高兴,可也不敢如何。
海家和王府的关系始终摆在眼前,就算现在生了嫌隙,只要关系还存在,早晚有机会修复。
所以海怀玉嚣张的穿着红色鸳鸯绣鞋,盖着绣了比翼鸟的盖头,南昌府那边也只能忍气吞声。
可谁也没料到,王妃送来了贺礼,只是这贺礼并非是给海家的,而是给宁家正妻的!
一座送子观音,寓意多子多福,明晃晃的打了海家的脸。
海怀玉身上的盖头和绣鞋,都成了一场笑话。
王妃的送子观音向众人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海怀玉在婚宴上给正妻的难堪,日后在内宅里,都会有她好受的。
……
纺织厂第一件褂子出来后,姜娇儿让谢翠开始批量生产。
第一批桑蚕丝已经送入纺织厂里,商会的商户们也都行动起来,姜娇儿打造的连锁链也正式成型。
穿衣镜找上的作坊也有好几家,都是袁凯牵的线,姜娇儿自个儿留了十多块下来,作为开业礼物,送给成衣铺子。
每一家成衣铺子里都有一面穿衣镜,清晰明了的将顾客的容貌身形展露出来。
穿衣镜的上市让商铺的生意红火,吸引了不少顾客,而做运输行业也没闲着,不仅把这蚕丝布料和成衣带到了各个州府,更是让这穿衣镜也在京城里头火了一把!
与此同时。
承乾宫里,一面落地穿衣镜摆在文康帝面前。
玻璃干净澄澈,投映出来的人和他一模一样。
“朕记得前年西域进贡了一面西洋镜,便是如此。”
“陛下过目不忘,只是那西洋镜只有巴掌大小,不似这块全身镜,可以将陛下的龙威照出来。”
大太监的话哄得龙颜大悦,文康帝盯着镜子里的自己,镜子里的人嘴唇一张一合,胡须也跟着颤动:“这是好东西。”
“今年西域也要再来进贡,朕要让他们也看看这西洋镜我朝也有!更要让他们知道我朝的比他们要更大更亮!”
“陛下英明!”
大太监连忙跪下。
“本也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儿,那西域的还当奇珍异宝似的送给咱们,如今咱们自个儿的更好,倒是拿出去让他们见见世面!”
文康帝在镜子面前踱步,忽然,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大太监:“去把夏义和国师叫来。”
“是。”
大太监躬身应道,低着头退了三步才转身出了出承乾宫。
半炷香后,夏义和国师出现在文康帝面前。
“夏义、国师,你们都瞧瞧这镜子好不好?”
“陛下说好便是好。”夏义低着头,消息是他传回来的,东西也是他带回来的,好不好夏义心如明镜。
国师负手而立,没有应声。
文康帝睨了他一眼,“咱们在琼州还有一颗棋,你替朕跑一趟,告诉他朕想要这穿衣镜的配方,不管用什么办法,务必拿到!”
夏义抿了抿唇,没有立马吭声。
文康帝目光挪到他脸上,“怎么不说话?”
“陛下,夏义查过这穿衣镜不是出自王府。”
文康帝愣了下,眼中闪过一抹诧异:“这等别致的玩意儿竟然不是出自她的手?”
“属下不敢确定是否完全与王妃无关,但至少明面上不是出自王府,而是来自一个小工厂。”
“属下调查过,据说这个小工厂的手艺人无意间得了张配方,才打造出了这块穿衣镜,然后把这穿衣镜给买了,就有人找上门来了。”
“而且正巧,这个时候琼州那边开了好多成衣铺子,这镜子还成了每间铺子的必备品。”
文康帝闻言,眸色渐深,那张脸上明明透着和善的笑容,却看着令人心头发凉。
“这天底下哪有这般巧的事情。”
文康帝闭了闭眼,再次缓缓睁眸,深邃的眼底划过一丝狠戾的杀气。
“既然明面上查不到,那就端了那工厂!”
“她既然选择让别人做,就说明这东西也不是寻常人能造的出来,工厂没了,看她拿什么出来!”
夏义垂眸:“陛下,端了这小工厂也没用。”
“如今不仅是琼州隶属的州府,还是遂、平相邻的两州,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