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息怒。”夏义连忙跪下。
国师平静地眼掠过文康帝,眼皮缓缓垂下:“陛下在怒什么?”
“是在怒这穿衣镜的配方没有到陛下手里,还是在怒……其他人?”
夏义神色惶恐的看了国师一眼,又连忙低下头。
这些话,也只有国师敢讲。
文康帝皮笑肉不笑,眼底的火苗攒动着,半晌,他挪开视线,“是她,一定是她。”
文康帝哈哈大笑起来,“国师,你说这又是为什么呢?”
肥皂事件是有起因的,他不过是顺势而为,文康帝不觉得自己的目的暴露,也不会引起她的防备。
国师眼眸微动,低着头轻声道:“前些日子长公主和臣路过御书房的时候,看见大皇子正在惩治小郡王。”
“臣听说若非长公主出面,大皇子要当众羞辱小郡王让他学狗在御花园里爬上几圈。”
文康帝脸颊抽搐了几下,“所以你的意思,朕是宫里都是沈鹤的眼线?”
“臣并非此意。”国师摇头,“臣只是想说,这未必是什么防备,可能是报复。”
文康帝闻言,放声大笑:“好一个报复!”
“因为朕留下了他们的孩子,所以他们反抗朕、报复朕?他们以为用这种愚蠢的办法就能奈何朕?”
“这天下都是朕的,更何况是这些东西?只要朕想要得到,他们不给便是抗旨!”
文康帝面容狰狞起来,眼底布满了癫狂。
国师走向案桌前,从桌面上拿起一个盒子取出里面的丹药,“陛下,龙体为重,莫要动怒了。”
文康帝吃下丹药,眼底的疯狂渐渐褪去,面容又恢复到一片和善。
国师眸色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语气沉着冷静:“陛下,莫要为这些事烦心了,已经到时辰了,您该进丹房了。”
文康帝微微颔首,与国师一前一后的出了承乾殿。
……
随着天气暖和起来,蚕丝的衣服就越受百姓喜欢。
穿上身舒适冰凉,紧贴皮肤没有刺激感,顶着烈日也不会有汗水黏腻的感觉。
购置成衣的顾客越多,纺织厂的生意就越好。
“王妃,绿韵掌柜的来了。”
随风笑着朝屋子里探头,身后的绿韵紧随其后。
“王妃,绿韵来看你了。”
绿韵一面往屋子里走,一面将带来的东西放桌上。
“无事不登三宝殿,本宫回来这么久都不见你上门,怎么着一闻着味儿就来了?”姜娇儿睨了她一眼,调侃着。
绿韵嘿嘿笑了两声,“前些日子不是去遂、平两地查店去了么,就没来得及给王妃请安。”
“妾身今日特意上门赔罪,还请王妃大人不记小人过!”
绿韵将面前的东西推至她面前,“可都是妾身精挑细选的。”
姜娇儿没懂,似笑非笑盯着她,“行了,别卖关子了。”
“有话直说。”
“妾身也想做成衣铺子。”绿韵脱口而出。
“成衣铺子太多了,本宫不阻拦你,但也将丑话说在前头,如今正源府里一夜之间开了七八间成衣铺子,价格相差无几,他们能不能看下去还是未知数。”
姜娇儿摇头,“别见风使舵。”
“王妃,您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绿韵伸手勾住她的云袖,轻晃了几下,“您指点指点,妾身如何才能在一众成衣铺子里脱颖而出?妾身绝不搅乱正源府的市场!”
绿韵伸出三个手指做保证状。
姜娇儿眼眸微动,“你知不知道京城有间首饰铺子叫金楼?”
绿韵点头:“如雷贯耳。”
“倒也不用重新开店,把你在京城的胭脂铺用起来,京城里头不缺成衣铺子,大多都已经饱和,你插一脚进去只会扰乱了市场,引起别人的不满。”
“咱们要学会共赢,与人合作。”
“你从别的成衣铺子里购买成衣,然后将每一件都搭配出来,比如这套衣服用什么样的发髻,配什么色彩的胭脂,首饰如何挑选,香膏淡还是浓?”
“你将成套的衣裳搭配好,配上首饰、胭脂一套售卖,免费给顾客添妆,再推出一张金卡。”
“何为金卡?”绿韵一脸困惑,前面的她都听明白了,后头这个她就不懂了。
“凭证。”姜娇儿改口,“这张凭证无限制,可管终身使用,只要一次性在店铺里花费满一万两银子的,就享受免费添妆,免费搭配。”
“那我这哪儿是卖成衣啊,我这不是卖……”
“没错!”姜娇儿打断她的话,“你卖的就是服务。”
“在市场饱和的情况下,你凭什么认为自己能脱颖而出?比别人便宜?那一定会有比你更便宜的,比别人款式新颖?你并不能一直保持。”
“唯一能保持的就是你的服务。”
“你从别处买来的成衣虽然是同样的衣服,但经过的搭配和添妆之后,会变成不一样的风格,你试着把它们融为一体,这叫整合资源。”
绿韵瞪大了眼睛,眼眸一闪一闪,越发透亮。
“这样一来你可以赚钱,成衣铺子也能赚钱,首饰店也能赚钱,胭脂店更是生意兴隆,一箭数雕的好事,不会遭人白眼,不会遭人记恨,达成共赢。”
绿韵瞳孔微颤,脑子里快速吸收着姜娇儿的话。
绿韵猛地起身,“多谢王妃指点,绿韵这就回去布置。”
她说风就是雨,来的匆匆去的也匆匆。
翠萍刚端着厨房做好的点心,就见她如一阵青烟似没了踪影。
“绿韵姑娘,点心还没用呢!”
姜娇儿无奈笑着摇头:“你和随风分了吧。”
是夜。
孩子们下学回来,说起顾鹤鸣要休假的事情,姜娇儿才想起他快成亲了。
“此前还说去京城吃喜酒,眼下也是不成了。”
“咱们虽去不成,可礼得到。”
姜娇儿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