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娇儿放下筷子,“今日这饭,怕是吃不清净了。”
“走吧,现在就去大牢。”
沈鹤颔首,与姜娇儿一道前往。
惜客居现在就是个空壳子,百姓洗劫一空后也没辙,不需要做任何镇压。
当务之急是审问段云,查出幕后黑手和其真实目的来,以此给百姓一个交待。
姜娇儿和沈鹤抵达大牢时,王炳已经将人提出来。
三十六件刑具摆在面前,段云也面不改色。
“要杀要剐随你们,我一个字也不会承认的!”
“这就是你们以权压人,栽赃嫁祸!”
“嘴皮子真硬,事到如今还不肯承认,你当真以为不说,本王就查不出来?”
沈鹤冷笑,目光如鹰準锐利,“此物来自雪州,你亦是雪州人,就凭着两点本王大可让雪州王查清,弄清楚你的来历再往深挖。”
沈鹤说话时一直观察着他,在听到“雪州王”三个字的时候,段云的脸色并没有任何变化。
段云冷冰冰的望着他,一言不发。
“没关系,本王这里有刑具,咱们一件一件试,你总有说实话的时候!”
沈鹤抬眸的瞬间,侍卫就拿起了铁烙,沾了炭火还冒着火星子挥舞到段云面前。
沈鹤侧眸看向她,“你先出去歇着,一会儿染了血腥,对孩子不好。”
姜娇儿本也不想看,点点头向外走去。
她相信沈鹤有办法能审问出来。
随风伺候着她在外面的椅子上坐下,没一会儿里面就传来了惨叫声。
姜娇儿轻蹙眉头,心里总觉得不踏实。
果然,沈鹤很快从里面出来,面色凝重道:“人死了。”
“这么快?你用了重刑?”
沈鹤摇头:“并没有用刑,我不过是想吓唬他,岂会真的动刑?”
“他早就服下了毒药,毒发身亡。”
姜娇儿揉了揉眉心,“看来事情比咱们想的更复杂。”
若段云应了恶芙蓉之事,借口说只是为了抢生意,或许他们还不会多想。
如今手里没证据,不过是试探,谁也摸不清他的真正意图。
或许是私欲或许是有人主使,但一切都只是猜测。
现在段云自杀了,姜娇儿和沈鹤反而可以确定恶芙蓉事件并非是一桩简单的下毒案,而是蓄意谋划。
只可惜没能问出幕后指使来。
无功而返,此事只能不了了之。
至于百姓们闹事惜客居,折腾两天也就过了。
惜客居的事情虽然闹得人心惶惶,但也有另外的好处,至少让万汇居重新挽回了客源,也让百姓们看清了,只有万汇居才不会背地里动龌龊手脚。
……
万丈苍穹之上,星光黯淡无光,黑沉沉的夜笼罩着苍茫大地。
亥时已过,沈鹤还未归来。
姜娇儿派人去了军营问话,却得知沈鹤早已离开。
“再派人去找一找,王爷从不这般,若真有要事也会派人前来回话的。”
随风安抚道:“王妃,已经派人出去了,您且安心,王爷武功高强不会有事的。”
姜娇儿没应声,只有些心神不宁。
“王妃,王爷回来了!”
翠萍疾步而来,笑着朝她福身:“王爷的马到了门口,王妃可以放心了。”
“奴婢去备茶水,再让人把饭菜热一热。”
姜娇儿颔首,翠萍扶着她往外走,迎上风尘仆仆而归的沈鹤。
“你怎么还出来了?”沈鹤皱着眉头急忙扶住她,他身上的军服还没换下,冰凉的盔甲触碰到她。
“今日怎回来这般晚?我派了人去军营说你早就离开了,你也未遣人来回话,我这心里放心不下。”
翠萍悄无声息退出去,替二人关好了房门。
“出了些事情。”沈鹤扶她坐下后,脱掉身上的盔甲。
“今日城中发生了一件事,有人突然发狂打砸抢,萧衡收到消息便立刻赶了过去,可那人情况十分不妙,凶狠无比,吵着闹着说自己要吃饭。”
“手底下的人不敢用粗,只能将人控制在范围内,萧衡无法遣人来寻我,最后是将人打晕了送至医馆才算了结。”
“只是大夫也查不出来到底是什么原因,所以便折腾到了现在。”
姜娇儿闻言,忽地一怔:“你说什么?那人说自己想吃饭?”
“对,瞧着倒也不像是穷苦人家,身上穿着蚕丝,虽不算富贵但也不至贫穷。”
沈鹤点头:“着实奇怪。”
“此人可是有浑身发抖,双眼猩红的症状?”
“你怎知道?”沈鹤有些诧异,姜娇儿长吁一口气,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恐怕和惜客居有关。”
“你是说恶芙蓉?”沈鹤恍然大悟。
姜娇儿点头:“掌柜的犯病时你未曾亲眼瞧见过,症状与你所说无异,极有可能是恶芙蓉的后遗症开始显现出来。”
“既然掌柜的能好,那便能根治。”
“倒是不难,用戒断的方式即可。”姜娇儿点头:“你是知道如何戒断的,不过得根据个人的情况,短则几日,长则数月。”
索性是惜客居已经人去楼空,否则这戒断的法子也未必好用。
“那我明日便差人去办。”
“最好是一人一个房间,派人看守着,房内不能有任何利器,吃饭由专人送去,最好选用铜制器皿,不容易损坏。”
姜娇儿叮嘱道:“这恶芙蓉到底有多大的威力,我们尚且未知,万一有人因此熬不过而轻生,那罪责便在咱们身上了。”
“我知道,惜客居正空着,就将房间先隔出来用上,我会让萧衡派人看守着。”
“如今只显现了一个,还不知道有多少人有同样的症状。”
“总之,万事小心。”
沈鹤颔首浅笑应下,话锋一转:“来,让爹爹陪陪娘亲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