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升那边无碍,大皇子的事儿后,他暂时可以安全很长一段时间。”
“如今朝廷内只有大皇子一位皇子,上有陛下,下有文臣,无数双眼睛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他不敢妄为。”
沈鹤说道:“如今看来,云升反而是最安全的。”
姜娇儿想了想也是,云升是陛下钦点给大皇子的伴读,这个节骨眼上,要是沈云升出了什么事情,大皇子难辞其咎。
文康帝没有新的子嗣诞生之前,所有人都会将希望寄托在李宗衡身上。
文臣武将是不会允许一个肆虐杀戮的帝王出现,更不可能容忍一个,连身边亲近都不容下的帝王。
陛下尚未立太子,就算要装,李宗衡也要装到太子之位稳固的时候。
所以,不管沈云升做了什么,大皇子都要护着他。
不过姜娇儿与沈鹤也知道,真正有心思的人不是李宗衡,而是文康帝!
这也是为什么,当初沈云升选择李宗衡的原因。
父子博弈,谁输谁赢?
“小甜近日都在刘神医的院内,帮忙研究恶芙蓉,我就算去了也要被赶出来。”
“沈知宝你就不管了?”姜娇儿瞪圆眼睛。
沈鹤似笑非笑的盯着她:“你确定要我管他?”
姜娇儿心虚的瞥开眼,沈鹤轻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他一心扑在赚钱上,现在学的如何?”
“还成吧,纺织厂的事情我已经全权交给他打理了,现在二婶直接向他汇报,若有拿不定主意的事儿再来找我。”
沈鹤这三个孩子,一个比一个有主意。
当爹娘的也拿不住这三个。
索性如今也长大了,倒不怎么操心。
沈鹤凑上来:“还是让爹爹和肚子里的宝宝们联络联络感情。”
……
六月底,烈日高照。
池塘里的荷花铺满了整个河面,香气四溢。
亭阁里,铜盆盛满了冰块,翠萍拿着扇子轻轻挥动,将凉风送至罗汉榻。
姜娇儿侧躺在榻上,如画卷美人,发丝随着迎送而至的风轻轻舞动。
不远处门房小厮疾步而来,随风连忙迎上,朝着他摇了摇头:“王妃正在小憩,若不是要紧的事,就推了。”
“是海家的。”
门房小厮声音压得极低,朝着姜娇儿望了眼。
随风眉头皱起,“海家的?谁?”
“那位二公子。”
随风脸色瞬变,“他一个人来的?”
“是,说要求见王妃,随风姐姐他这身份小的拿不准,只能前来问话了。”
若换作旁人,随风也就打发了,可这位……她也拿不准。
“你且候着。”
她扔下一句话便朝着罗汉榻走去。
“王妃,王妃。”随风轻唤了几声,姜娇儿悠悠转醒。
睡得正舒服,不冷不热,还沉浸在梦乡里,眼中有几分茫然。
直至随风轻碰她,才缓缓清醒。
随风递上一杯晾好的水,“海怀泽来了,在门外求见。”
一饮而尽。
她手顿了下,“谁?”
“海怀泽?”姜娇儿眼底划过一丝诧异,听见这名字实属难得。
海家几次三番背刺王府后,已经与王府划开一条泾渭分明的线。
若不是陛下有一封善待海家的诏书在前,以海家当初做的那些事,姜娇儿绝对会将海家驱逐出正源府!
海怀玉嫁了宁家算是自讨苦吃,秦曼娘被推出来替罪也是罪有应得,他们与海家井水不犯河水,若无其他,此生不往来最好。
海怀泽竟还敢来王府?
姜娇儿觉得奇怪,沉着脸想了想,“来者是客,先请他在外院偏厅入座吧。”
“是。”
随风应下,转身走出亭阁将话传给门房小厮,后又返回到姜娇儿身侧。
姜娇儿刚睡醒,口渴的很,喝了几杯水后才感觉喉间的干涩缓解了。
“厨房里煨着血燕,奴婢盛一碗来。”
姜娇儿颔首,她现在是需要补身子的时候,就算她不想吃肚子里的孩子也要吃。
等姜娇儿喝完血燕,已经过去半个时辰。
门房那头的人来回话,海怀泽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耐心十足。
姜娇儿听了后也没作声,让随风与她回房更衣,换了身轻薄的衣裳后才前往外院。
“请王妃安。”
海怀泽起身行礼,姜娇儿抬手示意,“真是稀客,二公子别来无恙?”
“托王妃的福,怀泽一切都好。”
“二公子也别绕圈子了,开门见山吧,今日踏足王府所为何事?”姜娇儿眼中闪过一丝不耐。
“此番草民前来是来赔礼道歉的,先前海家与王府多有误会,生了嫌隙,都是海家的错。”
“可这一笔写不出两个海字来,王府与海家也是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等等。”
姜娇儿抬手打断,似笑非笑:“二公子说错了,一笔写的出两个海字,如今海家已经分家了,王府与海家大房也没有任何关系。”
“若是二公子今日前来就为说这些,那本宫就不送了。”
姜娇儿下了逐客令,随风往前走了两步,欠身:“二公子请吧。”
海怀泽先是等候了一个时辰,如今又是被下逐客令,当场下脸,可仍旧神色未变,没有丝毫恼怒。
姜娇儿将他的神色尽收眼底,海怀泽越是沉稳、隐忍,她越觉得来者不善。
海怀泽沉沉叹息一声:“王妃,此前都是草民的错。”
“是草民不甘心,海家虽是海将军的旁支,可也总归姓海,是草民心有不甘总觉得隶属于海家的荣耀理应有我们的一份。”
“所以这才做了许多的错事,怀泽不求王妃能立刻原谅,只求王妃给怀泽一个机会弥补。”
姜娇儿眉梢轻扬:“看来二公子还是听不懂本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