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萍泪眼婆娑的望着她,“公主,您救救奴婢!”
“奴婢还不想死呢!”
“奴婢还要伺候王妃一辈子呢!”
“好了好了,别哭了,都哭成小花脸了,你听小甜怎么说。”
姜娇儿递过手帕,给她擦拭眼泪,翠萍一抽一抽的,眼睛红的像兔子。
“砒霜可是剧毒,稍微一点便是致死量,小甜你确定她中的是砒霜?”
不怪姜娇儿质疑,若是砒霜的话,翠萍早就一名呜呼了,哪儿还能站着哭?
沈小甜点头:“娘亲,我不会诊错的,她中的就是砒霜。”
“但应该不是吃进去的,否则不会还活着。”
毒入肺腑,直接暴毙而亡。
翠萍抽泣着,小声儿一噎一噎的:“奴婢、奴婢怎么中的毒?既不是吃的,那便是用的和穿的?”
“奴婢也没用别的,奴婢用的都和随风一样,穿的,穿的……”
翠萍忽地一顿,“王妃,会不会是那古香缎?”
随风也立刻反应过来:“除了那件古香缎之外,其余的衣裳都是王府统一做的!”
“奴婢记得,翠萍就是穿着那古香缎才跌入池塘的!”
沈小甜煞有其事的颔首:“若是通过皮肤接触的话,倒能说得通了。”
“通过皮肤的接触,毒性来的慢,虽然不会立刻致死,但长期穿染了毒的衣服,毒性也会慢慢进入肺腑,从而导致死亡。”
沈鹤沉眸,吩咐道侍从:“去把衣服拿来。”
翠萍抹了把眼泪,从地上起来:“奴婢去,反正奴婢也中毒了,不怕再多碰两次,别让旁人着了道。”
不多会儿,翠萍就把衣服拿了回来。
沈小甜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发现衣服上果然染了砒霜。
“这衣服是在砒霜毒液里泡过的,你瞧这上面的粉末,全是毒液。”
沈小甜指着水里漂浮起来的白霜,眉头皱得紧紧的。
“本宫就说,这些衣裳怎会卖的如此便宜,原是在毒液里泡过!”
“这绸缎庄丧尽天良,简直欺人太甚!”
姜娇儿狠狠一拍桌子,脸上是藏不住的怒意。
沈鹤连忙扶住她:“别动怒,小心身子,此事交给我来处理。”
“明日一早,我便带人去查封绸缎庄。”
姜娇儿点头:“小甜,你看翠萍身上的毒如何解?”
“不难,先用防风把毒素清除,再用药浴泡上几天,把毒素逼出来即可。”
沈小甜说着,“我一会儿就给你开方子。”
“多谢公主。”
……
清风如丝,碧空如洗,朝阳顺着雕花窗照进屋内。
翠萍昨晚服用了解药又泡了药浴后,脸色比之前好看多了。
沈小甜说这药浴还要泡上几日,才能彻底清除余毒。
“王爷一大早就带人出去了,那绸缎庄今日是跑不了了。”
“王妃,奴婢也想去瞧瞧。”
翠萍一脸讨好,手上动作不停,三两下就挽出个发髻来。
又选了一颗红宝石镶嵌的珍珠发钗固定头发,眯着眼满意地点点头:“王妃真美。”
“就你嘴甜。”
姜娇儿嗔了她一眼,“去吧,本宫知道你心里有气,别做的太明显就是。”
翠萍连连点头,“奴婢踹上几脚就回来!”
闻言,姜娇儿和随风都笑了起来。
好端端的买件衣裳却中了毒,遭人迫害,换谁心里头都憋着一股怨气。
姜娇儿摆摆手:“赶紧去,回来的时候记得去万汇居把账本拿回来。”
“是。”
翠萍应声,正欲往外走,就瞧见萧衡疾步而来。
“萧将军,王爷不在府中。”
“我是来找王妃的。”古铜色的肌肤上一丝不苟。
闻言,翠萍也顾不上自个儿要出去凑热闹的事儿了,折身返回禀报。
姜娇儿在随风的搀扶下走出来,“何事?”
“王爷派属下来回话,绸缎庄的人跑了。”
姜娇儿下意识看了眼翠萍,只见她瞪圆了眼睛,腮帮子鼓起来。
“王爷让属下来通知您一声,属下就先走了。”
“等等,王爷那边情况如何?”姜娇儿嗅出一丝不对劲。
萧衡抿了抿唇,眉头皱着,欲言又止。
沈鹤再三叮嘱他如今姜娇儿怀着身孕,不要让她过度操劳,绸缎庄的情况也不要同她多说。
萧衡眉头松开:“无事,王爷能处理。”
姜娇儿脸色一沉,吩咐道:“随风,翠萍,备车!”
“王妃!”萧衡脸色一变,连忙上前阻拦:“王妃怀着身孕,就不要为此事操心了,难不成王妃还信不过王爷吗?”
“本宫自然信得过王爷,只是本宫也知道你肯定隐瞒了本宫!”
萧衡苦恼:“王妃,您别为难属下了,是王爷不让您去的。”
“您就好生在府中待着吧。”
“那你倒是说实话。”
姜娇儿睨着他,“你若不从实交代,本宫就告诉萨娜,你藏私房钱的事儿!”
萧衡瞪大了眼睛,心里暗骂了句沈鹤叛徒!
他藏私房钱这事儿只告诉过沈鹤!
“王爷那边情况不好……”
萧衡刚说完,姜娇儿就疾步往前冲,一边走一边喊:“备车,带上人!”
“王妃,您说不去的!”
萧衡一路追上,姜娇儿冷哼:“本宫可没答应你!”
萧衡拗不过姜娇儿,看着姜娇儿上了马车,自个儿也只能骑马跟着。
马车沿路而过,途径大道时,一阵风将车幔吹开。
街道上人群围得水泄不通,沈鹤被百姓围在中央,声音嘈杂乱哄哄的,听不清在说什么。
“王妃来了!”
“让王妃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