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庄里。
裘老五一行人满载而归。
三个小箱子里装满了白银,抬回去的时候,整个村子都传来欢呼尖叫声。
这些海贼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真金白银,看了一眼,眼睛直发绿。
“老大,咱们发财了啊!”
“这些钱,足够咱们吃好几年了啊!”
“还是老大厉害!”
“没想到一个知州就值这么多钱,那咱们再换个地方多抓几个,咱们也不用干海贼了!”
众人哄笑起来,裘老五一巴掌拍在说话人的脑门上,笑骂着:“你他妈当这些当官儿的大白菜啊?一抓一个准!”
“这次是他妈咱们走了运,才能抓到盛宏,否则你们还真当这么好抓?”
裘老五说着,眯起了眼睛:“不过这次还是出现了些意外,本想把盛宏灭口再带走十万两现银,没想到还是让对方把人带走了。”
裘老五看向一旁的三水,只见他低着头沉思,不知道在想什么。
“三水先生说的没错,正源府那两位,的确有些手段和能耐。”
“几句话的功夫,就把我架在火上。”
裘老五轻哼了声,旋即又笑了起来:“不过没关系,咱们拿到了十万两银票!”
“等咱们把银票兑出来,拿着钱离开这里,兄弟们也能过上一段好日子!”
三水侧眸,神色有些复杂的望着他。
三水心里隐隐有些不安,据他对那两人的了解,这笔钱给的如此爽快,不像是他们的作风。
“那票证尽早去兑了,以免出现意外。”
三水轻声提醒,裘老五摆手:“拿到的时候就已经让人去了,现在应该快回来了。”
“这么快?”三水诧异。
“十万两银子马车都得好几辆,一时半会儿肯定运不回来,我只是让人去看看能否兑换,若是能,先运几万两回来。”
话音刚落下,被裘老五派出去的手下便小跑着进来:“老大不好了!”
裘老五脸色一变,立刻从椅子上站起来。
三水也跟着起身,声音冷静:“出什么事,慢慢说。”
“票证是假的!我们被骗了!”
“怎么可能?”裘老五瞪大了眼,不可置信。
“去把安子给老子叫出来!”裘老五一脚踹上去,嘴里说着不可能,心里却有些发慌。
村子里面跑出来一个年轻小伙子,正是之前和萧蘅同为交易人员的那位。
这是裘老五精挑细选出来的,是他们这伙人中除了三水之外,唯一认字的人!
“安子,你不是说你看过平昌号的票证?交易时你不告诉我是真的吗?”
“老大,是真的啊!”安子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一双眼瞪的又圆又亮,“那上面的印章就是平昌号的,小的没有撒谎!”
“老大,那平昌号的人说票证是对面仿造的,仿造的很是逼真,只是平昌号的印章摸起来会有凹凸不平,而这个太光滑了。”
闻言,裘老五呼吸瞬间变得急促而沉重,如同狂风中的海浪,充满了压抑的怒气。
而三水却有一种“本该如此”的感觉。
“妈的!竟敢耍老子!”
裘老五操起刀,“兄弟们,跟老子打上门去!”
“你疯了?”三水一把拦住他,“别以为你用的官家的兵器,你就是官家的人!”
“你自己什么身份你不清楚?一个当贼的还敢找官的麻烦,说不定此时他们正等着你上门,好将你一网打尽!”
三水疾言厉色,裘老五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握着刀的手背青筋暴起。
“那老子就白白吃这个亏?”
人没了,钱也没了,还被人戏耍了一通!
这口气他怎么咽的下?
“事已至此,只能这样了。”
三水瞥了眼裘老五,语气里听不出喜怒:“至少,这一万两银子是真的。”
……
“王妃,裘老五的人果然去了平昌号。”
狗娃子咧着嘴笑,“那群王八羔子也有吃亏的时候,这下,估计裘老五得气的七窍生烟了吧!”
姜娇儿和沈鹤对望一眼,双双勾唇。
“也别高兴太早,裘老五这样不要命的海贼,什么事儿都做的出来。”
“让兄弟们都警惕着点,千万别着了道。”
“是。”狗娃子点点头,“对了王妃,三哥让我问您,明儿个您去吗?”
“去,但本宫和王爷不会露面,一切还得靠张全自己。”
“明白了,小的这就去给三哥回话。”
狗娃子拱了拱手,大步流星的离开。
狗娃子离开后,沈鹤起身将门给关上,“明日的部署已经准备好了,只要银钱拿回来,我们就能立刻抓人。”
姜娇儿颔首,有些惋惜道:“可惜我们只能自己唱这出戏,若能抓到现行的话,就能人赃并获!”
“没办法,如果真和盛宏说的一样,这批兵器是从湖州流出来的,那段时间内,湖州也不会再出手第二次。”
沈鹤无奈扯了下嘴角,“这几日你也折腾不轻,可有觉得疲累?”
姜娇儿摇头,伸手抚摸着肚子:“宝宝们很听话,大概是知道爹娘有要事忙,这几日没有闹腾。”
沈鹤扶着她上床,蹲下身替姜娇儿将脚下的鞋脱下。
沈鹤半蹲在地上,耳朵贴在她肚子上,没有听见什么动静。
“可能是睡着了。”他兀自笑起来,“一定是很乖的两个孩子。”
姜娇儿点点头,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肚子,“也不知云升现在如何了。”
“立太子之事暂且搁置下来,大皇子心里肯定有怨气,若是把这气撒在云升身上,亦或者将云升扯进立太子的事情中……”
姜娇儿皱起眉头,心里有些难受起来。
“不会的。”
沈鹤轻拍她的后背,“大皇子德行有失才错过机会,与云升无关,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