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些人就笑着说:“王妃自去,我们自便。”
姜娇儿弯唇颔首,背身的刹那,脸上的笑意瞬间敛去,寒霜骤起。
步伐加快,姜娇儿赶往后院,就看到被摁在地上五花大绑的男人。
男人长得很是普通,一张在人群里都记不住的大众面孔,身形也不高。
沈鹤冷声道:“把他的手脚筋挑断关起来看好,别叫他死了!”
竟敢在食物里下毒,好大的狗胆!
侍卫听到,抽出匕首上去。
那男人顿时吓得面色发白,挣扎起来,左右两边的人摁得更紧了,将他的手脚扯开。
眼看着就要动手,男人吓得大叫:“我说,我说!”
“是一个人蒙面的女人,她给了我两锭金子和一包药粉,说只要能办成,还会再给我三锭金子!”
金子啊!对于普通人来说简直就是一笔巨款。
有了这五锭金子,打了几十年光棍的男人就能去一个小地方买宅子取媳妇儿。
“那女人长什么样?”随风冷喝质问。
“没、没看清,她用黑布蒙着脸,只露出一双眼睛,身高比我矮一些,说话不是琼州口音。”
沈鹤挥了挥手,男人还是被带去了柴房关着。
姜娇儿去了屋内看孩子,有萨娜和随风守着,两个孩子都没有事。
沈鹤往屋子里走,两个孩子睡得正香。
“这次还好是萨娜守着,竟让人混进了厨房把药下在了孩子的牛乳中。”姜娇儿心有余悸,感激地看了眼萨娜。
外头宾客众多,府内难免手忙脚乱出了差错。
可她已经很谨慎了,还是让人钻了空子。
“问出什么来了?”
沈鹤摇头:“没问出什么来,不过我想对方既然没得手,必然会卷土重来。”
“所有的食物,就连一口水上桌之前都需要仔细检查,万不能出任何纰漏,还有进王府的人也是。”
“是。”随风应下,带着侍卫去加强防守。
整个王府戒备森严,无形中多了许多看守,每个院门前都增派了两名侍卫把守着。
来吃喜酒的宾客都在南院席面,能进内院的女眷也都是自己人,姜娇儿身边跟着随风和翠萍。
宾客们见怪不怪,鱼龙混杂后王府为了众人的安危自然要加强看守。
席面持续到晚上,宴席散去后,宾客们该走的走,该留的留。
没有人知道今日出了下毒事件,所有人都瞒得密不透风。
……
入了夜,姜娇儿和沈鹤也睡不着,躺在床上说话。
孩子因为要喂养,没办法接到身边来睡,沈鹤在门口加强了看守,萨娜也住在里面。
她把随风也支过去,只留了翠萍在门外伺候。
后半夜的时候,姜娇儿有些困倦,昏昏欲睡之际,听见一阵兵器碰撞的声音传来。
姜娇儿猛地惊醒过来,沈鹤也瞬间翻身下床,提着剑冲了出去。
翠萍扶着姜娇儿跟在身后,朝着隔壁走去。
院子里,几名侍卫和随风与两名黑衣人交手,两名黑衣人手持长剑,身形功夫出神入化,招式狠辣。
他们的目标是奶娘怀中的孩子。
奶娘躲在屋檐下,背对着身子,萨娜挡在她面前,目光冰冷地盯着前面。
两名黑衣人剑法来势汹汹如暴雨骤临,一剑接着一剑,随风试图找到对方的破绽,可每一次都被对方身姿灵巧的避开。
手中的长剑仿若长了眼似的,直直地朝着奶娘刺过来!
两名黑衣人配合默契,一人攻,一人守,一人引走随风和侍卫,另一人则攻击手无缚鸡之力的奶娘。
“小心!”
姜娇儿大喝一声,奶娘急忙将孩子抱在怀里,下意识蹲下身子用背部去迎接剑。
萨娜猛然出手,数十枚银针朝着前方射去。
而对方像是早有预料一般,轻松避开。
沈鹤提剑而上,在黑衣人的剑快要刺中奶娘的瞬间,挑开了对方。
金属碰撞的声音刹那响起,震得所有人耳鸣不止。
姜娇儿骤然松了口气,后脊出了一身的冷汗。
她定了定神,抓住翠萍的手腕,“去军营!传本宫口谕,看守城门,不得放任何人出城!”
翠萍不敢有误,调转头拎着裙摆朝外跑去。
黑衣人听见她的话,扭头朝姜娇儿看过来,眼睛微微眯起,露出一抹冷光。
下一瞬,他立刻后退,长剑蓄势待发在顷刻间出手,与沈鹤纠缠在一起。
而另一名黑衣人见状,则迎头而上。
打斗声惊动了外院的侍卫,萧衡也带着人前来,将整个王府围的水泄不通。
眼看着人越来越多,两名黑衣人在人数上已经落了下风,更别提还有沈鹤、随风和萧衡三个高手再此。
二人对视一眼,默契交换了眼神,旋即与沈鹤交手的黑衣人猛地发动内里,一股强大的波动骤然袭开。
众人晃动了两下,就这么一瞬分神的功夫,另一名黑衣人扬手砸下一颗火雷,平地炸开火花,奶娘等人尖叫出声。
四周被浓烟包裹住,只听一声尖叫:“孩子!”
姜娇儿心骤然揪起来:“孩子?”
“王妃!有人抢走了孩子!”奶娘带着哭腔喊道,姜娇儿寻着声音摸过去,奶娘怀中只剩下了沈柏舟。
众人挥散浓烟,眼前哪里还有两名黑衣人的身影?
随风望着半空,提剑追去。
沈鹤也没耽误,只扔下一句:“放心,我会把孩子带回来的!”
姜娇儿面如死灰,奶娘跪在地上抱住磕头:“王妃恕罪!王妃恕罪!”
她此时什么也说不出来,脑子里一片空白,萨娜将人扶起来,“你先进去。”
奶娘抱着沈柏舟进了屋,姜娇儿脸色近乎白的透明,双手握紧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里,掐出了血痕。
萨娜闻着空气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