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康禄海,你说姐姐让你回去取镯子。”云稚冷笑道,“可我倒好奇,这只镯子你是从哪儿寻到的?”
康禄海犹豫了一下,随即道:“是,是在暖阁里,安小媛和我家贵嫔小主用了晚膳后又在暖阁里吃了些茶。”
“哦?”云稚冷笑道,“我倒不知道这镯子是如何落在哪儿的?”
“这还用问?”费云烟懒懒抢道,“云嫔你也太不知事了,我请安小媛用茶的时候她自己脱的,就是为了好之后利用康禄海回来。”
“呵。”
云稚扭头对沈眉庄道:“你现在听了这话,还认为是姐姐推你下了水吗?”
眉庄一愣,她暗暗忖度一下费贵嫔的话,一时也不知。
倒是甄嬛拧起了眉,才注意到被忽略的地方。
“沈眉庄,你当真是不配。”
云稚叹息一声,随即问到眉庄身边的采月,“你家小主是为何会出现在千鲤池边?”
采月一愣,看了看自己身边的小主,小心道:“是,是华妃娘娘让小主去宓秀宫抄写账簿,然后回来时,小主说千鲤池风景好,上了新灯想赏鱼赏灯。”
“既如此。”云稚淡淡看向康禄海和费云烟冷笑道,“惠嫔是自己突发奇想,要去赏鱼,旁人怎么会提前预料到?难道姐姐是会神机妙算,能算到惠嫔自己今晚要去千鲤池吗?”
费贵嫔一滞,她确实未料到此处……
就连华妃一时也拧起了眉,顿了顿,随即开口道,“惠嫔兴许是之前曾说过给安小媛听喜欢千鲤池风景,早有心设计也未不可……”
她话未说完,便见她说不下了。
“看来华妃娘娘您也察觉到您话里的矛盾。”云稚指了指费云烟,还未等费云烟生气时冷声道,“您和费贵嫔二人各自相约惠嫔和姐姐,一人约了惠嫔抄写账簿,一人约了姐姐用晚膳,除非说姐姐提前还可以预料到二位的举措,又提前预料到惠嫔自己会突发奇想今晚一定去千鲤池,不然她便绝不可能是精心设计。”
“那,那即便是不精心设计,也有可能是临时起意。”费贵嫔抢道,“是了,一定是临时起意.她让康禄海回去之后,就看见惠嫔一人在池边,心里妒忌成性,临时起意的。”
“那就更说不通了。”甄嬛淡淡道,“若是临时起意,真要推人,怎么可能会在自己宫婢还未离开时就推人下水,难道安小媛是不怕这余莺儿告密吗?”
余莺儿一愣,随即笑道:“安小主对奴婢有恩,奴婢自然不会告密。”
“真的吗?”云稚冷嘲热讽道,“那你又在做什么现在?”
余莺儿一顿,也不知如何搭茬这句话。
云稚也不在意她只轻轻说道,“你不过是姐姐身边才来的,若说今日换了漱玉或者漪兰在身边,兴许还真有可能姐姐当着你面推人下水,先不说姐姐为何要妒忌惠嫔,便只这一点,姐姐就不可能临时起意动手。”
“再说动机。”云稚看向沈眉庄,冷笑道,“难道惠嫔是觉得自己有什么值得妒忌的吗?论宠爱,姐姐更胜于你,论位份,纵然你现下是惠嫔,但姐姐得宠多时,也仅次于你和莞嫔二人,位居小媛,她为何要妒忌你,要对你动手?”
沈眉庄一时也答不出来,但,她还是说道,“可我确实看见了……”
云稚露出了一丝清浅的嘲笑,“世人愚钝,沈眉庄,你大抵是一样的。看见的便是真的吗?”
云稚转身对玄凌跪下,淡淡道,“嫔妾在来前,让人先去了一趟案发地千鲤池边。实不相瞒皇上,嫔妾找到了一些东西。”
众人一愣,万万没想到事发地如此突然,云稚竟仍能如此冷静有心。
玄凌微微一点头道:“说。”
云稚一拍手,众人才发觉,她身边竟不见侍候的绿杨红柳二人,只见她一拍手便见红柳和绿杨从明瑟居外走了进来,而身边却是一个矮小的内侍被押解进来。
“奴婢跪见皇上。”绿杨形容高挑清癯,她确如这个名字,只见她一推那内侍,那内侍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歪掉的帽子下才露出那张脸。
先出声的是甄嬛,她惊道:“小印子?!”
云稚扫过甄嬛一眼,冷笑道,“没想到莞嫔姐姐倒是认识。”
“……”甄嬛也不在意云稚话里的刺,她朝玄凌说道,“这是康禄海的徒弟小印子,从前在棠梨宫伺候的,现下也已经和康禄海都去了费贵嫔娘娘那儿了。”
玄凌听说过这件事,也微微颔首。
而费云烟见到小印子时脸色却大变,不由捏住了帕子,忍不住高声道:“云嫔你这是什么意思?!”
“贵嫔何必这么心急?”云稚不轻不重地一句话倒显得费云烟更似乎失了分寸,她轻轻地一抬下巴示意绿杨继续说。
“奴婢奉云嫔小主之命调查千鲤池边,云嫔小主料现场必然会有迹可循,果不其然,奴婢抓到了这个小内侍鬼鬼祟祟在附近偷看。”绿杨压着小印子,语气态度冷漠一如她家小主。
“奴婢,奴婢小印子,冤枉啊!!”
小印子被她压得不能动弹,脸色苍白,哭喊着:“奴婢冤枉!”
“你为何在千鲤池边窥视,说来听听?”
“奴婢……奴婢……”小印子脸色青紫,随即跪倒在地上,哭道,“贵嫔娘娘救救奴婢!师傅救救我!”
“你,你这奴才攀咬本宫做什么!你!”费贵嫔大惊失色,立时叫嚣道:“皇上快把他打发去慎刑司!”
“……”玄凌眼眸一扫,立时费云烟失血的脸庞彻底青灰一片,就连一旁的华妃也不由拧起了眉。
“娘娘你怎么这般狠心!”小印子哭诉道,“奴婢是奉贵嫔娘娘之命藏在千鲤池边,销毁证据的。”
红柳适时从怀中拿出一张拓印的纸递到玄凌面前,“皇上,这就是小印子要毁坏的证据。”
李长接过来递给玄凌,玄凌展开后,众人看见那雪白宣纸上一面足印,足有两个手掌大小,绝不是女人足印的大小,更与安陵容不符。
“嫔妾知前几日接连大雨,千鲤池边草泥泥泞,观鱼台一侧尽管用汉白玉砌筑,若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