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会查到我头上的啊。”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哼,要不是当初何应舍不得你,我一早就该连你一起杀了。”
“你要干什么!你放手!”
听见宁羌的惨叫声,岑旌心中一慌,连忙跑进去,只见那人正用手狠狠掐住宁羌的脖子,而宁羌因无法挣脱,面色已经发青,眼看将要窒息。
岑旌用力将那人拨开,而后将宁羌扶起,轻轻拍了拍其背部,见宁羌神色缓和了些,岑旌转身望向身后之人,待看清人后两人惧是一愣。
是刘永。
此人怎么会突然出现在玉林?
还未来得及深想,岑旌便被宁羌拉着向屋外跑去。
而刘永连忙起身去追,刚跑出去几步,便见一人拦在二人身前,脸上的胡须与鬓发已褪去,露出了宁羌有些熟悉的容貌。
只听那人开口道:
“听闻...是你认出了我的身份?”
岑旌未见过此人,眼中闪着疑惑,回头看了眼宁羌,只见宁羌正定定望着面前之人,缓缓开口道:
“是我。”
那人闻言一笑,而后道:
“倒是个诚实的,可你实在太多事了。”
望着宁羌,那人沉声开口:“多事,是有代价的。”
心微微一紧,宁羌佯装镇定道:“你要做什么?”
看出了宁羌的惊慌,那人冷笑一声,随即道:
“听闻你先前是伶人,那不妨做些你擅长之事。”
“你休想!”
这时岑旌在一旁怒斥道。
瞥了眼岑旌,那人缓缓走向其身旁,低声说道:
“我知道你,你是...那位县丞的阿弟?”
见岑旌不语,不由笑着开口:“不如我卖你兄长个薄面,放你走如何?”
“我不需要!”
岑旌将胳膊挡在宁羌身前,怒视着面前之人,一字一句道:
“你休想对她动手。”
那人闻言,唇角轻蔑的向上挑起,轻“呵”了一声,而后开口道:
“自不量力。”
手腕轻轻一压,便将岑旌方才抬起的胳膊折了过去,接着便听见岑旌“嘶”的一声。
宁羌见状一惊,连忙出声问道:“你没事吧?”
见岑旌那支胳膊似是无法动弹,宁羌恶狠狠的瞪了那人一眼,随即开口道:“你将他放了,我跟你走。”
“宁羌!”
“你闭嘴!”
两道声音一前一后响起。
那人见状,不由出声笑道:“还真是感人的一幕啊...”
紧接着便听见一道清冷的声音,与空中雪花一同落下:
“奈何我啊,心硬。”
“你这个疯子!”岑旌冲其喊道:“你究竟是谁?”
“彭期。”
望着岑旌,那人定定的开口道:
“我叫彭期。”
岑旌当下觉得有些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这名字,电光火石间,岑旌想起当日与宋朝在西山上发现的那块玉佩。
“你是...萧原是你杀的?”
彭期闻声一顿,片刻后笑着道:“看来你知道的不少啊,既如此,我更不能让你离开了啊...”
岑旌心中一慌。
此人敢明目张胆的杀人,又堂而皇之的出现,背后之人,定不容小觑。
以自己的功夫根本无法将宁羌带走,岑旌深吸了口气,对着彭期道:
“你放了她,我留下。”
见宁羌欲开口反驳,岑旌紧接着开口:
“我比她更有用些,你可拿我威胁岑笙,他为了我定可将你杀人之事抹去。”
“岑旌你在胡说什么!”
宁羌忍不住骂道。
彭期却并未被岑旌所言干扰,只笑着道:“那我若不答应呢?若你们二人我都要留下呢?”
“那你便休想拿到那块玉佩!”
“你说...什么?”
望着彭期泛着凉意的眸子,岑旌开口道:
“你杀萧原的那块玉佩在我这里,替我看守之人若不见我,便会将此物寄回给我阿兄,届时你的身份便藏不住了。”
彭期闻言沉默,良久之后,望了眼宁羌,对岑旌说道:
“你带我拿回玉佩,待我拿到后,放你们离开。”
“...好”
岑旌应道,转身望了眼宁羌,犹豫片刻,岑旌缓缓握住宁羌的手,接着开口道:
“宁羌,我先前所说皆是心里话,虽你未有我那样的心思,可我相信只要守在你身边,你总会喜欢上我的。”
宁羌眼中泛着泪水,听见岑旌又说道:
“今日是除夕,看来不能一起喝菌子汤,但无妨,能见你一面我就欢喜,宁羌,那日你说如今凭几之能过的很愉快,那我就祝你今后的每一日,都如当日那般自在吧。”
宁羌不知落在自己脸上的,是落下的雪,亦或是悲伤的泪,她只记得岑旌松手前,放在自己手中的那几枚轻如霜雪的银针。
接下来的一切似乎都发生在一瞬。
彭期带着岑旌离开后,宁羌将那几枚银针插进刘永的脖颈处,刘永应声倒地,宁羌疯了似的向岑宅跑去。
岑笙听闻此事一惊,连忙向西街跑去。
寒风混着霜雪落下,转眼间地面上落下厚厚一层积雪。
雪地里映出两道身影,地面上留下一串串脚印。
而紧邻商道旁的山脚下,却流淌着鲜红。
待岑笙与宁羌赶到时,看见的,只有岑旌倒下的身体,双手紧紧攥着什么,岑笙怔愣又麻木的靠近,却怎么也掰不动那双手。
有什么温热的液体滑落,一滴滴砸向那只几近僵硬的拳头,可即便如此,岑笙还是掰不开它,怎么也掰不开。
宁羌一瞬间恸哭,那个将真心倾注于自己的郎君,永远离开了自己。
岁末将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