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甚好怕,就如宋县丞所言,她可以很努力,努力活成希望的样子。
望了眼徐媪,楚夕唇角微扬。
所幸得遇善意,让她眼下不受缚,常欢喜。
楚夕跟着徐媪做了几个时辰的花饼,也算悟出了些门道。
阿婵跑过来喊着肚子饿了,楚夕便拾起一块花饼给她。
阿婵咬了一口,夸赞道:“夕夕阿姊,你的手艺快赶上我大母啦。”
楚夕闻言放心了些,自己尽快学会,徐媪也能不那样操劳。
徐媪在一旁笑着道:“你夕夕阿姊可聪明了,一教便会,哪像你一天跑的不见人影,做事静不下心。”
“大母你可不能为了夸夕夕阿姊便这样数落我。”
楚夕在一旁也笑着:“阿婵亦有阿婵的长处,无需每个人皆相同。”
“大母你看,还是夕夕阿姊向着我。”
“你啊......”
“对了大母,我方才在外面听说咱们巷子里死人了......”
楚夕闻言一顿,徐媪也很吃惊,连忙道:“瞎说什么!这太平日子怎么会死人?”
“我未瞎说,听说死的是巷口的萧家兄长,今日县衙的人发现的。”
“萧家?是...阿原?”
“是啊,巷子里都传开了。”
“老天爷怎的如此狠心,那孩子才多大啊,这叫他阿父阿母可怎么活!”
徐婵对生死之事有些茫然,只当是件稀奇事,故掩口道:“我听大家说萧家兄长是被人害死的...”
徐媪闻言神色微变,厉声道:“你一个小女娘可不许乱说,最近几日都给我呆在家里,莫要乱跑,晓得不?”
“晓得啦,我听闻后都要吓死了,赶忙便回家了嘛。”
楚夕默默在一旁听着。
依阿婵所言,县衙想必还不知晓萧郎君究竟为何出事。
自己或许得去县衙一趟,将此事告知才好。
虽与那郎君不曾谋面,可想到那夜之事,楚夕心中酸楚。
如徐媪所言,在这样好的年纪,不该如此仓促离开的。
“徐媪,我想起有些事要找宋县丞,眼下得去趟县衙。”
“何事这样着急,巷子里发生了这样的事,你也先莫要出门了。”
此事还需早些告知,楚夕开口安抚道:“无碍,眼下天色还早,我过去用不了多久,回来时宋县丞定会送我的。”
“那你当心些,夜里定要让归程送你回来啊......”
“知道了......”
***
县衙门口,众人迟迟未散,想必皆已知晓萧原之事。
见立于门口的仍是昨日两位衙役,楚夕走了过去。
“能否劳烦您通报一声,民女楚夕求见宋县丞。”
陈岐一直跟在宋朝,却并不认识这位女娘。
眼下县丞因萧原之事奔走,定无暇顾及她,只好出言婉拒道:“这位娘子,眼下宋县丞有事要忙,怕是未得空见旁人。”
“烦请您告诉宋县丞,此事与萧原有关,需亲自禀报。”
“有何事禀报?”
楚夕闻声回头望去,只见一位郎君匆匆赶来。
来人有些面熟,着一袭墨色长衫,头发用玉簪束起,神色透着严肃。
陈岐看见来人,连忙行礼道:“岑县尉。”
姓岑?
施了一礼,楚夕开口道:“民女楚夕,关于萧原之事,前来禀报宋县丞。”
“随我进来吧...”
“多谢县尉。”
穿过屏风,楚夕与岑笙走进正堂。
楚夕一眼便看见了地上用白布掩住的尸体。
这是她头一次瞧见死人,当下便顿在原地。
强忍着不看向地面,不去注意那具尸身。
正堂中只一位老翁坐在一旁,掩面哭泣。
岑笙走向前去,向那老翁行了一礼,低声道:“萧伯父,请您节哀。”
老翁闻言缓缓抬头,见到来人后情绪更是激动:“岑县尉...这是怎么回事啊,阿原他...怎么会...”
岑笙接到宋朝消息时亦颇为震惊。
查明真相需要时间,眼下便只能宽慰:“此事发生的突然,县衙还需时间查明清楚,但您放心,我们定会查明真相,绝不让萧原枉死。”
“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他才十七啊,究竟是谁如此残忍啊......”
看着眼前之景,众人皆是酸楚。
在一个儿郎最好的年纪,就这样丢了性命。
明明还有许多日子要过,却只能这般结束。
徒留至亲于世间,惟以回忆祭奠。
这时宋朝从左侧厢房走了出来,看起来格外疲惫。
看见岑笙身旁的楚夕时一愣。
楚夕欠身道:“民女有要事要向县丞禀报。”
自己接萧家阿母来县衙楚夕是知晓的,定不会无端跑来这里。
宋朝微微开口道:“楚娘子请随我来。”
带楚夕去了右侧的厢房。
“楚娘子找下官有何事?”
“县丞可查明萧郎君的死因?”
见宋朝不语,楚夕也来不及解释,只将前日夜里发生之事说与了宋朝。
听到楚夕逃跑处,宋朝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言毕,见宋朝未开口,楚夕出声道:“这些只是小女子的揣测,还请县丞明查。”
“前日夜里娘子遇到下官之前经历了此事?”
“...是”
“那为何当时不告知于下官?”
这亦是楚夕愧疚之处。
今日得知萧原出事,楚夕是有些自责的,若当初自己报官,萧原或许能免于被害。
“...对不起”当时自己有些害怕,不知谁能信任,最终错失了时机。
“娘子可知晓你始终不言,若那歹人当真瞧见了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