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王?这样的人物怎么会来我们这贫瘠之地啊?”
宋朝并未回应,知晓太多也只是徒增烦恼。
“贵人之意你我无需臆测,我们只需守好自己即可。”
见楚夕始终未言,宋朝转身望去,便看到立着发呆的女娘,便出声安慰道:
“莫慌,你的生意照做便是。”
闻言,楚夕回神,看着宋朝安抚的神色,心中的慌乱压下去不少,轻声“嗯”了一声。
***
三日后。
冯佑命岑笙去城门处迎惠王,自己与宋朝则在县衙门口迎接。
可一个上午过去,依旧未见人影。
宋朝见冯佑双腿有些微抖,不由有些担忧。
年中时遇水灾,冯佑携宋朝岑笙上山搭救百姓,那时便落了腿疾,站久了便会酸疼难忍。
“县令,您先进大堂休息会吧,下官让陈岐去看,待贵人快到了您再来迎便是。”
“胡言,惠王何等身份,岂能容许你我如此失礼!”
冯佑闻言气恼,指责宋朝不知礼数。
宋朝闻言只好作罢,知晓夫子的脾性,他一贯谨守礼数,断不会容许自己打破规矩。
又立于风中少倾,宋朝却看见洪泉于远处跑来,心中暗叹不好,怕是城中有事发生。
“县令,县丞,东街那便有人闹起来......”
冯佑未言眉头轻皱,出口却安稳。
“先莫慌,东街出了何事?”
“回禀县令,是东街的何媪,听闻何媪如今住在闵家匀出的一家房中,但不知为何,闵家突然将其赶了出来,何媪一家无处可去,孙儿又患了肺疾,于城中晕了过去......”
“可有去请郎中?”
“岑家二公子恰好在,已着人将病人送去了医馆。”
宋朝闻言一怔,随即对冯佑开口道:
“县令,贵人将至,城中出事想必不妥,让下官前去看看,将人先安置下来吧。”
“也好,记住,定要妥善安置。”
“......是”
徐媪腰伤未愈,楚夕希望她再休息些时日,便携宁羌一同出摊,好在这几日岑旌过来帮忙,倒也并不慌乱。
邻近正午,突然看见远处有几位小厮正在推搡着两位妇人,其中一位老媪牵着一个孩子,身旁的妇人,则抱着一位稚子。
楚夕盯着那位老媪看了片刻,只觉得有些眼熟,突然想起似乎是在齐郎中的药坊见过的那位。
只见几位小厮推搡着几人,妇人们一边哀求一边挪步,看着格外狼狈。
岑旌见状,连忙上前将人拦下。
“快住手!你们这是作甚?她们皆为妇孺,怎么如此无礼?”
小厮们似是认得岑旌,连忙躬身回应道:
“哎呦,是岑二公子啊,小人也是奉命行事,还望郎君莫要小人难做。”
“奉命行事?奉谁的命令?”
“小人是闵家家仆,这妇人家的稚子将顽劣,将屋子给点了,这下子好些个乡亲都无处可住,家主也是没有办法了......”
“不能住便不能住,说清楚便是,怎能当街推搡?”
“是小人不好,可是这妇人说什么都不离开......”
何媪与新妇见岑旌衣着华贵,又替出言维护她们,便赶忙跪下磕头,口中说道:
“还望贵人收留,老身的孙儿患者肺疾,已快昏死过去,请贵人救救老身孙儿吧。”
岑旌这时才看到老媪怀中的襁褓中的孩子,许是因为发热,面色黑红,一动不动,不由一惊,连忙开口道:“怎么能让孩子吹这么久的风,得快些送去医馆才是...”
一边从老媪怀中结果孩子,一边开口道:“我是想岑家二郎岑旌,他们识得我的,我先将孩子送去医馆,你们随后赶来吧......”
说完还未等妇人回神,便抱着孩子离去了。
“哎......”
妇人回神有些无措,以为遇到了骗子,忙起身准备去追。
“何媪莫急。”
这时一位女娘走了过来,将何媪与其新妇扶起。
“小女子名叫楚夕,那日在药坊与何媪打过照面,您还记得吗?”
楚夕这样一说,何媪想了起来。
“奥...老身记得的。”
“方才那位郎君是岑家的二公子,你放心,他不是骗子。”
“哦...老身好像记得,那郎君与岑县尉很是相像。”
“正是,他是岑县尉的阿弟。”
看了眼何媪与其新妇,又看见新妇手中牵着的孩子,许是知晓自己做错了事,始终任由阿母牵着,不发一声。
默默行至那孩子身前,楚夕缓缓蹲下,开口道:“你可是饿了?阿姊家有刚出锅的花饼,带你去尝尝如何?”
孩子闻言抬头,却也不敢自作主张,怯生生的望向身旁的妇人。
妇人有些羞恁,但望向儿子时却说道:“你酿下了如此大祸,还有何颜面吃东西!”
孩子被妇人之言一激,原本怯懦的神色更加委屈,眼眶蓄起的泪水,默默滑落。
楚夕见状,默默叹了口气,正要开口规劝,却见不远处来了几个百姓,神色狠厉的向这些走来。
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楚夕忙开口对夫人道:“这位妇人,先让孩子去我铺子里呆着吧,待事情解决后再说。”
妇人这时也看见了身后的来人,只得松开儿子,这时宁羌跑了过来,将孩子带去了饼摊。
只见那群人行至何媪身前,气狠狠的开口:
“何媪,我们知晓你们一家可怜,有些事也不愿计较,甚至能帮衬的也想帮衬些,可你们倒好,竟然恩将仇报,怂恿孩子将我们屋子点了,如今我们无处可去,你们要如何弥补?”
二位妇人何时见过这样的场面,吓得神色慌张,只得忙声开口道歉。
“我们不需要道歉,如今我们亦没了住处,你们只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