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由世俗所累。
可这不是对的,即便在这个男子论断的世道里,女娘也应该替自己,谋一些想法,让自己于绝境处,有退路。
面对石娘子,楚夕有心相帮,奈何缘分尚浅,在还未洞悉自己时,那妇人便陨落,楚夕心中有许多遗憾,只能遥寄祝祷,妄图心安。
可对于宁羌,楚夕还有气力,她说服宁羌摆脱伶人的身份,余下的,楚夕并未深思,以为如此已是良策,可宁羌今日却说,想为自己,试着抉择。
楚夕的愉悦中包含了许多,欣喜宁羌并未后悔,欣喜在自己都未思及的前路里,宁羌却有所思,欣喜自己所为终是帮上了忙。
“我以为...太好了,宁羌,我真开心你不后悔,还试着为日后而努力。”
“...当真?”
“当真。”
宁羌闻言不由松了口气,“我本担心你心寒,当我不知好歹。”
“我晓得,但我没有。宁羌,我没有心寒,相反我很高兴,我也曾担心你后悔当日决定,如今得知你的打算,我只觉得,你未后悔,真好,我没添乱,也真好。”
“我不后悔的,即便再艰难,只要想到不再为伶人,无需以讨好男子而活,我身心皆自在。”
过往我只能借由男子的愉悦而活下去,为了活着,我也必须愉悦,多么荒唐。可如今我得以摆脱,凭借劳作而活,此刻的愉悦无需伪装,是以我未有悔意,日日欣喜。
“那就好。”楚夕笑着道:“那说说你的打算吧,你想如何做脂粉生意?”
“我去街上问过了,市面上的脂粉几乎都是从雍州那便传过来的,毕竟雍州紧挨司隶,一些时兴的胭脂也都是从那里兴起,陆续传往各州。”
“可若是如此,你所卖的种类与其他商贩便无异,脂粉不同于花饼,人人皆可食之,即便种类相似,因食客众多,生意终究不会太差,可胭脂水粉仅为女娘所需,许多女娘一向有自己属意的铺子,若是没有自己的长处,生意恐是吃力。”
“这......”
在此之前,宁羌觉得自己擅长脂粉,便可以此谋生,可楚夕闻言只思忖片刻,就说出了许多自己从未想过之事,除去意识到自己思虑不周外,宁羌觉得楚夕,真的是个很厉害的女娘。
“我知道了,的确是我考虑不周。”
唯恐宁羌介意,楚夕连忙安抚:“不过这些都是后话,生意之事,需慢慢来。”
“嗯”又想起什么,宁羌问道:“对了,今日怎么这样晚?”
未多提及惠王之事,自己与禹珽的关系,并不宜声张,楚夕只将那个孩子去世之事告知,随后说了些何媪家的事。
“怎么会如此...这让家人如何受得了?”
“是啊,可即便如此,也只能受着,只是何媪一家如今借助在宋县丞家中,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楚娘子可是想帮何媪与其新妇谋生计?”
楚夕闻言微怔,心道有这样明显吗。
宁羌却带着看破心思的笑容开口:“我能知晓娘子心思并不奇怪,因为娘子当初想帮我时也是这样的神色。”
“...这么明显吗?”
“嗯...很明显。”
“......”
见楚夕顿住,宁羌笑出声来:“那娘子作何打算?让何媪与何夫人也来饼铺帮忙?”
“这行不通,正如你所言,饼铺无需这么多人,做生意是为了赚钱,帮手过多,我便赚不来钱了。”
楚夕从未想过要何媪她们来饼铺,让宁羌来是因为楚夕当时确实需要人手,可依着饼摊眼下的经营情况,人手再多,收益便会少,这不可行。可若要帮助何媪一家,最优之法便是为他们寻一份营生。
眼下只有两条路:一则扩大饼铺,雇佣何媪她们,二则是方才听宁羌说完后楚夕萌生的一个念头。
只是不论哪条,皆因一事而受阻:楚夕缺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