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南饶有兴趣的看着陈渭摇了摇头,反问道:
“如今我造不造反,真的还重要吗?”
陈渭愣了一下。
“好了陈大人,我意已决,不必再继续多言,今日有罪之人,我必杀之!”
傍晚时分,百姓们齐聚在县衙的大门前,议论纷纷。
“听说了吗?那位造白糖的爵爷又准备大开杀戒了!”
“这谁不知道啊,早就传开了,听说这次要砍的脑袋比上次还多呢!”
“真好啊,杀光这些贪官才好呢!”
百姓们指指点点。
人群之中,孟纶师徒四人也在注视着这边,眉头紧锁。
于文杰摸了摸下巴上的胡渣:
“这小子当真敢杀人吗?”
楚敬忠叹了口气:
“你没听周围的百姓说吗?这不是他第一次干了,这个林南还真是无法无天,一介布衣竟敢当街杀人!”
凌霄却冷笑一声:
“我倒是觉得他杀的好,如此民怨滔天,百姓敢怒不敢言,若是不肃清这些贪官污吏,江山社稷恐怕危矣!”
“快看,出来了!”
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百姓们顿时齐刷刷的朝着县衙的方向望去,就只见从县衙门内押着一个个的人朝这边走来。
“哎哎哎,快看最前面的是孙家的孙佑,那可是孙家的独苗啊!”
“那边还有周家的人呢?”
“哎呀呀,这次这位爵爷怕是要捅破天了!”
“天呐快看,那不是县老爷吗,怎么也被押出来了,莫非这爵爷他连县老爷都敢斩?”
百姓们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随即就有衙役走上前拿出状纸,高声诵读着这些人的罪状:
“犯人孙佑,仗势欺人,欺压百姓,为非作歹,强行霸占王毅、武大、吕桂才等十二人的房产,数十年来强抢民女数十起,纵容家奴当街伤人十六次,其中打死人命三条,其罪当诛!”
话音刚落,刽子手立即扬起了手中的大刀。
直至此刻,孙佑还在拼命的大喊:
“林南,你不能杀我,我爹是临安郡郡守的弟弟,你要敢杀我,你不得好死!”
然而,下一瞬间,鬼头大刀已然落下。
咕噜噜~
落地的人头滚到一边,眼睛睁的老大,好似死不瞑目,
若是让他知道他爹早在庄园就被人击杀了,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杀的好!”
围观的众人爆发出一阵喝彩之声,不少人甚至喜极而泣。
这些豪门家族盘踞在古林县多年,所犯之罪又岂止是状纸上写的那些而已。
大多数的百姓被欺负怕了,都是敢怒不敢言,数十年下来被他们欺凌的百老百姓不计其数。
人群之中,于文杰叹了口气:
“哎,这小子性格耿直,可就是太过冲动,郡守的亲戚,可不是现在的他能得罪起的呀!”
楚敬忠却淡淡的说道:
“师弟,可不要忘了这林南身后站的是谁?”
“呃~”
于文杰一愣,
“师兄的意思是这都是女帝授意的?”
楚敬忠摇了摇头:
“不清楚,不知道,看不懂啊!”
孟纶则是笑眯眯的捋了捋花白的胡须说道:
“走吧,这里的热闹也看的差不多了,我们若是不快些,怕是要被这小子赶到前头了。”
凌霄赶忙问道:
“老师,您难道不担心他吗?”
“担心什么?”
孟纶笑了笑,
“你们只看到了他在得罪权贵,但为师看到的却是他在杀人立威呀!”
“什么?”
“杀人立威?”
三人猛然眼前一亮。
“按老师的意思,他这么做都是有意为之?”
凌霄问道。
楚敬忠恍然大悟,点了点头:
“没错了,若只是想杀了这些人,那大可不必如此张扬,而你们看他现在弄出的这动静,明显就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不仅敢杀人,而且杀起人来毫无顾忌!”
于文杰问道:
“那他就不怕被权贵报复吗?”
“怕?”
凌霄冷笑,
“不要忘了,咱们本来还想帮他处理掉那些土匪呢,可现在那些土匪都去哪了?”
于文杰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凌霄叹息:
“这林南的本事,怕是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大,不然你凭什么以为陛下会选择跟他成婚呢?”
“况且如今他已经掌握了这一县之地,若是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他真的会担心别人的报复吗?”
于文杰和楚敬忠若有所思。
楚敬忠说道:
“若是等到天下大乱的那天”
结果还没等他说完,孟纶就笑眯眯的捋了捋胡须:
“走吧,别忘了咱们可是答应了女帝,若是把事情给她办砸了,那可就丢人喽,至于现在的结果如何,我想你们也应该都能猜得到。”
三人点头,便不再言语,跟着自己的老师离开了人群。
而在他们离开的同时,还有一些人正皱着眉头,也离开了现场。
他们都是各大家族的人,如今林南势大,他们不敢招惹,但他们堂堂豪门大族,又岂会被人欺负成这样,而忍气吞声呢?
看到林南杀人已成定局,这些人便准备连夜出城,去临安郡报信求助。
随着状纸不断的念诵,一颗颗脑袋滚滚落地,百姓们的叫好声连接成片,县衙门口热闹的就像赶大集一样。
这场狂欢,直至半夜才终于结束。
这一晚斩杀了十八个为非作歹的衙役,砍了五家豪门中的二十三颗脑袋,最终在念出知县吴守正多年来勾结乌鬼山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