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桃紧抿住了唇。
是。
季悬其实并没有给她添多大的困扰,只是盼望她和裴让分开的人,都如拿着放大镜一般的观察她,只要她和什么异性稍微走近一点,就会被扣一顶背叛裴让的帽子。
“对不起。”伊桃说,“季悬,我比较难办。”
“怎么叫难办?”季悬压低头,用力看她的眼睛,“我影响你和屡次出轨对不起你的裴让和好了?”
“伊桃你告诉我,你怎么就吃家法了?”
伊桃心中骇然,“你……你看我身体了?”
“用看吗?”季悬眉心拧成一团,眼眶微红,“你浑身都是药味和血味,全都是从背上传出来的,你领口下也能看见缠着纱布……”
“你其他地方完好无损,只有背受伤,我能想到的,只有吃家法……我家也有这种蠢的要命家规。”
“所以,为什么吃的家法?”
伊桃避开了季悬的视线,开始挣扎,“季悬,我好了,你放开我。”
季悬反而把她更抱紧了些,“为什么?”
伊桃不想对季悬说实情,主要是也说不出口。
季悬从一开始到现在,的确是帮了她好几次。
她有点说不出口,自己吃家法其实和他有点关系。
语迟片刻,她说,“能为什么,过去我和萧易的事儿你也知道了,有人捅到裴让爷爷那里去了……”
“季悬,你放开我吧,咱们还是保持距离,我不想再被别人无缘无故的误会了!”
“保持什么距离!”季悬凶了她一句,“你能不能为自己想想!”
“我在为自己想啊!”伊桃也激动道,“我和你们都远离,被人挑不出毛病来,不就行了吗!”
“你能不能别这么天真!”季悬又吼她,沉沉的语调依旧是对她有些恨铁不成钢。
“裴让一直揪着四年前你到底出没出轨的事儿不放,其实就证明,他已经不像过去那样爱你了,他只是过不去他自尊的坎,所以不和你分开,一边去外偷腥一边折磨你,你懂不懂!”
伊桃瞳仁散大:“不……怎么可能?”
“我是男人,我知道男人都是什么东西!”
“如果他舍不得失去你,就是你做了,他也会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拿我打个比方,哪怕你还是裴让的妻子,甚至我也能想到你和裴让平常在一起你们会做些什么,但我还是喜欢你!”
伊桃滞了一滞,声音开始颤抖,“那有没有可能是你还没得到我,如果有一天,你得到了我,我又和别人发生了,你会怎么办?”
季悬脖子梗住,沉默了很久,才说,“真有那一天,我就是打断你的腿,让你出不了家门,也不会想着和你分开。”
“你和别人在一起一次,好过我永远失去你,眼睁睁看着你跟了别人。”
伊桃突然觉得, 今次那些鞭子好像把自己的心也给再次打烂了。
一口气也突然拽不上来,“男人,真的,都是你这种想法?”
季悬又叹了声气,“也不只是男人,你换位思考一下,如果,四年前,是裴让和你什么朋友在一起了,然后你还是和他结婚了,那你,是会看着他,防止他再次出轨,还是会在不离婚的情况下,直接离开他两年,不闻不问。”
之前季悬说的话,她会存疑,但这句话,让她再也想不到什么来反驳。
裴让做的是珠宝生意,创业初期谈合作的很多生意人都是女性,有时候他还一出差就是半个月,她就胡思乱想过,他会不会和那些优秀的女强人发生过什么。
然后他回来后,她都有悄悄查过他的手机。
如果换位思考,她做不到两年对裴让不闻不问。
就这时,伊桃胸腔突然一吸,转头吐了。
她吃掉的东西没有消化,全部一股脑的吐了出来,除了这些,还有一滩血。
看到血,季悬彻底慌了:“你,你不是胃出血了吧?”
十八鞭子打在她薄薄的身板上,被打到胃出血,不意外。
伊桃又吐了两口再咳嗽了几下,眼泪像失控了似的。
她又想到了昨夜在度假村问他的那句“你还爱我吗”。
然后他回答,“我爱你什么。”
昨晚的对话,加之今天季悬的这些话,让她彻底意识到,比起裴让有别的女人,她好像更难接受,他不爱她了。
可是。
如果他真有了别的女人,应该也是不爱她了吧。
这时季悬顾不得什么了,把她抱起来就往电梯口走去。
伊桃抬手擦了把眼睛,“季悬,你放我下来。”
不能接受是不能接受,但她现在理智尚在,她不能走,更不能跟季悬走。
就是有一天,和裴让离婚是必然,但也不是现在,她也要还了自己清白,再去接受裴让不爱自己的事实,和他分开。
“你得去看医生!”
“我答应了小叔,我要陪璨儿,我没事。”
“我等会儿让我保镖把璨儿接我家去行不行?”季悬的声音也有了几分卑微,“算我求你了,现在没人看到我们,我的车就在地下车库停着,你要真怕被人看见你和我接触,等你上了车我把我赛车头盔给你戴上遮住脸行不行!”
“你跟我走,让医生给你看看身体,你想想你姥!你这两天可以用工作当借口,如果过两天你扛不住了,你姥怎么办,她是不是还得担心你!”
伊桃眼泪凝固,听进去了,“那你……给我戴上头盔。”
……
裴让骑着机车到了松月书院正门口时被拦住了,他在这里没置房产,机车是外来车辆,得登记。
他烦躁的要死,刚从机车上下来时,就看到道闸突然升了起来,见此,他决定不登记准备从这里进去时,就看到熟悉的法拉利速度很快的开了出去。
他仔细看车牌号,确定的确是季悬的车以后,他目光一深,又回到机车上,迅速把头盔戴上,追了上去。
季悬在车开出松月书院附近,拐弯等红灯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