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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章(2 / 3)

旧友见了她,又哭又笑,大多数时候还是在笑,挨个拥抱过去并寒暄后,宋今觉得自己体内回来了些生气,感到指尖热烘烘的。

笙妹问她在北城近况如何,是否已演上大导演的片,爆红后可否给小会馆带带生意,宋今笑着说:“在几部网剧里打酱油罢了,都快要混不下去吃不起饭了,反倒想回南边找个倚仗。”

大家只当她谦虚,都知道她去了北城后就不愁近百万的医药费了,猜想现在只会赚得更多。

化妆间里闹哄哄的,领班倒是有些怪,一直站在门口,眼神时不时往外瞟,忽然有人近来,他的目光胶着在来人手里捧的巨大红玫瑰束上,然后转向宋今。

捧花的人说这给宋小姐。

笙妹“哎呀呀”叫起来,推了她一把,:“宋小姐果真名角,两年就回来这么一次,就碰上票友送礼来。”

宋今指了指自己,:“给我的?”

领班连忙上来接过那一大捧,小心翼翼立在一旁的桌子上,“说是宋小姐肯定是你啦。”

宋今狐疑瞟他一眼,这时门口又进来一个黑色身影,正是周北则,她心下便了然,第一反应是去看领班,指尖温度转眼变凉。

领班不知她面色变化,在周北则进来时就迎了上去,热情招呼着:“周先生,好久未见。”

周北则还是穿着清晨那一身,黑沉沉的考究西装,头发显然打理过了,往后梳着油头,高挺的鼻梁上架着眼镜,周身气息比清晨少了几分冷,他开口叫她:“宋小姐。”

宋今确认自己并未同他做过自我介绍,想来她的背景已被调查完全了。

领班向众人介绍说:“这位是周先生。”加倍恭维。

笙妹从凳子上坐起来,她是武旦,一个女孩子长到一米七八的个头,在这边极少见,这一站,连着长长的头饰,竟赶上和周北则一般高,她说:“花是你送的?”

周北则点点头。

笙妹向前两步,看起来像在护着人,“怎么知道今天这有宋小姐?连我们都是下午才知道的。”

宋今知道笙妹在替她操心,怕领班把人给卖了,连忙递过一个感激的眼神,立即伸手攥住她衣摆,表示没事。

周北则双手摊开,像过安检被验身似的,随即微微往前躬了躬上半身,目光越过笙妹,对宋今说:“我前几年在港城待了很长一段时间,经常过来听的,不过那时候眼睛受伤,行动不便,总是坐在二楼特厢里,难怪你们不认得,是我的错。”

他一番话说得诚恳,宋今觉得这人此时虽表现得雍容闲雅,实际上是一头狼,等人放下防备就会露出獠牙。

眼前这样的男人,笙妹则见得多了,虽说戏曲已不再是时下流行的消遣方式,但圈内依旧保留了古时捧角的风气。这时只当周北则是个捧角人,看上了宋今。

现在的捧角人同过去又不一样,沾了现代的算计。百年前捧角,千金万银地砸进去只为求一笑,现在人捧角,送几束花、请几次饭,就要动手动脚。

何尝不是一种世风日下。

宋今估计周北则身份不一般,不是普通的票友,怕笙妹因为自己得罪人家,遂说:“怪不得有些面熟,我记得周先生的。”

“不耽误大家下一场,我们出去聊么?”

宋今背好挎包,和笙妹拥抱了几秒,同其他人道别后,和周北则并肩走出去。

两人慢慢走到廊檐下,头顶是葡萄架,这个时候叶子绿油油的。

宋今先开口:“周先生,我得罪了唐家。”

唐严二字滑到唇边,出来的时候变成唐家。

周北则似笑非笑说:“我不怕得罪唐家。”

宋今觉得他这话答得好笑,这样的北城公子哥,她见过许多,看到她漂亮,就送花、请客地示好,不过是把人当猎物,享受狩猎的快感。她不想成为猎艳游戏中的一环。

周北则察觉到她的警惕,双手背在身后,主动再离她一步远,说:“我真的是来感谢你的,四五年前,我到港城治疗眼疾,闲时到会馆听戏,总爱听有你的场。”

她嗓音圆润,行腔委婉细腻,今晨在墓前遇到有人哼《花月影》,开腔便是胡式独创的南音唱法,低低的音浪被风夹着卷入耳腔,他好几年没听戏,当时便觉得像是久渴之下饮到甘泉,肺腑一阵收缩。

宋今刚才在化妆间说“记得他”,不过是随口胡诌,缓和气氛。现在听到眼疾二字,却是在脑海中搜出了这么个人。

她确实记得有这么一位票友,一周总来个两三场,每次都坐在特厢,身边跟着保镖,隔着纱帘她看不清人脸,也不知道名字。有一次她离开得早,在门口碰到这人,见他被身边人搀扶着,走得极慢,便明白他应是不能视物。

见他说得是实话且是票友,宋今心中的抗拒和警惕便减了几分。

“我本想等眼睛能看后,再拜会宋小姐,看看唱得这样好的花旦是什么样,但眼翳治好后,听人说你已离开港城了。”

周北则低头望她,一双眼清明澄澈,映着廊灯,她却像被高温的灯芯烫着一般,连忙撇过头去。

极具迷惑性的桃花眼。

但即使曾有这样的“缘分”,宋今也不觉得他当下与唐严有任何本质的区别,她本能地厌恶被人当作猎物。

白璧无瑕的脸上明晃晃挂上了“生人勿近”牌子,她瞧见他打量的目光,在仔细辨认她的不适是否真实。

短短一瞬,似是确定了什么后,轻笑一声,脚尖往门口一转,就要同她告别。

宋今双肩忽地放松下来,像卸下什么重担般,站在原地不动说:“再见。”

周北则的身子却转回来,对着她,问道:“什么时候?”

“什么?”

“你说再见,我问什么时候。”

宋今只是客气,未想到他竟当真,一下愣了神,不知如何回复。

周北则紧抿的薄唇勾了勾,意味深长,没有继续追问,双指不知从何处夹来一张名片,递到宋今眼下。

和车里递来那张不同,这张是黑底的,烫金的仿宋体,三分之一巴掌大的尺寸上只有“周北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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