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想起那次部门聚餐。不久之后,她接手拾年。借此,她以工作忙为由推掉很多不必要的团建。
反倒落得清闲。
她不用频繁出门。
于是乎,这把伞买来就放在家里没用,成了摆设。
天空飘满乌云。
一回生,二回还是生。
林听大概率是迷路了。她一个人在胡同里七拐八拐的转了十来分钟,好不容易才找到醉生梦死烧烤店。
她收了伞走进去。
生意和上回一样兴隆。
店内的服务员立马迎上来,询问她就餐人数,林听摇头,开门见山的说:“我不是来吃饭的。你们老板有东西落我这儿了,我来归还。”
林听把平安扣拿出来。
看到她的脸,服务员立刻将她认了出来,有些莫名的语气:“你怎么才来呀?”
林听啊了一声。
服务员仍弯着腰,脱口而出:“平——”
下一秒对上她的视线,他忽然记起那日意外瞧见的一幕,紧急刹车,因为意识到“平安扣”这事儿是江老板存心做的。
他是意外撞见。
应该也不能知道。
思考了会儿,服务员选择性失忆,侧头看了眼她手里的那把伞,话风一转:“我帮您去叫他。”
林听稍顿,然后点头。
“谢谢。”
不一会儿,林听就瞧见江入年,远远的,她的视线定住,想不懂他为什么总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完全没有一个烧烤店老板该有的、热情似火的精神面貌。
似是对什么都漠不关心。
林听鬼使神差盯着他看了好久。
脚步停下,江入年缓缓开腔:“听说我有东西落你这儿了?”他的声线一如既往,慵懒落拓,听上去格外散漫。
和第一印象差别不大。
视线看谁都不聚焦。
林听收回思绪,目光移开一会儿,又觉得她没必要心虚,便缓缓抬起头和他对视,语速很慢:“过了这么久,你都没发现自己掉东西了吗?”
“……”
江入年稍愣。
有被她这话问到。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因为不管他回答发现还是没发现,感觉都存在逻辑漏洞,莫名有种圆不回来的感觉。
盯着她看了两秒,江入年将话题岔开,直言:“我比较忙。”
言外之意:即便掉了东西我也不清楚。
林听没去计较这些。
只见她往后退一步,和他保持社交距离,抬起手温声:“这个平安扣是你的吗?”
江入年扫了眼,面不改色:“是。”
被他注视着。
林听有些许紧张,故作镇静道:“刚刚不小心从雨伞里掉出来了。外面在下雨,所以这上面的红色绳子有些脏,不过还好玉没碎。”
江入年琢磨着她这话。
须臾,他问:“我看起来是像斤斤计较的人?”
既然他诚心诚意的发问了。
林听盯着他看了两秒,挺认真地回答道:“我能理解。”
“……”江入年眉心微不可察的跳了跳,垂眸的同时把平安扣从她手里扯过来,转身时轻嗤了声:“成吧。要多少?”
林听没懂他什么意思。
背对着她,江入年抛出选择:“五百够不够?”
林听之前没遇到过像他这样的人。
一句客套话都没有,开口闭口就是要跟人算账,她正想着怎么处理,下一秒,不争气的肚子叫了一声。
“……”
周围这么吵。
他、应该听不见吧?
江入年听见了。
安静两秒之后。
“谈钱是不是挺肤浅的?好像……有点。”像是在自问自答,他说:“那不肤浅的话,为了改变我在客人心中斤斤计较的形象——”
林听听见他说:“请林老师赏脸吃顿饭?”
林听眉头轻皱,重点是:
“你怎么知道我姓林?”
江入年没转头,平铺直叙:“你那位朋友不是这样称呼你的?”
朋友?
应该是季祝。
可,他怎么也这样叫?
明明不认识,还一副跟她很熟的样子。
“不了,无功不受禄。”出于礼貌,林听没有直接拒绝。
闻言,江入年回过头。
林听总觉得他这眼神像是某种无声的逼迫。
似是完全不在意林听在想什么,江入年若有所思,随后目光笔直的落在林听脸上,提了一句:“这枚平安扣对我很重要。”
“……”
“我这人呢,向来知恩图报。”
这话没有强迫的意思。
但又好像这个脸她还,非赏不可了。
林听感觉很不好,仿佛自己被他掌控。
江入年指了指包厢。
“请吧,恩人。”
“……”
江入年坐在对面,举止大方。
林听反倒比往常拘谨很多,只顾着往嘴里小口小口的塞东西,偶尔瞥到江入年的动作。
教养做不了假。
这种存在讲起来很虚,但林听感受得到。
之后,便觉得烧烤店很可能只是江镇草的副业。
思绪越飘越远。
如果这样的话,也就难怪他身上没有那种老板该有的、热情似火的精神面貌。
察觉她在走神,江入年仍没什么情绪。
“你叫什么?”
林听回神:“双木林,倾听的听。”
她的声音如春风拂面,很舒服,很好听。
江入年礼尚往来:“江入年。”
听完他的口音,林听想起季祝的问题。
“江老板不是本地人吧?”
江入年眼睫微动:“怎么